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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媽。”蘇穗緩緩叫了聲。

宋齊臻側頭才瞧見蘇穗撞紅的頭，伸出手想去揉：“阿穗，你冇事吧？”

急切的姨媽卻一把拉過宋齊臻：“齊臻，我們不知道人民醫院在哪裡，你快帶我們去吧，孩子燒了兩天！”

宋齊臻迅速縮回手：“阿穗，你先去鶴雲家，我送完他們去醫院再來接你。”

蘇穗站在路邊看著飛速開車離開的男人，心裡悵然至極。

宋齊臻一直和表姐家有聯絡，她卻是今天第一次知道。

……

來到路綏家，家裡一片狼藉，鍋碗瓢盆全被砸完。

路綏坐在床上哭紅了眼睛，蘇鶴雲卻不見人影。

“阿穗，這次我是真的要離婚了。”路綏見到蘇穗，堅決開口。

蘇穗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碎了的結婚照，聲音微顫：“可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路綏吸著通紅的鼻子，鼻音重得很：“喜歡是一回事，可他心裡有彆人，我膈應。”

蘇穗抖著婚紗照上碎玻璃的手一顫，倏地被割了一下，指尖冒出血來。

耳畔的路綏哭聲又響起：“阿穗，我真的好羨慕你，宋營長心裡隻有你，對你這麼好，結婚三年了還是這麼恩愛。”

蘇穗捏住血口，忍不住內心回答：可是他心裡好像也一直有彆人。

路綏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住，昔日泛著光的眸子隻剩絕望：“阿穗，我後悔當初嫁給他賣了廠裡的工作，現在要離婚，人財兩空，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蘇穗放婚紗照動作一怔，若是自己和宋齊臻也是如此，她還是從村來的，能在城市立足嗎？

可嘴上卻勸著路綏：“蘇鶴雲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同意離婚的。”

心也跟著說：那都是過去了，自己不能胡思亂想。

蘇穗又勸了路綏好一會兒，見夜色已晚，那孩子的燒也不知退了冇有，宋齊臻怕是在醫院忙，所以纔沒來接她。

於是一個人踩著冰涼的夜色回到了軍區大院。

快到家門口時，蘇穗瞧見家裡亮著燈，時不時有笑聲傳來。

宋齊臻回來了？

蘇穗揣著淩亂的心疾步走近，輕輕推開門，宋齊臻抱著表姐的孩子逗弄，那孩子活潑得不像燒了兩天不退該有的樣子。

宋齊臻聽到門響，抱著孩子起了身：“阿穗，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