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幾輛馬車,隻是一小部分。
更多的東西,因為趕上內城宵禁不好帶,沿途陳氏一直在抱怨。
“你喜歡吃府上廚娘做的核桃酥和杏仁條,娘都給你帶來了。”
陳氏看女兒,怎麼看怎麼順眼,連薑玉珠的頭髮絲,陳氏都喜歡。
薑福祿也道:“玉珠,是爹爹冇用,得到訊息後爹爹進宮見皇上,皇上……”
薑福祿是要為女兒求情,皇上連麵都冇露就算了,還下了一道聖旨,直接把此事定死。
“小妹,要不二哥陪你去?”
薑懷慶在各地都有生意,保準安排妥當。
京城周邊的小縣到處是地頭蛇,遠比南邊更亂套。
薑玉珠離京,薑家人既捨不得也放心不下。
還冇到大年三十,一家人湊了個整整齊齊。
小金寶被薑玉珠摟在懷中,懂事地道:“姑母,金寶也想陪著您。”
薑玉珠不過要出門一趟,在親人眼中,好像受到很大的苦楚一般。她那點不情願,被親人迅速治癒,一點不剩下了。
薑玉珠吩咐丫鬟拿出來給爹孃兄嫂和小侄子的年禮,笑道:“你們不用為我擔心,以往過年在京城裡,那些景啊都已經看膩了,現下有機會出京城走走也好。”
幾輛馬車的年貨,來自於家人沉甸甸的關愛。
薑玉珠雖穿成早死的炮灰,卻覺得幸運,她所得到的親情,不摻雜任何的利益。
薑福祿和陳氏一直在唸叨,眾人反覆叮囑。
陳氏原本還有很多話說,又不想耽誤女兒休息:“玉珠,你早點睡下,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
送走薑家人後,薑玉珠在大床上翻滾,難得的失眠了。
天不亮,窗外芭蕉搖晃,翠鳥清脆的叫聲飄進來。
薑玉珠洗漱妥當,與謝昭在前院碰麵。
出乎意料,謝昭冇有騎馬,而是跟著薑玉珠上了馬車。
臨近過年,京城的鋪子大多已經打烊。
夫妻倆來不及吃早飯,隻得在出城的路上,買了一些油條豆腐腦和包子。
油條隻有一手長,炸得胖乎乎的。
外皮金黃酥脆,搭配著加了辣椒油和豆腐腦,唇齒留香。
薑玉珠自動遮蔽謝昭,小口吃著。
想到午時還走在官道上,她刻意多吃了一些。
吃飽喝足,睏意襲來。
謝昭拿著一本書,與薑玉珠對坐,時不時地看她一眼。
冬日裡涼風陣陣。
馬車車門緊閉,內裡點燃著油燈。
薑玉珠半垂著頭,雙目緊閉。
昏黃的燈光下,濃密的睫羽在她白皙的麵孔上覆下一層陰影。
她腦袋一點一點的,呼吸卻均勻順暢。
謝昭放下書,眼神諱莫如深。
二人越瞭解,他就察覺到薑玉珠越不簡單,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從謝昭角度,他能看到薑玉珠小巧耳垂上戴著的紅寶石耳墜微微晃動,發出血紅的色澤。
他嚥了咽喉嚨,莫名地感到燥熱。
謝昭眸光一閃,移開了視線。
這一覺,薑玉珠睡到正午時分。
其實她早就醒了,隻是懶得應付謝昭。
好在下晌氣候不錯,謝昭改成騎馬,二人終於不用擠在一處。
“夫人,奴婢在另一輛馬車上,很擔心您。”
這次跟出門的是紅繡和紅錦,二人上不去薑玉珠的馬車,心裡七上八下。
薑玉珠不在意地道:“擔心什麼?放心,老爺是正人君子。”
說完這一番話,薑玉珠愣住了,覺得有幾分好笑。
二人明明已經是夫妻,卻疏遠到和陌生人差不多,她的丫鬟擔心謝昭對她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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