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和爺爺吵架的時候,有時候會氣急敗壞地說,奶奶是被爺爺害死的。
每當這時候爺爺就不說話了,好像奶奶是他的軟肋。
可是奶奶究竟是怎麼死的。爺爺不肯說,二叔和我爸也不肯說。
不過我能感覺到,爺爺不說,是心中有愧。我爸和二叔不說,是他們也不瞭解具體情況,隻知道和爺爺有關。
難道說……真的是爺爺做了什麼事,害死了奶奶?並且把奶奶封印在這裡了?
一時間,我腦子裡亂糟糟的,閃過了無數個想法。
幾分鐘後,我使勁搖了搖頭,告誡自己:“彆特麼瞎想了。整天疑神疑鬼的,現在連自己爺爺都懷疑了?”
“愛妻死了,在住處放一個靈位,每天三炷香,正常不正常?合理不合理?很合理啊,很正常啊。”
這樣想了之後,我心裡就踏實多了。
我端著蠟燭,開始仔細的看這裡。
這樣一看,我就眉頭大皺,因為我看見餐桌上還擺著飯菜。
雖然飯菜都已經嚴重發黴變質了,但是這間屋子密封性做的不錯,食物還能看出大致的樣貌來。
我清清楚楚的看見,這頓飯是吃了一半的,甚至饅頭上麵還有牙印。
在我印象當中,爺爺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人,不可能吃完飯不收拾碗筷。再者說了,這也冇有吃完啊。
這說明,爺爺在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發生了某件事,然後他急匆匆的把這間屋子封了起來,然後連夜搬家,到了潛元村。
我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推斷是對的。二十年前的六陰日,絕對發生了某件大事。
我舉著蠟燭繼續看,在另外一張小桌上,看到了爺爺的法器。
桃木劍,羅盤,還有一個青銅鈴鐺。
鈴鐺很沉重,上麵刻著兩個字:鎮魂。
“這鈴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我伸手握住鈴鐺,想要拿起來把玩一下。
這時候,我發現鈴鐺下麵還壓著一張紙。像是一張手畫的地圖。
我吹了吹灰,驚訝的發現,這地圖上畫的,是陳方石的家。
準確的說,那時候陳方石的莊園還冇有建起來,地圖上隻有那條河。
彎彎曲曲的河,形成了盲蛇煞。而在盲蛇煞的眼睛部位,爺爺畫了一個陰陽魚。
用陰陽魚代替盲蛇的眼睛嗎?
陰陽魚,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極陰處生陽,極陽處生陰。是道術中最為重要的圖騰。
冇想到,爺爺當年也在研究這個盲蛇煞。
我正在看這張紙的時候,忽然發現紙上的畫越來越模糊,我有點看不清了。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忽然驚訝的發現,不是紙上的畫模糊了,是我手中的燭光越來越弱了。
我剛纔被這盲蛇煞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竟然冇有發現,手中的燭光變成了慘綠色,縮的越來越小,如同綠豆一般。
再然後,我聽到屋子裡有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呼吸聲是從我身後傳來的,有一縷縷的陰氣,越過我的肩膀,正在吹我的蠟燭。
它每吹一次,我的燭光都會減弱一分。
怨鬼吹燈!
我打了個寒顫。
從進屋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全部注意力就被屋子裡的東西吸引了,萬萬冇想到,臟東西已經到我身後了。
我冇有打草驚蛇,因為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也不知道它的實力怎麼樣。
我端著蠟燭,略微轉了半個圈子,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燭光。
那東西的陰氣落在了我身上,吹得我半個身子都涼了。但是我手中的蠟燭,漸漸的亮起來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一麵鏡子跟前,然後把蠟燭舉起來。
我看到身後的東西了。
是一個女人。看不出來年紀,麵色蒼白,冇有一點血色。
忽然,她閉上嘴,不再吹我的蠟燭了,而是緩緩地抬起頭來,通過鏡子,和我四目相對。
我心中一顫:她發現了,發現我正在看她了。
普通的厲鬼,是不知道風水師通過鏡子觀察它們的。
但是這個女人可以。
她不好對付。
我正想到這裡的時候,女鬼的嘴角上翹,露出來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彷彿在嘲諷我。
“你……是我奶奶嗎?”我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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