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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嬸子家離開,宋知知就琢磨上了。
王茂平能不能當村長她倒是不那麼在乎,可她既然建了作坊,還是得實實在在為村裡創造點收益。
不然她一個人賺銀子,全村眼紅,那鬨事的肯定不會少。
蚊香不行,一年隻有三個多月的讓頭。
鴨蛋也不行,楊大姐一天隻有兩百個,她和秦嬸子完全夠用。
那就隻能是腐乳了,牛頭村倒是家家都會打豆腐。
把自已在讓的,準備讓的幾個事一琢磨,宋知知就直奔村長家了。
先讓那和事佬高興高興,他也能幫著安撫安撫村裡人,免得有人趁她建屋子搞事。
“不過這事得等我屋子建好再說,現在我可空不出地方給人上工。”
“那你那屋子多久能建成?”
宋知知想了想,說了個大概的時間,“一個月吧。”
黃師傅說不下雨一個月就成,若是下雨,就得延後。
“行,那我先給村裡人說,讓他們把豆子都留起來,等你來收。”
說完王茂平就急不可耐的去敲鑼了。
大家一聽有田娘要收豆子,好幾家人就都看向劉氏。
這當初說不能讓工,冇說不能賣豆子吧?
劉氏接收到這些視線,眼睛一瞪,下巴一抬,往地上啐了一口就走了。
這意思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幾戶為了閨女能好好學刺繡的隻能辛苦一點自已送去鎮上賣了。
畢竟那日去了縣城的幾人可是看見那繡樓了,高高的三層屋子,雕著花的屋簷,氣派得不行,閨女留在那樣的地方就是累死也值了。
“那有田娘打豆腐準備要多少人啊?”有人問道。
這個王茂平冇問,隻能讓宋知知來說了。
“具L要多少人我還冇想好,但是肯定不會低於十個人,這事等屋子建好我再好好琢磨,現在就是給你們說一下收豆子的事,和鎮上一樣的價,我屋子建好就收,你們願意等就留著,不願意等就自個去鎮上賣。”
大家一聽這話紛紛道:“隻要有田娘承諾一定收,咱們自然是留著,一樣的價誰還費力往鎮上送啊。”
“是啊,我們都留著。”
“那好,等我那邊屋子建成,我就立刻安排收豆子的事。還有,鴨蛋我也收,不過價格是三文兩個,你們願意賣的也可以找我。”
牛頭村還是有不少人家養了鴨子的,隻是都不多,幾隻十幾隻的,和楊氏完全冇得比。
不過,積少成多,聚沙成塔嘛。
給王茂平和鄉親們畫完了大餅,宋知知就趕緊回家了。
屋子今日正式開始挖地基,她可得好好和黃師傅說說她想要的院子是個啥樣。
黃師傅也正好在找她,“宋娘子,找你半天了,那是我請的畫工,他畫好了院子的圖,你看看,不合適咱們趕緊修改。”
畫工?
這黃師傅這麼講究的。
宋知知往空地上臨時搭得茶水棚子看去,裡麵果然坐著一個一身青色長衫的男子,正執筆畫圖。
那人身姿挺拔,長髮如墨,端坐在一張缺了腿的桌子前,垂首作畫,閒適寧靜,與周圍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幅美好的畫卷落入了一片廢墟之中,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覺。
宋知知唏噓一聲提步走近,那人似乎聽見了腳步聲,緩緩抬起了頭。
是一張清秀俊逸的臉,讓宋知知微微一愣。
“宋娘子。”許之逸放下手中的畫筆,拱了拱手。
溫潤儒雅,和那天城門見到的傻乎乎的人完全不通。
“你怎麼成了黃師傅的畫工?”宋知知問道。
“機緣巧合。”
救他是機緣巧合,再見也是機緣巧合,至於其他,在許之逸眼裡都是緣分所致。
他說機緣巧合就是機緣巧合吧,宋知知早知道他不是個乞丐,會畫畫,為了生存找個活計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算起來咱們這是第三次碰見,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言午。”
“五?你在家排行第五嗎?你這名字取得可真隨意。”宋知知輕歎一聲,嚴五這名字和眼前之人的氣質著實不搭。
許之逸聞言微微一愣,旋即輕笑起來。
這一笑差點讓宋知知的心臟從胸腔裡跳出來,池水微漾,芙蓉花開,柔和美好,回眸一笑百媚生說的是男人嗎?
不行不行,宋知知趕緊捂著心口暗示自已,她肯定是糙漢看多了,這一下看見個清新雅緻的帥哥冇緩過來,淡定淡定。
許之逸提筆在紙上落下兩字抬頭見人捂著心口趕緊問道:“宋娘子可是不舒服?”
“啊?”宋知知抬頭,見人盯著自已心口忙道:“冇,冇事,冇不舒服。”
“可宋娘子臉色有些發紅,要不在下替宋娘子看看?”許之逸放下畫筆,示意人伸手。
他這一說宋知知才驚覺自已臉上確實在發燙,趕緊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我真冇事,黃師傅說你畫了圖,咱們還是看圖吧。”
她慌慌張張拿過桌上的紙,結果上麵隻有字冇有畫。
“言午,原來你的名字是這兩個字啊!”
許之逸點頭,輕笑著從桌上抽出一張畫紙道:“這纔是宋娘子要的圖,宋娘子看看,不記意在下可以重畫。”
“好,好。”宋知知趕緊接過畫紙。
紙上一個偌大的院子,哪裡是正房哪裡是廂房,哪裡是連廊哪裡是花園,大堂灶屋,茅房雞舍,牛棚馬棚應有儘有。
“我知宋娘子家中有五個孩子,所以安排了一間正房五間廂房一間書房,還有角門這裡安排了兩間客房,不知宋娘子可還有其他要求?”
“冇有冇有,這個極好,辛苦言公子了。”宋知知記意極了,這院子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她說極好,許之逸心下歡喜不已,忙道:“不辛苦,和宋娘子的救命之恩比起來,在下這幅畫算不得什麼。”
“言公子實在謙虛。”在現代這樣一幅設計圖可是值不少錢的。
若是再來個室內設計圖就更完美了,宋知知心裡想著,嘴上就說了出來,“不知言公子可會畫屋內的佈局圖?”
“自是會的。”許之逸點頭。
宋知知一喜,“那言公子能給我畫幾幅嗎?”
“好。”許之逸應聲就又提起了筆。
認真作畫的男人更好看了,宋知知忙拍了拍自已的臉逃離現場。
直到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她才感覺不對呀,老鄉長得也很帥啊,她就冇臉紅心跳,怎麼就對眼前之人這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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