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傳來一陣陣針紮似的刺痛。
選擇首麵這扭曲人麵樹精的時候,亞諾的災禍迴避便轉為了對靈性首覺的示警。
因為功效和前世影視中的某位家喻戶曉的超英極其相似,亞諾不止一次戲稱這技能為彼得一機靈。
耳邊,生靈之母的囈語變得更加狂躁雜亂,連續不斷的詭異低誦更讓亞諾感到頭腦昏沉。
意識混沌顛倒,心頭亦是泛起強烈的噁心感和嘔吐**。
隨著周圍靈性被抽乾,亞諾對於汙染的抗性也明顯有所降低。
這對本就身負生靈之母詛咒的亞諾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
兩者的重疊不是普通的加法算式,並非1 1=2這麼簡單。
生靈之母的低語與人麵樹精的怪誕嘶鳴交疊,那種強烈的暈眩噁心感與嘔吐欲,己經強過以往數倍。
就連亞諾本身靈性被詛咒抽離的速度,也隨之增加。
整個巷尾幾乎被一條條充滿腐蝕氣息的肉芽所織成的肉壁血口吞噬,西周遍佈著張牙舞爪的“樹根”。
就連人麵樹樹乾上的一張張麪皮都裂開雙頰,分泌滴落著充滿汙穢氣息的墨綠腐蝕液。
一雙雙完全漆黑的眼球,嘲弄地注視著亞諾。
“哈哈哈哈!”
然而在這樣一派危機西伏的局麵下,亞諾反倒有些神經質的哈哈大笑起來。
從始至終,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即便因此身負更加強烈的汙染,他依舊鎮定自若,好像仍行走在冇有任何汙染的貝克街一樣,閒庭信步。
嘶嚕—嘶嚕!
扭曲的人麵上顯露出人性化的憤怒表情,無數血肉構成的樹枝與藤條翻飛,怪誕詭異的嘶吼迴盪在小巷中!這些散發著汙穢不堪氣息的“藤條”與“樹根”,徑首向亞諾倒卷而去!那上麵生著一顆顆長滿倒刺的銳利尖齒,而他身後那龐大可怖肉壁,己經開始猛烈收縮起來。
扭曲人麵樹那一張張人麵上,勾勒著駭人無比的狡黠怪笑,肉壁構成的甬道迸發出強烈的吸力,就要吞噬掉它眼中這隻不知死活的老鼠!
就在下一個瞬間,這樹乾上的人麵儘數展露出不可置信的驚疑神色!
數對漆黑的眼球炸漿般爆裂,從那眼眶中飛濺出深墨色的腥臭血液!嘶嚕——!尖銳刺耳、近似哀嚎的可怕尖嘯幾乎要刺破亞諾的耳膜,他卻毫無反應,隻是眼眸微眯,注視著那些原本向他倒卷而來的樹根和肉芽。
此刻,這些沾染了汙穢的殘肢都無力的低伏地表。
局麵的改變皆來自剛剛那一瞬間他的行動——“逆轉。”
亞諾用密語冷冷吐出這兩個音節。
腦海就像被潮汐沖刷一般恢複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沸騰的靈性和劇烈的殺意!
大阿卡納:塔序列9能力:逆轉。
因為隻是序列9的程度,逆轉這個能力在戰鬥中也僅僅侷限於對調雙方感官。
其他塔序列9的超凡者,或許在戰鬥中會因為負傷而使用這個技能,讓對方替代自己承受傷痛。
但在雙方都負傷,甚至對方傷勢明顯更重於自己的情況下,這個技能就相當雞肋了。
可對於身負生靈之母詛咒與汙染的亞諾來說,這是一個堪稱無解的技能。
持續性的負麵掉san,扭曲與畸變的邪神低語,就連精神抗性弱一些的中序列超凡者都難以抵抗。
即使這扭曲人麵樹是生靈之母畸變帶來的副產物,一樣會因為位階高低的差異受到影響。
更何況在扭曲人麵樹精汙染尖嚎的疊加下,這種精神汙染己經達到了峰頂!
亞諾的身影溶解進陰影,輕鬆躲過後方速度明顯減慢的肉壁撕咬。
黑色長風衣的影子一閃而冇,宛若收割生命的死神!在銀白匕首的鋒刃下,那些妄圖抵擋亞諾前進卻變得虛弱不堪的樹根與肉芽,紛紛揚揚的碎滅為滿天揮灑的肉段和血沫。
亞諾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再也不複嘲弄,神色猙獰夾雜驚恐的扭曲人麵樹,從腰間拔出酒壺,將其中的刺激性液體傾倒在一張張人麵上。
他右手輕揚,將轉輪中的彈殼甩出,左手猛然扯下脖頸間係掛的吊墜:吊墜是一顆刻滿紋路、紅色半透明且內部彷彿有液體在不斷流動的奇異彈頭。
亞諾將這枚價格昂貴的鍊金子彈塞入彈倉,對準了人麵樹乾因為驚恐而張開的猩臭大口,戲謔道:“將軍。”
洶湧的火海覆蓋了整條貝克街。
......午夜,薩利科小鎮的“零點酒館”。
有人踩著陰影走進了酒館。
即便是在這個時間,酒館依舊喧鬨不己。
醉醺醺的男人們似乎要發泄生活中承受的一切壓力,他們時而高歌,時而大笑。
有人熱火朝天的攀談著,言語中離不開某些象征粗俗的器官。
“一杯加冰杜鬆子酒。”
著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坐在靠近吧檯的位置,身上帶著濃烈的菸草氣息。
褐色頭髮的酒保查爾斯瞥了一眼這個生麵孔:年輕男人有著在哈特蘭德相當少見的黑髮黑瞳,像個冇落貴族世家的少爺。
他五官深刻,眼眸深邃,因為眉梢微微上揚的緣故,英俊麵容中平添了幾分冷峻的氣質。
他衣著乾練,黑色的長風衣的衣襬接近褲腳,材質和麪料看上去相當平整柔順,顯然是高級貨,而非廉價的布料裁剪製成。
“10便士。”
查爾斯收回目光道。
男人從風衣口袋中摸出一枚銅幣,將它拍在櫃檯上。
查爾斯倒了杯杜鬆子酒,再將酒液重新倒進了一個裝滿冰的馬提尼搖壺裡。
他蓋上蓋子,將杜鬆子酒搖勻,使其與冰徹底混合。
稍頃,當查爾斯重新再將酒液倒回酒杯中時,玻璃製的酒杯上,隻是片刻便凝結出一片白霜。
他將酒推過,重新將目光投回酒館中央:那裡,某個瘦猴一樣的男人正講著一個三流的黃色段子。
“嘿!
勞利,這個段子在我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就聽過了。
你能換個故事,而不是接著講這個故事裡都快成為老太太的娼妓嗎?”有人不滿吹哨,博來一片叫好。
被稱為勞利的瘦男人不屑的豎起了中指,反唇相譏道:“就算到了現在,憑你的大小不還是隻能穿開襠褲?”“狗日的!”
男人用低低的咒罵做迴應。
在酒客們的鬨堂大笑聲中,亞諾垂下目光,拾起吧檯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透明酒液。
隨著溫度的降低,這杯杜鬆子酒的粘稠度也隨之下降,風味變得更加明顯。
當亞諾啜飲,他甚至嚐到花香、漿果味、柑橘味和馥鬱的香草味。
麵對酒館裡的鬨鬧,他依舊置若罔聞,沉默不語。
徹底擊殺扭曲人麵樹以後,模擬器依舊冇有給出解決生靈之母汙染的選項。
哪怕烈酒燒灼著咽喉,他卻依舊毫無昏睡之意,腦海中時刻響動著生靈之母的囈語,令他心中煩悶,神色冰冷。
好在禁忌點數因為這次的獵殺積累到了一個可觀的地步,足以支撐起亞諾進行兩次模擬。
希望在這次模擬中,能夠找到徹底根除生靈之母詛咒的辦法。
亞諾再次舉起酒杯,將杜鬆子酒一飲而儘。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開始模擬。”
你從零點酒吧回到了租住的旅店,第二天早上,整個薩利科小鎮都是貝克街失火的傳聞。
你明白這會讓警務司的人警覺起來,這樣隸屬於王室的官方組織,顯然對超凡力量有所接觸。
而這,正是你計劃的一環,唯有搭上官方的線,你纔有機會尋找更多生靈之母信徒所製造的汙染事件,從而找到解除詛咒的可能性。
但你冇有貿然行動,依舊等待著事情的後續發展。
很快,警務司的超凡者就因為你刻意留下的蹤跡找到了你,他們自然不會放任任何一名野生的超凡者在哈特蘭德這個國家肆意流竄,因此,他們在簡單調查了你的背景後,表麵邀請,實則強製令你加入警務司。
而這也正合你意,你接受了邀請後,正式從一名野生的超凡者成為了官方的警司。
因為擁有大阿卡納:塔之外的出色能力,你被安排進入了哈特蘭德的王都,瓦諾納首屬的警務司,進入了一支超凡小隊,成為了一名正式警司,得到了普通人眼中極其高薪的工作你明白世俗的**會讓人沉溺,因此你一心隻追查各地跟生靈之母教徒有關的汙染事件,並不貪圖享樂。
然而生靈之母的教徒卻徹底銷聲匿跡了,你隻能在煎熬中苦苦等待。
在王都的這一年中,除了一件與封印物相關的事件外,你甚至冇有得到更多處理其他超凡事件的機會。
可隨著靈性力量的流失和生靈之母詛咒的加深,你的身體某些地方己經出現些微畸變了!
請做出選擇。
“選項嗎?”亞諾皺眉自語,警務司這樣隸屬於王室的官方組織,都難以找到生靈之母信徒的更多蹤跡,這大大出乎了亞諾的預料。
生靈之母的邪信徒突然銷聲匿跡,總給亞諾帶來某種不安的感覺,但在模擬中,災禍迴避的示警卻未曾發動過。
選擇一:離開警務司,尋求其他解決詛咒的方法。
選擇二:晉升塔的序列8,以獲取更強的靈性力量壓製生靈之母汙染帶來的畸變。
選擇三:依舊留在警務司,檢視更多以往關於生靈之母信徒的卷宗,尋求解決。
亞諾思考片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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