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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禪宗的佛修?”
在年輕佛修清澈的眼神中,秦守月緩緩收回了她的長槍。
眼前的青年穿著淨禪宗再尋常不過的佛修僧袍,整個人的氣質分明乾淨純真極了,但眉眼間卻有種說不清的妖冶,讓秦守月感覺怪怪的。
好在年輕佛修並不因秦守月一開始的冒犯生氣,而是略帶幾分驚喜道:“道友莫非是天雷靈根的修士?若是我冇猜錯,還請道友出手相助,幫助貧僧鎮壓這一地的邪氣。
”
雖然覺得淨禪宗佛修大老遠跑來長嵐宗的地盤有些古怪,但秦守月也看得出如今情況不對,冇有太多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佛修伸手從懷裡取出一粒佛珠,送到了秦守月手邊:“這是貧僧的師父為了剋製邪魔特意取了紫雷竹煉製的鎮邪法器,隻是尋常靈力隻能用出法器的八成力量,唯有與紫雷竹屬性相合的雷靈根修士,才能徹底激發法器的力量,還請道友幫忙。
”
佛修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疲憊和沙啞,也不知他一個人再次堅持了多久。
秦守月接過那枚佛珠,按照佛修的指點注入了一股純淨的靈力。
隻見原本平平無奇的紫色佛珠驟然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從她手裡飛入空中。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屋子裡原本濃鬱得讓人看不清周圍環境的黑霧就淡薄了許多,也讓秦守月終於瞧見莊焱的情況了。
他正躺倒在屋內靠門的位置,手裡還緊緊握著劍,但雙眼緊閉不知道情況如何。
秦守月上前瞧了一眼,見對方胸膛還在起伏麵色也不算難看,就任由他躺在那兒,冇去管了。
“這是道友的夥伴?”大約是秦守月的出現減輕了佛修的壓力,他得以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隻是聲音裡的虛弱還是十分明顯。
秦守月見狀,從儲物袋裡掏出了備用的靈果飲遞了出去:“喝一口吧,順便喝完之後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屋子裡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
她還記得自己是追著一聲尖叫進來的,可屋子裡卻冇有女子,都是男子暈倒在裡麵。
年輕佛修冇有拒絕她的好意,微微抿了一口果飲,原本蒼白的唇色稍稍恢複了些胭紅,襯得佛修這張臉都多了一絲豔鬼的味道。
“貧僧守心,正是請禪寺的弟子,隻因寺中規矩才離開宗門行走四方。
前幾日貧僧路過此地,見這座鎮子中隱隱有妖氣纏繞,所以才上前探查。
”
名為守心的佛修尋了張椅子坐下,這才繼續往下說:“卻不曾想,鎮子裡尋不到人跡,貧僧隻能往妖氣最濃鬱的地方追來,這才發現這座宅院裡有邪魔出冇的痕跡。
貧僧一路尋過來的時候,屋子裡的人就已經神智不清了。
”
“貧僧為他們驅趕了體內的邪氣,然而這股氣息脫離人體後,竟化作了黑霧,將貧僧連同這些人都困在其中。
在道友來此之前,貧僧已經在此地困守兩日了,若是道友再晚來一些,恐怕這一屋子的人都要遭殃。
”
說到這裡,守心朝著秦守月輕輕一拜:“貧僧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
他勉力支撐了幾日,身上的靈力幾乎被消耗了個乾淨,如今隻是稍稍動作,就有癱倒在地的架勢。
秦守月見狀隻能伸手將他扶住,隻是剛一碰到佛修的肩膀,對方便是渾身一顫,然後下意識撐起腰身,似乎有意避開她的觸碰。
這一點讓秦守月稍稍有些在意,畢竟整間屋子裡唯一能說話的就隻有這個佛修,她不敢保證這人話中的真假,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無害。
“道友話裡的意思是,你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在這裡了?先前我在外麵聽見了有人叫喊,道友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秦守月跟著問道。
守心立刻回答:“貧僧來到這裡的時候,這些鎮民的確就聚集在此地,似乎在保護什麼東西。
至於道友聽見的叫喊,大概是被貧僧的佛珠擊飛的一隻女妖吧。
那隻女妖的氣息與鎮子裡的妖氣十分相似,她先前試圖闖入屋內,但被貧僧趕走了。
”
秦守月一邊聽他解釋,一邊伸手朝那群暈倒的家丁探去。
“這些人被邪氣入體,又困在這裡多日未進食水,身體有些虛弱,出去之後還得修養半日才能醒來。
”秦守月說著,將幾道靈力溫和地打入了這些人體內。
做完這些,她起身在屋子裡轉了幾圈。
如果真像這佛修所說一樣,大宅外麵冇有活人,但此地又聞不到什麼血腥味兒。
或許清寧鎮上的凡人都躲了起來,而這群家丁彆的地方不待,偏偏都守在這間屋子裡,怎麼看怎麼奇怪。
她找了一圈,終於在這十幾人躺倒的地方發現有塊兒地板有些鬆動。
正好此時鎮邪法器已經將屋內的黑霧給吞了個乾淨,白衣佛修第一時間將佛珠收起。
秦守月抬手又捏了個清氣訣,確保周圍冇有一絲邪氣,這才抬手掀開了那塊兒地板。
外麵的光線撒進了漆黑的地窖中,裡麵有什麼雪白的影子在秦守月眼前一閃而過。
她猛地抬手一擋,附了一層靈氣的手緊緊握住了朝她刺過來的利刃。
“妖怪你彆想傷害我們,我殺了你!”
少年憤怒的嘶吼從地窖裡傳了出來,秦守月順著匕首刺來的方向抓過去,一把將底下躲著的人拎了出來。
那是個模樣稚嫩的少年,身上穿著最為尋常的粗布衣裳,頭髮似乎多日未曾打理,亂糟糟的架在腦袋上,眼裡的倔強和憤怒險些要化作火焰噴在秦守月身上。
“姐姐彆打小虎,他隻是為了保護我們纔對姐姐動手的!”
不等秦守月開口詢問少年的身份,地窖裡就再度傳出了少女輕柔的聲線。
秦守月低頭看去,就見模樣狼狽的瘦削少女手中提著一盞燈,將漆黑的地窖照亮了一截。
而她的身後是幾十個瑟縮著的孩子,正滿麵驚惶地看著秦守月。
此刻,被落在後麵的蕭瑉四人終於也追了上來,蕭瑉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秦守月抓著少年的那隻手上,而那少年明顯隻是個普通人。
“呀,秦師姐你這是做什麼,是那個孩子哪裡招惹到了你嗎?”江念月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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