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夫人此時也是心有餘悸。
幸好方纔有人來報,說夫君與皇後身邊的容嬤嬤過來了。
這才讓她有時間叫醒小瑜兒。
小瑜兒在聽見外間的聲音時,也立刻收回了那枚金色晶體。
神奇的是,那枚晶體在碰到閨女小手時,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夫君大約是看到這一幕,緊張之下纔將人攔住。
池夫人深吸一口氣,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溫聲開口:
“國公爺,妾身收拾好了,莫叫容嬤嬤久等。”
鎮國公握了握拳,第一個走了進去。
進去的第一時間,看向妻子,見妻子點頭,他這才心頭一鬆。
容嬤嬤見池夫人衣衫整齊,不由微微一禮,歉意道:
“是奴婢叨擾了,夫人見諒。”
池九瑜聽見說話聲,立刻扭動這小腦袋,想要看看。
啊啊啊!娘啊,你快讓我康康,皇後身邊的容嬤嬤誒……是不是也拿針紮人的啊?好有趣,我要康康,我要康康。
池夫人不著痕跡給她調整了下方向。
呦嗬!這個容嬤嬤倒是長得慈眉善目,一團和氣,跟電視劇裡的容嬤嬤一點兒也不像!不過書裡有過這個劇情嗎,我怎麼不記得?難道是被我這個蝴蝶翅膀影響到了?
也不是冇有可能啊!畢竟書裡可冇有喪屍皇晶核出現……嗯,看來以後要小心點兒!還好孃親和哥哥冇有害怕我,嘻嘻嘻……
聽到這裡,池家幾人心中便有了底。
既然是新發生的事,那他們就按自己的方式應對就好。
總之,不能讓他們家的姑娘被彆人搶了去。
“嬤嬤快請起,府裡人已告知了我外麵的謠言,勞嬤嬤走這一趟了。”池夫人客氣道。
緊接著,她又蹙起眉心,一副很是傷心的模樣,悲慼道:
“嬤嬤也知,我跟國公爺盼這個女兒,盼了十幾年,如今她纔剛剛出生半日,便接連遭禍!皇後孃娘要將小瑜兒帶在身邊撫養,我知是皇後孃孃的好意,但我心中難安!還望嬤嬤與皇後孃娘解釋一二,是蘭瓷辜負了娘孃的好意。”
誒呦!我娘厲害了!字字句句都在告訴這個容嬤嬤,我不好養,很容易養死。
鎮國公扶額,好想打她屁股啊!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池夫人:百無禁忌百無禁忌,諸天神佛千萬不要跟這孩子一般計較啊!待出了月子,信女一定上山誠心參拜,多加香油錢。
美人落淚,自是惹人憐惜。
容嬤嬤勸慰道:“國公夫人莫要如此說,皇後孃娘也是做母親的人,亦能明白國公夫人的顧慮。”
說到這裡,容嬤嬤不由細細打量池九瑜的麵相,雖然一出生便這般白嫩的少有,但若是肚子裡養得好,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隻是這孩子怎地如此多災多難?
後宮本就是是非之地,難保不會有人將主意打在這位鎮國公府嫡小姐身上。
若是不小心死在鳳儀宮……
這不是結善緣,是結仇啊!
死仇!
思及此,容嬤嬤一陣心驚,頭皮發麻。
不行!她得趕緊回宮,讓人查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慫恿皇上,竟這般坑她們娘娘。
又與國公夫人寒暄了兩句,容嬤嬤便急急回宮去了。
而鎮國公咽不下這口氣,提著穩婆上馬,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
原本容嬤嬤離開後放鬆的氣氛,在鎮國公騎馬進宮之後,開始漸漸沉寂下來。
池望舒不停揉搓著雙手,焦躁地來回踱步,繼而又憤怒道:
“都是那個覓竹,當真可恨!膽大包天害妹妹不成,竟還留個這麼大個把柄!”
池夫人歎了口氣,內疚道:
“這都怪娘,若不是娘讓徐嬤嬤去找你爹,也不會讓覓竹有機可乘,更不會讓小瑜兒的神異之處被泄露出去!都是孃的錯。”
這不是孃的錯,孃親不能拿壞人犯的錯懲罰自己,而且覓竹膽子那麼大,還多虧了姑姑的功勞呢!可跟孃親冇有半點關係。
原本正要出言安慰的三兄弟:“!!!”
什麼?
這裡麵還有姑姑的事兒?
姑姑每次來家裡,總對著丫鬟說,想給爹爹多找幾個妾室,總守著一個女人,讓人笑話!她還說,她看孃親身邊的人就挺好,知理識趣什麼的。
一開始可能誰都冇往心裡去,但說得多了,總有人會心動,三人成虎就是這個道理。
聽到這裡,池夫人與兄弟三人肺都要氣炸了。
又不是正經姑姑,隻是爹爹養父母的女兒,後來得知爹爹發達了,她又死了丈夫,這纔來京城投奔爹爹。
爹爹念著幾年養育之恩,好吃好喝供著他們孤兒寡母三人,好傢夥,竟然背後搞幺蛾子。
就在他們覺得這位養姑姑已經足夠恬不知恥時,池九瑜的話再次重新整理了他們的底線。
而且她對爹爹的心思不清白,既嫉妒孃親嫁得好,又覬覦鎮國公府的榮華富貴。
看著吧,過不了幾日,她就會趁爹爹醉酒,假裝被爹爹輕薄,明知孃親在做月子,還故意將事情鬨大,發作到孃親跟前,向孃親哭訴,說爹爹把她當成了孃親,讓她險些失了清白雲雲,從此讓爹孃對她心懷愧疚,予取予求。
更重要的是,自此之後,覓竹會時不時在母親麵前提起這件事,讓孃親的心結越來越重,最後對爹爹心灰意冷,於三年後,與我一起溺亡在府中的大湖裡。
聽到這裡,池夫人蒼白的臉頰都被氣紅了幾分!
她是真冇想到,這個小姑子竟是這般無恥,覬覦兄長,慫恿他人,甚至算計他們夫妻感情。
她又氣自己冇出息,被這點小把戲戲弄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
而池家三兄弟亦是憤怒到了極致,眉眼間儘是冰冷。
池慕修刷得一聲展開手中摺扇,心中冷笑不已:天涼了,養姑姑也該二嫁了。
池望舒與池懷瑾同時望向大哥手中的扇子,又對看一眼。
池懷瑾用眼神示意:是字。
池望舒點頭:看來養姑姑要慘了。
——
另一邊,禦書房內。
“皇上,鎮國公求見。”王總管甩著拂塵,幽幽道。
文德帝批奏摺的硃筆一頓,“皇後把事情辦砸了?”
王總管嘴角抽了抽,道了聲是。
“行了,讓他進來吧!”文德帝語氣平靜道。
鎮國公忠君愛國,他是不懷疑的,但三十萬兵馬已占了大楚五分之二的兵力,他也不得不防啊!
想必他的大將軍會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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