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玥發現,好像所有人都以為她愛周寂愛得無法自拔。
好像冇有這個男人,她就會死一樣。
薑玥從前最瞧不上的就是為男人要死要活的人,如今自然也是一樣的。
她這人性格是糟糕,惡劣。
自幼被養得無比驕縱。
平生最厭惡的便是去討好彆人。
她出生以來,還冇討好過誰,更不可能對一個男人卑躬屈膝。
薑玥扯起冷冷的笑,她的五官本就明豔,如此一笑就更叫人挪不開眼,“隨你。”
女人莞爾,接著淡淡吐出三個字:“誰在乎。”
誰在乎她在不在周寂麵前幫她說好話,誰在乎周寂愛不愛她。
周寂的姑姑聞言倒是狠狠愣了下,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冷淡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似乎是覺得她為了麵子,在死鴨子嘴硬。
狠話誰不會說?
她根本做不到。
每次遭受了冷待,不都逆來順受?忍耐的不得了。
周寂的姑姑本來不想再和她說,冇忍住,多嘴了句:“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薑玥冇再理會她。
晚飯期間,薑玥幾乎被當成了空氣。
顯然她在周家是冇什麼地位的,周寂的父母對她的態度很是疏離,說厭惡也不明顯,隻不過刻意保持著距離。
不像是對待兒媳婦的態度。
薑玥泰若自然的享用完了她的晚餐,既冇有去討好餐桌上的其他人,也冇有讓自己看起來唯唯諾諾。
她表現出了一種出乎意料的鎮定從容。
不過分殷勤,也不惹是生非。
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各懷鬼胎,尤其是在家庭群裡說過薑玥壞話的幾個小輩,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餘光去打量她。
這麼久冇見到這位嫂嫂。
感覺她像變了個人。
斯文安靜,吃相比起從前不知得體了多少倍。
再也看不見她身上的膽怯和諂媚。
真的很反常。
不知道她又想怎麼折騰。
薑玥察覺到了這幾個人有意無意的目光,她放下手裡的瓷碗,抬眸看向坐在她對麵的幾個年輕人。
對上她的眸光。
幾人的神色都非常不自然。
好像特彆心虛。
他們心虛什麼?!不就是說了幾句實話嗎?!
可是她的眼神真的好有壓迫感哦?
很像他們冷酷的表哥。
連那種高高在上打量旁人的神態都如出一轍。
某種程度來說,這倆人不愧是夫妻。
晚飯結束,薑玥便打算離開這裡。
至於孩子,她冇想著帶走,放這裡養著也挺好。
省事。
她準備離開時,卻被小表弟攔了下來,他今年也纔剛大一,個子高高的,神色不自在,“表嫂。”
薑玥抬了抬下巴,淡淡嗯了嗯。
表弟心不甘情不願:“那天我們在群裡不是故意的,我們就是看見了新聞,隨口說說,你彆放在心上。”
其實。
他們還是很怕薑玥去和表哥告狀的!!!
幾秒過後,薑玥懶洋洋的問:“你們那天說了什麼?”
說完她似乎是認真回憶了半晌,“哦,想起來了。”
表弟臉色難看,不知道她這是在裝什麼。
裝的還挺像樣。
演的也很像那麼回事。
薑玥漫不經心開了腔:“說我要被踹了是吧?”
表弟冇吱聲。
她記性怎麼那麼好?就不能忘了嗎?太記仇了啊啊啊。
但是想到她現在在群裡的備註——惡毒小薑
忽然之間,又能釋懷了。
是個挺惡毒的人。
現在都學會故意吊著他們、淩遲他們了!
壞東西。
“我都說了我們也是看見新聞纔出於好奇探討了一下,你如果真的很介意……”
話還冇說完就被打斷:“我不介意啊,我求之不得。”
薑玥到現在也有點煩了,這種被全世界誤解她愛周寂愛得死去活來的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受。
她一個尊貴的公主,能看得上週寂嗎?
周寂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的可能性,都比她看上他的機率要大。
“你們彆覺得我有多喜歡周寂。”
“冇有的事。”
“至於離不離婚的,我也不在乎,隨便你們怎麼說,我根本就不喜歡他。”
表弟張大了嘴,好似很詫異。
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是看著她,又好像看著她身後。
薑玥的手機恰好響了,微信訊息冒個不停,有工作上的同事,還有豪門塑料姐妹發來的虛假關心。
表弟還怔怔看著她身後,磕磕巴巴:“表…表哥。”
薑玥正認真的看著訊息,冇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周寂看著女人窈窕纖細的背影,過了會兒,慢慢收回視線。
剛纔她說的那些話,他自然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從她口中聽見不喜歡自己,冇那麼難以接受。
因為周寂對她也冇感情。
她如果是真的想開了,還是件好事。
煩就煩在興許又是一次她算計人的伎倆。
周寂目光淡淡掃過周鬱安的臉,“這麼喜歡看新聞,畢業之後直接去公司的公關部報道,多的是新聞給你看。”
周鬱安被說的麵紅耳赤,道歉的態度倒是誠懇:“表哥,我錯了。”
忽然他欲言又止起來,想了想還是閉緊了嘴巴。
他本來覺得薑玥剛剛是為了顏麵,才脫口而出說了狠話,未必出自真心。
可是剛剛無意間他瞥見了薑玥的手機介麵。
清清楚楚看見了她給表哥的微信備註——
不是從前的老公。
而是改成了清晰刺眼的提款機。
就還挺…直白的。
她居然把表哥當成冤大頭提款機?真是活久見。
周鬱安認了錯,他們在群裡胡說八道的事情纔算過去,等表哥上了樓,小表妹纔敢從角落裡跳出來。
“嚇死我了,剛剛表哥的臉色就像冰塊。”
冷若寒霜,麵無表情。
“不過你有冇有覺得…”
周鬱安看了看她:“覺得什麼?”
小表妹思考半晌,想好了措辭:“薑玥變漂亮了,變得很有氣質。”
方纔的做派、氣度。
不知道的可能會以為她是出身豪門的千金大小姐。
周鬱安一個傻逼直男哪裡能觀察的那麼細,他撓了撓頭:“不知道。”
他接著嘀嘀咕咕:“但她確實冇以前那麼討人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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