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啞然失笑。
小孩子,就是禁不起折騰。
……
下一刻。
隻見薑扶舟隨意擺了擺手,衝一旁吩咐道:“用我的轎輦把小柳送回去。”
轎……轎輦?
這可把柳禾一個激靈給嚇醒了。
“薑,薑大人,這可使不得!”
在她創造的上胥王朝裡,凡是四品以下的官員都冇資格坐轎輦,進宮麵聖都得腿兒著。
她一個小太監,哪來的膽子敢公然挑釁皇權。
薑扶舟這老狐狸安的什麼心。
“使不得?”男人略略挑眉,語氣卻不像是在開玩笑,“本總管說使得,便使得。”
一來一回的功夫,轎輦已到了跟前。
“上去。”
薑扶舟衝她一揚下巴,眉眼間滿是不容拒絕的堅持。
柳禾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這傢夥莫不是要故意脅迫她坐上去,緊接著就以犯上的罪名一刀砍了她吧?
還冇等柳禾回過神,身體卻在下一刻毫無征兆地懸空了,竟是被薑扶舟打橫抱了起來。
她登時倒抽一口涼氣。
“薑大人!使不……”
“還使不得?”男人輕笑著打斷了她,麵上滿是戲謔,“先前在金鑾殿上你一鳴驚人,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子,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邊說,他一邊輕輕將她放在了轎輦上。
男人白玉般光滑的側臉映入眼簾,輪廓如刀刻般銳利又精緻,柳禾一時竟看呆了。
“瞧什麼呢?”
薑扶舟笑眯眯地看著她。
經此提醒,柳禾猛地回過神來,屁股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
“薑總管您也坐。”
此話一出,薑扶舟愣住了。
就連準備抬轎輦的兩個太監都忍不住低頭偷笑。
“傻小子……”男人的低笑聲性感撩人,“就算是頭一次坐,先前也該見旁人坐過吧。”
轎輦何曾有雙人共乘的。
柳禾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自己睏倦之下隨口的話有多蠢笨。
薑扶舟輕輕拍撫她的手背。
“快回去歇著吧。”
下一刻。
轎輦悠悠而起,一路朝著陽華閣的方向走去。
柳禾疲乏得睜不開眼,一歪身子靠在後背上睡去了。
若她此時回頭瞧上一眼就會發現,薑扶舟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立在原地,夜風吹起他的長衫,顯得孤寂又遙遠。
……
轎輦消失在視線中。
薑扶舟回過身,又喚來了個小太監。
“天亮之後送兩個的太監去皇後宮裡,就說是上頭罰下來的,要做最臟的活,讓原本送恭桶的人去做彆的吧。”
“是。”
……
……
得知自己不用天不亮就起來送恭桶的時候,柳禾險些激動得跳起來。
鶯兒瞧著她這副樣子,寵溺十足地颳了刮她的鼻子。
“可高興死你了。”
柳禾心花怒放,一個勁兒地拉著鶯兒的手撒嬌,越發顯得憨態可掬。
“鶯兒姐姐你不知道,天天起那麼早,就是打鳴的公雞也受不了……”
委屈巴巴的小模樣讓人又好笑又心疼。
鶯兒見狀,笑著安撫道:“行了行了,今兒我托出宮的小福子捎了些宮外小吃,一會兒多分你些。”
一聽這話,柳禾的眼睛登時放了光。
先前從宮外帶回來的叫花雞鮮肥可口,她嚐了一次之後,夢裡都流口水。
前一刻還滿臉苦澀的小臉瞬間喜笑顏開。
區區送幾天恭桶罷了,不算什麼!
鶯兒調笑了她一陣,忽然嘀咕道:“也不知道小福子到哪兒了,一會兒我去瞧瞧。”
柳禾忙一把按住她。
“鶯兒姐姐彆忙,我替你去!”
自從小柳子到陽華閣之後,做事勤快人也識趣,哪能不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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