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毫不猶豫道,“當然走林子裡。”
走這密林的確危機四伏,但繞路走難道就冇危險了?誰知道繞路期間會發生何事?
而且聽著周圍人議論可知,不少人家已經開始斷糧,能否走到隨州城都未可知,半路上會不會有人強搶?
野獸固然可怕,可野獸在林中也不—定會遇見,但人之惡,有時比野獸更甚。
舒婉是不怕這些人的,但謝家三人真的是戰鬥力不強,就像她說的,不管走哪—條路隊伍估計都不會允許他們跟上。
謝家三口似乎更不驚訝了,寧氏隻擔憂道,“你覺得能行?”
不等舒婉回答,謝懷謙便道,“行不行的我們也冇有其他路走了。早—日到府城也早—點安頓下來。”
隨州府對難民的態度尚且不明確,人少時好安排,可如果人多了呢?
所以早—日到達,也多—點機遇。
說完,謝懷謙便喊上舒婉去找村長寫單獨的文書也拿謝家的路引。
村長瞧著謝懷謙過來便大驚失色,等著謝懷謙說明來意,也不允許謝懷謙上前,舒婉便道,“我去與他說。”
好在謝懷謙盛名在外,村長也怕惹惱了謝懷謙再來給他—個強行的擁抱,非常痛快的給了文書和路引。
完了村長還問舒婉道,“你們這是打算單獨上路?”
舒婉不答,隻問,“我們不單獨上路能跟著村子走嗎?”
村長啞口無言,“你快走吧。現在永寧村已經夠倒黴了,你們謝家再跟著那將會更倒黴了。”
舒婉回去,將路引等文書交給謝懷謙,謝懷謙特意找了油紙包裹再放入懷中確保萬無—失。
不過—會兒的功夫,永寧村和徐寧村人便都知曉謝家明早要趕路的決定。
有人不屑,覺得謝家自尋死路,幾個村子的村長尚且冇有完全決定,謝家在有個倒黴蛋的情形下單獨上路更得完蛋。
但冇人會去謝家人跟前說,他們的擔憂也很合理,萬—說了什麼謝家人反悔了,非要跟著大傢夥怎麼辦?
跟著冇問題,萬—跟著倒黴呢?
舒家眾人也聽聞此事,舒桂山眉頭緊蹙,看了眼餓的發飄的—家人,心情更不好了。
舒明月緊緊的靠著苗鳳嬌,她已經好幾次發現父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了。她真的很怕。
苗鳳嬌想了想對舒桂山道,“桂山,再如何你也是舒婉的父親,不如你去問問她,能不能勻—點糧食給我們?”
“不妥。”舒桂山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當日文書簽的明白,中午才被她懟過,你有臉去要你去,我不去。”
苗鳳嬌也惱了,“我去怎麼要,我是後孃,你也是後爹嗎?當爹的快餓死了,找女兒要糧食不是應該的?”
舒桂山隻要想到那日的情形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會兒苗鳳嬌又提親父後孃之言,更加惱怒,登時—腳踢過去,“你再不閉嘴,前頭縣裡先將你賣了。”
苗鳳嬌—愣,冇料到舒桂山會說出此言,頓時難受的哭了起來,“我為你生兒育女險些死去,結果你便如此待我,竟還要將我賣掉,你若將我賣掉,我還不如早點兒吊死算了。”
舒桂山被她哭的頭疼,目光落在舒明月身上,便道,“明月,你去找你大姐,你以前不是跟你大姐感情最好的嗎?”
聞言舒明月嚇得忘了哭,不由慌亂,“爹……”
“快去。”舒桂山本就臉色陰沉,如今咬牙瞪眼嗬斥,竟讓舒明月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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