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又將張陳氏一家做的事說了一遍,聽得兩人暗暗咂舌。
末了,顧老夫人不由感慨道:“都說歹竹出好筍,那也得家裡有個好人才行!張陳氏這樣的人,如何養得好這一兒一女?!”
用過午膳,顧老夫人與左靜姝瞧著池九瑜睡下,再三叮囑池夫人一定要養好身體後,方纔離去。
——
淩晨,在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之時,一道彷彿飛鳥落在屋簷上的聲音響起。
這一段日子天天啃晶核,池九瑜的五感更敏銳了,在那人落下的瞬間,她便悄無聲息睜開了眼睛。
唔!這個時候,我們家還冇到風口浪尖上,誰會冇事夜探鎮國公府?
下一秒,那人已經落在了窗前,還有窗紙被戳破的聲音。
池九瑜正想哭一聲,叫醒爹爹,一隻大手已經捂住她的小嘴巴。
她眨眨眼,就見爹爹向她噓了一聲,起身的同時從床邊摸出一把匕首。
呃……雖然不想說,但爹爹是不是忘記我隻是個小嬰兒了?
鎮國公聞言,身體一僵,動作卻絲毫不停,左掌一翻,匕首疾射而出,精準地將迷香劈成兩半,順勢破開窗戶,直奔窗外之人的心臟。
“鐺——”
匕首被擋下。
眼見那人要逃,鎮國公拉緊床幔,從窗戶一躍而出,氣勢凶悍,殺意凜冽。
緊接著一連串的金鐵交鳴之聲,在院子裡響起,府中的侍衛被驚動,外麵突然亂了起來。
池夫人驚醒,下意識先將池九瑜護在懷中,她心跳如雷,臉色隱隱發白。
孃親不怕,那人冇什麼惡意的,更何況爹爹現在正壓著那人打呢。
與此同時,同樣聽到打鬥聲的池慕修與池望舒也到了,緊守在床幔之前。
聽到兩個兒子的聲音,池夫人緊張的情緒慢慢放鬆下來。
然而下一刻,一聲悶哼,黑衣人已經順著鎮國公踢踹的力道,一躍踏上房簷。
不好,她要跑了!二哥二哥,你快弄塌外間的屋頂。
池望舒懵了一下,他在上麵能一腳踩塌屋頂,但現在他是在房裡啊?!
說時遲那時快,池望舒腦子還冇反應過來,一雙大手已經抄起凳子,掄圓了朝上砸去。
下一秒,伴隨著轟隆聲,黑衣人腳下一空,身體直直墜落,等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把大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簌簌落下的灰塵,嗆的池望舒咳個不停,但他手中的刀卻是極穩,以至於半跪在地上的人,冇敢試圖逃脫。
這時,鎮國公大步而入,怒道:
“把他麵巾掀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偷襲我鎮國公府。”
池望舒伸手就要去扯,那人護住麵巾,小聲且快速道:
“舒兒,是我!”
“嗯?”
池望舒動作一頓,眼神狐疑。
“我,你舅母,左靜姝。”
池望舒抽了一口氣,再看那人獨獨露出的一雙眼睛,越看越熟悉,還真是舅母。
“乾什麼呢?”
鎮國公不耐煩,動作極快的一拽,池望舒與左靜姝尚來不及阻止,麵巾已經被他拽在手中。
還好左靜姝猛地護住了臉,纔沒叫外麵的人看了去。
此時,鎮國公也有點傻眼。
雖然已經知道這人是女土匪頭子,但也冇想到她膽子這麼大,竟然半夜刺探鎮國公府。
她到底有何目的?
鎮國公眉眼俱沉,然而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們必須得幫她瞞住身份。
“嗬,長得真醜!”鎮國公將麵巾又甩回黑衣人臉上,嫌棄道:“趕緊蒙上,彆嚇著我寶貝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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