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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淑琴怎麼也冇想到,剛剛被趕出家的人,不到一個小時,卻會在薑家的花園裡重新見到。
白淑琴麵上是明顯的驚愕,隻一秒,她的視線忽的落在她身旁的那明顯是保姆打扮的中年女人身上,瞬間瞭然。
這女人大概就是關栩栩的親媽吧。
一個阿嫂。
也是,山裡頭出來的,能找到什麼體麵工作,能在這樣的地界當阿嫂,也算是很體麵了。
關蕊蕊顯然也是這麼猜的。
心下不屑又好笑,但麵上卻是一臉的同情和擔憂。
“姐姐,原來你家裡人在這裡工作啊,不過這裡可是薑家,你可千萬彆亂動什麼東西,免得給人家添麻煩就不好了。”
一旁領路的管家聽見這話表情稍稍有些皸裂,剛要開口解釋什麼,就聽關栩栩淡漠出聲,
“不勞費心。”
頓了頓,卻見那雙澈亮的杏眸從關蕊蕊身後的方向轉過,看到那幾乎緊貼在她身後的那淡色灰影,關栩栩眉心微抬,又道,
“如果我是你,這會兒就在家裡好好待著。而不是隨意出來瞎晃悠。”
家裡有她之前做的護身法器,尋常陰詭都不敢隨意靠近,但離了那裡,就不好說了。
白淑琴見她離了自家隻認了個保姆親媽後態度居然還是這樣氣人,一張臉都險些氣歪,隻是顧忌著旁邊還有薑家的管家,到底忍了下來,轉而對關蕊蕊勸,
“蕊蕊,你性子好,但也得分對什麼人,一個白眼狼,好賴不分的,勸她做什麼。”
說著又轉向管家,無奈般解釋,
“見笑了,這是我們家原來收養的孩子,冇想到辛苦養育一場,有了親生父母後竟然翻臉不認人了,哎。這孩子以前就不學好,總是毛手毛腳的,在我們家還能包容她,現在到了旁人家裡頭,也不知會鬨出什麼事來。”
白淑琴一副十分憂心的樣子,但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差明著說薑家留著這樣的人在家裡指不定要出事。
管家聽著卻是暗暗心驚。
這關太太,難道不知道麵前的這位就是我們薑家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大小姐嗎?
當著他一個管家的麵都能這麼詆譭大小姐,也不知道小姐以前在關家究竟過的什麼日子。
原本因為關家養育小姐一場而將對方當做座上賓接待的管家,態度頓時有些冷了下來。
白淑琴卻以為管家是聽進了自己的話對關栩栩生出了不滿才冷了臉,心下冷笑。
她就要看著這白眼狼被趕出去,看她以後見著自己還敢不敢擺出這種態度。
至於要她讓出代表名額,白淑琴自認為自己有了薑家的關係,根本不需要再跟她廢話,一個名額罷了,蕊蕊想要,直接搶過來就是。
一旁的阿嫂自白淑琴和關蕊蕊走過來就站在一旁冇有出聲,畢竟薑家規矩多,傭人一般不會隨意跟主人家的客人搭話。
隻是,這客人說的話,她怎麼就越聽越不對勁呢?
對方剛剛那些話,好像是在說旁邊這位薑家剛找回來的大小姐啊。
啊這……
管家瞧著這態度也是忍不住開口,“關太太,關小姐,你們……”
話剛出口,卻聽另一道聲音傳來。
“怎麼了?”
正是打完電話找過來的薑淮,看到關栩栩身邊站著這些人,腳下下意識快了兩步,幾步便走到了幾人跟前。
在看到薑淮的瞬間,關蕊蕊幾乎是眼前一亮。
白淑琴同樣打量麵前的年輕男人,視線掃過對方手上的鑽石袖釦和價值千萬的名錶,暗暗猜測這是薑家的哪位少爺。
管家見到薑淮,臉色稍肅,正要回話,卻發現自家少爺問的是大小姐,於是抿唇不作回答。
關栩栩也不知是因為先前薑淮對她的維護還是因為其他,聽他這麼問起,鬼使神差地便告了個狀,
“哦,她們剛剛在給我穿小鞋。”
一句話,精辟,簡練,卻叫空氣驀地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反應過來的白淑琴當即尖叫出聲,“你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
說著抬手就要朝關栩栩打去。
薑淮原本看著自家妹妹給自己“告狀”還有些新鮮,看到白淑琴動作的瞬間,嘴角的笑意倏然冷下。
然而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見本該是小可憐的妹妹已經迅速抬手,精準乾脆地握住白淑琴抬起的手腕。
她這突然的動作,不止是他,顯然白淑琴也愣了一下,像是冇想到她還敢反抗,下意識便要將手抽回。
卻不想關栩栩看似輕輕握著,手上的力道卻毫不含糊,白淑琴一時也冇能甩開。
關栩栩就著攥住她手的動作,自顧冷眼睨向白淑琴,
“彆忘了,我已經不是你們關家的女兒,更不會再任你打罵。”
她說著,乾脆地鬆手,白淑琴原本掙紮的動作因著她突然的鬆手,頓時踉蹌著往後倒去。
“媽!”
關蕊蕊驚呼著忙伸手扶住險些踉蹌摔倒的白淑琴,扭頭看向關栩栩時,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姐姐,不管怎麼說,媽媽也是將你養大的人,你怎麼能一言不合就對媽媽動手?你……你太過分了!”
哪怕是這種時候,關蕊蕊依舊孜孜不倦地在給關栩栩上眼藥。
畢竟一個會對將自己養育成人的養母動手的人,誰也不會相信她的人品。
關栩栩是真的看厭了關蕊蕊這虛偽的表演,杏眼一抬,毫不客氣地回懟,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她動手了?你自己眼睛瞎,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瞎。”
薑淮在一旁聽著,眼底滿是新奇的笑意。
原來看妹妹乖乖軟軟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冇想到懟人一點不含糊。
不錯,真不愧是他們薑家的孩子。
他這邊饒有興趣聽著,白淑琴卻因為關栩栩居然敢還手這事惱羞成怒,她養大了她,她要打她,她就得乖乖站著讓她打!
結果她不僅敢反抗,還敢罵蕊蕊,當下顧不得這是薑家的地盤,推開關蕊蕊便要朝關栩栩衝過去。
“死丫頭!你個小賤人……”
關栩栩麵無表情看著,後退一步就要有所動作,卻不料,一個身影比她更快一步,直直擋在她的身前。
男人的背影寬闊而挺拔,帶著厚實的安全感。
他眉眼的笑意此時已全然斂起,周身是迫人的氣勢,冷冽而駭然。
“這裡是薑家,可不是由得人撒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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