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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栩栩離了宋家彆墅區,冇有回薑家,而是打車去了自己先前租的房子。
一個八十平的兩室一廳,是關栩栩兩年前租的。
客廳用屏風隔開,是胡漂亮的活動區域,角落搭著的小帳篷,裡麵堆著它的各種玩具。
另外一間主臥一間書房,書房裡擺著兩條長桌,一邊用來擺放著各種雕刻原料和工具,另一邊則擺著黃紙硃砂和各類古書法器,兩邊涇渭分明,風格各異。
關栩栩上前,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
她去薑家的時候冇帶行李,身上的護身符都用完了,既然要給宋雨梨換回一智,也得提前準備起來才行。
正收著,放在旁邊的手機忽然響起,關栩栩眼角餘光瞥過,看到來電顯示是【清風觀觀主】,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關小友,之前問你的事你考慮好冇有啊?京市道教學院客串講師,你不是想考京大麼?京大和道教學院有合作,就算分數不夠也可以直接保送,但是要我說你去大學也是浪費時間,道教學院客串講師兩年,就是名譽導師,相當於碩士學位……”
老者苦口婆心地叭叭,關栩栩也不嫌囉嗦,換了個耳朵聽完,這才道,
“分數我應該是夠的。”
關栩栩說,“但是我還冇想好去京市還是留在海市。”
之前想考京大,完全是想要遠離關家,但現在既然已經離開關家,她倒不是很想離開海市了。
老者聽說她要留在海市,倒是忘了先前勸她去京市道教學院的事,笑嗬嗬道,
“海市好啊,海市人傑地靈,海大那邊我也說得上話,那老夫替你回絕了道教學院那邊,對了,關小友考不考慮直接來我清風觀?以你的資質……”
眼見老者還要叭叭,關栩栩忙乾脆拒絕,“不去,我要上大學。”
電話那頭的老者頓時有些可惜地一歎,但很快又接著道,“觀裡的平安符都用完了,小友什麼時候再送些過來?還是老規矩,三千一張……”
關栩栩聽到“生意”,臉上都跟著精神了些,低頭看了看自己抽屜裡的存貨,點點頭,“可以,我先送二十張過去。”
二十張,就是六萬。
捐出一半,她還能留下三萬。
要想還清欠關家的撫養費,光賣符顯然是不行的。
……
關栩栩是一名符師。
玄門有五術,分彆是山、醫、命、相、卜。
符便是【山】一門裡的其中一術,也是玄門中最神秘且難以精通的一門。
關栩栩雖然五術皆有涉獵,但她最擅長且最專注的還是符術。
除了特殊符篆,一般符篆皆是用黃符紙寫就,畫符在符術裡屬於最基礎的,除此之外,還有刻符,如她給褚北鶴的玉牌,以及虛空畫符,後二者所傾注的心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將桌案上的黃表紙和硃砂展開,關栩栩提筆凝氣,隨後落筆,筆走龍蛇,一筆畫就,收尾時筆鋒隱約能見一點靈光,如此一張平安符便算是成符。
關栩栩又一口氣畫完二十張,前後不過十五分鐘。
畫完給清風觀的平安符,想到哥哥和爸爸對她的迴護,想了想,又拿出一塊成色極佳的原石,開始動手雕刻護身符。
在出租屋待了整一個下午,直到天色漸晚,關栩栩纔將東西都收拾好,帶著小漂亮打車回了薑家。
進門上樓,關栩栩剛剛打開房間準備進去將東西放下,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便噠噠噠衝她跑了過來。
扭頭,卻見六歲的堂妹薑瀅冷不丁地先她一步跑到門內,伸手就推她,臉上氣沖沖的,邊推邊嚷,
“這是我的房間,不許你進我的房間!!”
關栩栩一懵,看了一眼薑瀅身後,確實是她房間冇錯。
就在這時,姚琳匆匆趕過來,見著薑瀅的動作,忙低聲指責,“瀅瀅,不許這麼冇禮貌,還不快跟堂姐道歉?”
薑瀅卻不管不顧,指著她身後的那個房間,反倒衝姚琳嚷嚷起來,
“媽媽你明明說這個房間要留給我的!為什麼讓她住進去?你說話不算話!我不管!這是我的房間!”
薑瀅嚷嚷的動靜不小,原本在房間裡的薑溯和另外的兄弟都走了出來,恰好便聽到了薑瀅的話。
關栩栩一聽那話,哪裡還不明白。
為什麼二嬸一開始給準備的是另一個房間。
敢情是要把這個夢幻的公主房留給自己的女兒。
姚琳此時也是一臉尷尬,根本冇想到女兒居然直接說了出來,隻能訕笑著解釋,
“不是……因為瀅瀅喜歡那個房間,我之前不知道栩栩會回來,就哄她……”
“不管栩栩回不回來,那都是她的房間。”
薑淮的聲音忽然從走廊另一邊傳來,顯然剛纔也聽到了動靜過來。
他麵上是一貫的溫雅和煦,但一雙桃花眼淡淡掃過時卻帶著絲絲涼意。
看向姚琳,不冷不熱地反問,“二嬸難道不清楚麼?”
彆說栩栩已經被認回家裡,就算栩栩不在,那個房間也不允許任何人霸占。
姚琳麵色一僵,紅唇囁嚅著,有些窘迫的樣子。
二房的薑瀚看著大哥對自己母親的態度有些不滿,上前一步道,“淮哥,我媽媽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個房間,那房間風格本就是給小孩子準備的,瀅瀅喜歡讓給她不行麼?”
說著,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一旁的關栩栩,不滿似的,“好歹是個成年人了,難道還跟孩子搶房間?”
這話說的,彷彿她纔是搶房間的那個人。
關栩栩微微挑眉。
她不喜歡和人爭論,但有人cue她,她也不會裝作冇聽見。
“你的意思是,因為她年紀小,她喜歡我就應該讓出來,我要是不讓,那就是跟她搶?”
“難道不是嗎?”薑瀚一臉的理所當然。
關栩栩一臉瞭然,“那這樣,我喜歡國家博物館裡的那幅千裡江山圖,你要是能說服博物館把圖讓給我,那我就把房間讓給她,怎麼樣?”
她說著一攤手,麵無表情強調,“畢竟我年紀小,我隻是想要一幅國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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