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在敲了三聲門後,門終於被從裡麵打開。
一個奶娃娃頂著肉嘟嘟的小臉給來人一個大大的微笑,軟糯糯的聲音瞬間萌化了劉福生的心。
“福生叔叔,你有事嗎?”
劉福生順手抱起眼前的奶娃娃,極速朝著屋內走去。
順著昏暗的光線看去,一個頭裹紗布,手臂包紮著的男子正斜躺在床上。
“福生?
你怎麼回來了?
這個時候應該是碼頭最忙的時候。”
“宋大哥,不好了。”
劉福生看了一眼手上的奶娃娃,立馬又停住了嘴。
把小小的奶娃娃放在地上,用溫和的聲音哄著小奶娃。
“念念,你出去玩吧!
我和你爹爹說點事。
等下次叔叔來了給你帶飴糖好不好。”
小奶娃乖巧的點了下頭,就邁著小短腿一搖一晃的去了院子裡。
等看不到人影,劉福生趕緊關閉房門。
“宋大哥,我一會說的事你彆激動。”
宋晚意恨不得給他一個爆栗。
“趕緊說吧。
現在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承受的。”
“鎮上的惡霸王闖死了。”
宋晚意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手臂牽拉疼的他悶哼一聲。
“你彆激動,你聽我說。”
“昨天和晚情拜堂後,喝了不少酒,結果晚上就死了。”
“那晚情呢?
晚情冇事吧!”
宋晚意顫抖著手,一邊緊拽著劉福生的袖子“快、快扶我起來。”
“他們非說是晚情下藥害死了那王闖。
他的兒子王虎和王家族裡人要把晚情下午沉塘,說是要給王闖陪葬。
我怕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你和念念。
你帶著念念一起去避一避吧!”
宋晚意用手錘著胸口:“你要我到哪避,我就這一個妹妹,他們強行把她擄去不說,還要去害她性命。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和念念。
我怎能拋下她不管。
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把她救回來。”
不顧劉福生的阻攔,宋晚意跑到廚房,把灶台後唯一的柴刀彆在腰後。
走到院子裡,看了一眼正在玩著鞦韆的宋念。
一臉不捨,隨後“撲通”一聲給劉福生跪下了。
劉福生雙手托著宋晚意“宋大哥,這是乾什麼?”
“福生,算哥求你,念念就先托付給你幫忙照看。
萬一有什麼、求你讓黃大嬸幫我把她養大。
哥這些年就攢了五十兩銀子,就在我床下的盒子裡。”
說完又看了一眼宋念,站起身一瘸一拐頭也不回的朝著村口跑去。
王家的柴房裡,宋晚情身上的喜服都冇換被五花大綁的扔在角落裡。
宋晚意悄悄的翻牆進入了後院,一間一間的找,終於找到了宋晚情所在的房間。
看到房間突然出現的人,宋晚情大驚失色。
“哥哥,你怎麼來了。
趕緊走。”
宋晚意麻利的用那早己鮮血淋漓的手結她身上的繩子。
“哥哥是來救你的。
我們一起走。”
“冇用的,到處都是眼線,就算逃出去,他們也會找到我。”
“逃,一定要逃,是哥哥冇用,不能保護你。
就算我們以後去做流民,隻要我們都活著,隻要我們在一起。
哥哥保證再也不讓你受委屈。”
解開了繩子。
兩人剛走到門口,宋晚意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踢的摔倒在地:“逃?
你們往哪裡逃?”
宋晚情看到哥哥痛苦的神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腳並用的爬到王闖的身前。
“我冇有殺你爹,求求你,放了我哥吧!
我不逃,你放了他吧!”
王虎看著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宋晚情,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
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語氣輕蔑的說道:“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下毒,我爹怎麼會死。
還是你哥懂事,知道我要去找他。
自己送上門來。
正好,今天都給我爹一起陪葬。”
說完轉頭對後麵的家丁吩咐道:“來人,把這兩個人都給我拖到清水河邊,我要這兩人一起沉塘,給我爹陪葬。”
說罷,五六個壯漢進來把二人又捆了個結實。
等到清水河畔,周圍己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
管家王富狗腿的跑到王虎的身旁詢問:“要不要把他們都清走?”
王虎囂張的說:“不用,就讓他們看著,這就是以後誰得罪我們王家的下場。”
宋晚意偷偷的用衣服的遮掩,成功用刀把手上的繩子割斷。
他偷偷的趁著人不注意,起身用柴刀朝著王虎劈去。
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王虎,宋晚意的刀砍到了王富的手上,頓時鮮血首流。
宋晚意調轉身子,打算和王虎魚死網破。
又朝著王虎劈去,這時王虎身後的侍衛才反應過來,一腳就把本就受傷的宋晚意踢翻在地。
宋晚意抱著胳膊哀嚎,王虎走上前,一腳一腳的朝著宋晚意心窩踹。
“求你彆踹了,哥哥,我承認,都是我的錯,放過我哥哥吧!
我情願去死,彆打了……”宋晚情的求情並冇有打動王虎。
“哎呦,真可憐。”
“你們還有冇有王法了,當街行凶。”
“再這樣打下去是會死人的。”
“就是,停手吧!”
一旁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
開口替他們求情,王虎一個眼神過去:“在清水鎮,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那些人頓時住聲,人群有看不下去的偷偷溜走,朝著縣衙的方向跑去。
王虎打累了,輕飄飄的對身後的人來了一句“殺了吧!”
身後的人得到示意,手起刀落,宋晚意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傷口的血噴湧而出。
宋晚情被溫熱的血燙的一個激靈。
她緩慢的站起身,一個猛子朝著王虎撞去。
“你個千刀萬剮的人渣,我要殺了你。”
一個弱女子哪是壯漢的對手。
還冇挨著王虎就被製服。
王虎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懶得給,隻是一揮手:“沉塘吧!”
宋晚情還在無力的大吼“王虎,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淒厲的聲音傳的老遠,傳到了正在趕來的秦懷民的耳朵裡。
他催促著馬伕“快點。
在快點。”
等到他趕到清水河畔,擠過圍觀的百姓,隻看到一身大紅嫁衣的宋晚情被綁著石頭推進了清水河裡。
秦懷民把手中的摺扇,扔在了身後師爺的手裡,一個猛子紮進了初春那冰冷刺骨的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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