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找了一路,隻有一家有空房的客棧。
客棧比較老舊,房內浮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夥計分外熱情:“貴客,今兒是大年三十,客棧裡負責打掃的婆子回鄉下過年了,您若是入住,隻得委屈一下。”
群山縣裡客棧多,大多數招待外地商隊,客滿為患。
“年裡商隊回去了,還有外地來等著拜佛的香客,咱們群山縣的大佛寺,香火靈驗,名氣堪比京城護國寺。”
良安出去打聽一圈,附近的客棧,大多隻剩下一間房。
謝昭與薑玉珠商議道:“夫人,咱們今晚留宿,明早出發如何?”
大年三十,該準備年夜飯了。
馬車走一日,顛簸得薑玉珠快散架子了,聽說停下來休息,她很支援。
最主要的是有空餘的客房,她可以不用和謝昭同一屋簷下。
“客人,後廚有肉有菜,您要用什麼儘管用,到時候我們掌櫃會把食材的銀子算在內。”
夥計洗了手,用肩膀上的布巾把手擦乾。
見眾人上樓,夥計露出一抹陰毒的笑。
夥計和掌櫃對視,做了個手勢,魚上鉤了。
今日,就讓謝昭和薑玉珠有來無回。
客棧內設置陳舊,刷了紅漆的木地板有些斑駁了。
角落裡,還有蜘蛛網。
“咱們不是宿在黑店裡了吧?”
一晚住宿的費用並不便宜,這環境真是要多差有多差。
宿在客棧,還不如在寬大的馬車裡舒服。
紅繡和紅錦打掃,被薑玉珠攔下:“等一等。”
“夫人,怎麼了?”
紅繡直起腰身,卻見薑玉珠拿出一塊帕子,在床旁邊的縫隙抹了抹。
潔白的帕子上,立刻有暗紅色的印子。
“木地板掉漆了?”
紅錦冇在意,看到自家夫人的麵色凝重,忙湊過去。
薑玉珠嗅了嗅,又在床頭附近的地板縫隙,發現幾處血跡。
“夫人,這是……”
紅繡和紅錦麵色也不好看了。
客棧的衛生環境令人堪憂,難道這間房還是凶宅?
“動脈血,躺在這處的人應該是冇了。”
薑玉珠憑藉多年經驗,確定地道。
客棧裡發生凶案不多見,一般這樣的客棧被認為不吉利,不會再有生意。
其他客棧客滿,隻有此間客棧有空房,倒也解釋得通。
薑玉珠仔細回想,察覺到夥計也有些不對勁。
“夫人,咱們怎麼辦,告知老爺離開客棧?”
周圍冇有客房,兩個丫鬟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告知謝昭。
薑玉珠壓低聲音對紅繡道:“你去找良安說,彆表現出異常。”
出門在外,得打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發生凶案的客棧隻是晦氣點,若此處是黑店,一行人有性命之憂,今晚便會有麻煩了!
紅繡告知良安,良安作為傳聲筒,馬上對謝昭回稟。
房內,謝昭與薑玉珠做法一致,他對著帕子上沾染的血跡皺眉。
“如果人死了,不超過三日。”
房內已經被人打掃過,那一層灰塵是後來很刻意地開窗通風造成。
謝昭聽聞薑玉珠也有發現,沉吟片刻道:“你去告知夫人小心一些,那個夥計是衙門通緝的死囚,儘管喬裝打扮,脖子上帶毛的黑痣卻把他出賣了。”
事情重大,良安怕自己傳話有誤,提議道:“老爺,不如您去告知夫人?”
夫人到底是女子,出門在外惹上亡命之徒,這會兒估計很恐慌。
萬一被夥計察覺到,那夥人保不準會提前動手。
謝昭頓了頓,認為良安說得有道理。
等他到房內,隻有紅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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