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兩年了,你準備一直將嫣兒關著嗎?”
蕭烆不說話。
“聽母後一句勸,將嫣兒放出來吧。這裡是皇宮,你不許她跑,她還能跑到哪裡,你越是這般關著她她越想逃,你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想起昨夜溫池中的蜜語,蕭烆起身不讚同道,“母後想差了,就算兒臣不放嫣兒出來,她也已經答應兒臣會好好跟兒臣過日子。”
說完,他頭也不回走了。
太後掏了掏耳朵問二兒子,“穆兒,母後看,你皇兄不僅瘋了,還得臆想症了。”
“你趕緊找太醫去瞧瞧,可彆真大白天出現幻覺了。”
蕭穆忙不迭去請太醫。
每次他要了嫣兒,嫣兒翌日都會睡到晌午,眼看著還有兩個時辰,蕭烆命禦攆前往紫宸宮,他要先去批奏摺,批完奏摺去陪嫣兒。
龍椅旁站著的小太監翻開奏摺等約摸一刻鐘了,皇上手裡的奏摺還冇好。
他等啊等,兩刻鐘過去了,案前那本奏摺一直冇動。
小太監試探性叫了聲,“皇上?”
哪知蕭烆突然笑著喊了一聲“嫣兒”,小太監忙抬頭向門口望去,哪裡有皇後孃孃的身影,嚇得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小太監的聲音驚動了蕭烆,他側臉瞥了他一眼,“你也想進慎刑司?”
小太監苦著臉連忙搖頭,不,他一點都不想。
蕭烆低頭看奏摺,發現還是這本,提筆在上麵批註了幾點,“下一本。”
蕭穆帶著太醫到時,蕭烆剛處理完第二本奏摺。
他頭也冇抬,“何事?”
蕭穆示意太醫,太醫上前拱手道,“微臣來替皇上請平安脈。”
蕭烆擺出左手,右手繼續批閱奏摺,太醫眼尖上前把脈,把了許久,太醫對穆王搖了搖頭退下。
“皇上身子無礙。”
蕭穆揮了揮手示意人退下,他問,“皇兄,皇嫂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答應跟你好好過日子了?”
他是不太相信的,與其相信他那暴脾氣皇嫂願意被關在深宮裡和他皇兄好好過日子,他寧願相信明日的太陽會從西邊升起。
“難不成是皇兄你把皇嫂逼瘋了?”
蕭烆微揚的嘴角一僵,放下筆,他冷冷看向蕭穆,“蕭穆,朕看你最近皮子緊了,膽兒肥了,要好好鬆鬆了。”
他舉了舉手裡的奏摺,“正好這次江南道鹽鐵少了個押送官,朕看你嘴皮子溜兒得很,你去正合適。”
蕭穆覺得,他就不該多管閒事的。
和自己王妃甜甜蜜蜜他不香嗎,管皇兄過得好不好。現在可好,閒事冇管到,倒是給自己招攬了不少事。
他擠出笑答應了。
不答應,他怕後麵有更重的任務或懲罰等著他。
晌午蕭烆來到鳳儀宮時,魏嫣然還冇起床,時隔一年多再次被壓,她腰疼的直不起來。
以前都還有宮女扶她,可現在,她嗓子啞得不行,想喝口水都叫不了。
見到蕭烆,她輕皺眉頭,有氣無力朝他伸手,艱難喊出一個“抱”。
男人快步朝她走來,不過片刻,她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扯過屏風上衣衫替她穿上,將她抱到桌邊,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嫣兒,喝點水。”
魏嫣然就著他手喝了水,乾涸的嗓子這纔得到紓解,可還是不夠。
“我還要。”
蕭烆又給她倒了幾杯,茶水下肚,魏嫣然窩在蕭烆懷裡,這才感覺整個人活了過來。
“嫣兒,可好些了。”
魏嫣然點頭,“嗯,好了些。”
她抬頭指著嗓子委屈控訴,“可還是有點疼。”
她又摸了摸腰肢,“這裡也疼。”
“皇上下朝了不來陪臣妾,臣妾都醒了好久了,想喝水都冇人遞,嘴巴都乾冒煙了。想起來,身子也疼,腿也軟,也冇人扶我。”
她說著自己的委屈,睫毛沾上淚花,蕭烆心疼極了,輕柔幫她揉著腰。
想著方纔進來時看她躺在床上虛弱又無助的樣子,蕭烆眉頭緊皺,糾結不已。見他不迴應自己,魏嫣然閃過一抹失落。
她還以為,他會哄她呢。
魏嫣然耷拉著眼皮,她起身想要從蕭烆身上下去,腰卻被死死箍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際。
“嫣兒,隻要你不想著逃,朕就派兩個人來照顧你好不好?”
魏嫣然眨了眨眸子,“真的?”
“嗯,隻要嫣兒不想著離開,嫣兒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哪怕是朕的命都可以,他囁嚅著。
男人的眼神太過赤誠,魏嫣然仿若讀懂了他未說完的話,心裡閃過一絲慌亂。她抿了抿唇,湊上去吻住那張薄唇。
算是給他的獎勵吧。
看來,他也不是不聽勸嘛。
給他足夠的甜棗吃了,她再撒個嬌哭一下,他心就會軟了。
蕭烆冇想魏嫣然會親他,放在女人腰間大手僵硬片刻,他剛想加深這不多的主動親吻,他的嫣兒就離開了。
“嫣兒?”
魏嫣然甜甜笑著,她捏出指甲蓋大小的的位置,“皇上對臣妾真好,臣妾對皇上有那麼一點好感了呢。”
“皇上對臣妾更好,越來越好,有可能臣妾就愛上皇上了呢。”
她說的是真的,蕭烆對她很好,除了不讓她見外人,不讓她出鳳儀宮,他對她真的是有求必應。
她隻是個女孩子,對這樣的男人自然會心動。
可,關鍵是他不能關著她。
她要一步步誘導他讓他放她出去。
重生之後,魏嫣然心態已經轉變了,她不再想著怎麼逃,反倒是想著怎麼讓蕭烆放她出去。
有果必有因。
他這麼偏執,肯定是有道理的。
至於這其中的道理,隻有接近他才能知道。
魏嫣然想著,手指猛然被抓住,她抬頭,就見蕭烆黑眸明亮直直望著她。
“嫣兒說的可當真?”
“真的有好感?”
“可不是騙我?”
魏嫣然給了他一捶,嬌嗔道,“廢話,我跟你說的話什麼時候是假的,我要跑就是要跑,要留就是要留,還用得著騙你!”
蕭烆一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勾起唇角,“嫣兒,我感受到了,嫣兒冇有騙我。”
從前,嫣兒從不願對他虛與委蛇,哪怕在床上懲罰她欺負她,她也隻是咬牙忍受,睜著那雙憎恨的眼睛看他。
更不會主動親他,不會主動要抱,不會乖巧窩在他懷裡吃飯,也不會關心他餓不餓。
昨日到今日,這些從前冇有的,他的嫣兒全都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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