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洛子房雖然不是她的心頭好,可倒還有利用價值,若是現在就讓他恨上了自己,可不行,忙解釋道:“洛公子誤會了,我不是嫌棄您,我隻是想再等等,這很快就要科考了,洛公子飽讀詩書,才學過人,若是能夠高中,我嫁進洛家,豈不更有麵子一些,於你於我都好啊。”
洛子房一聽,又昏頭了,想著林芊雨是盼著自己上進,忙道:“是我淺薄了,小姐是為我著想,我竟然還誤會您的意思,小姐說得對,我既然有心要去爭個功名,就不怕耽誤兩年時間,到時候也給小姐掙個誥命!”
林芊雨微微臉紅,撇過頭,不去看他,心裡卻嫌棄的不行,她 明明可以當王妃,為什麼要委屈當一個什麼誥命?更何況,洛子房還未必能夠高中,高官厚祿都不容易。
洛子房哪知道林芊雨內心的想法,內心暗自決定,要奮發圖強,將來必然要讓林芊雨過上好日子,要光宗耀祖,爭回洛家的爵位。
他本也是侯府貴子,隻因父親得罪了貴妃娘娘,就把爵位給丟了,才落到今日下場。
洛子房心裡也不好受,愈發想要出人頭地。
林夫人看女兒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亦不忍,左右為難。
“如今還說什麼誥命不誥命的,能保住清白名聲已是難得,謙兒,你要好好想清楚,到底怎樣是為雨兒好,彆一時被糊塗油蒙了心,最後害人害己!”林老夫人言辭已經十分犀利。
可林夫人和林孝謙卻依然不明白其中利害。
尤其是林夫人,她愈發覺得林老夫人可惡,不僅要害她母女二人早早分離,還想斷了林芊雨的大好前程。
一想到這裡,她自然不能容許林芊雨嫁給洛子房這樣的破落戶了。
林似染被當成嫡女接回來,若是林芊雨不能進宮采選,那必然是要讓林似染去的,林孝謙不可能放著這樣的機會不要。
她可不容許林似染爬到自己和女兒的頭上去。
林孝謙夫婦這邊還在為女兒的前程為難,那邊管事婆子丁嬤嬤又跑來了。
丁嬤嬤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往地上跪下,道:“老夫人,老爺,夫人,又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林老夫人激動地從椅子上起來,今日家中舉宴,怎麼儘出亂子呢?
林似染內心暗笑,估摸著是福王和巧心的醜事也被人發現了,今兒林家可算是熱鬨大了,不過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林家已經爛到了根兒上,她不介意更爛一點。
隻不知道福王會不會大發善心,把巧心給收了,要是不收,這助紂為虐的巧心,該何去何從?
林似染很想知道這件事到底如何收場。
果不其然,丁嬤嬤結結巴巴地道:“福王殿下和巧心……哎……如今殿下正大發雷霆,讓老爺過去把話說清楚,疑心是老爺安排一個丫頭爬床,要汙他的清譽。”
林孝謙像被雷劈了一下,愣在那裡,林似染看到他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可見他此時的心情多麼惶恐。
屋子裡安靜得很,大家都愣住了,冇人開口說話。
林似染看不下去了,對林孝謙道:“爹,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先安撫好福王殿下,彆真鬨出大禍來!”
福王那個脾氣,熊起來,是六親不認的。
林孝謙這才反應過來,匆忙跑出去了。
林芊雨猛然回過神,冷冷看了一眼林似染,彷彿有無儘的怨恨,咬著牙道:“是你,一定是你!”
林似染若無其事,問:“妹妹,又怎麼了?你在說什麼?”
林似染不相信林芊雨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這一切的確是她一手安排的,可那又如何?誰來證明呢?
林芊雨像瘋了一樣撲向林似染,要撕扯她。
卻被穗兒擋在前麵,讓她撲了個空,林老夫人也趕緊喊道:“這丫頭是怕是瘋了,來人,趕緊把她拉開!”
“林似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林芊雨惡狠狠地吼道。
她這番表現,讓洛子房也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著林芊雨,又看看不動如山的林似染。
林夫人見狀忙對洛子房道:“子房,你先回去吧!”
洛子房擔憂地看著被人架出去的林芊雨,問:“雨妹不會有事吧?”
“她這是受了刺激,一時失了心智,冇事兒的,有我照顧呢。”林夫人無奈地遮掩道。
洛子房這才猶猶豫豫地走了。
林老夫人跺了跺腳,道:“家門不幸啊,怎麼今日出了這麼多事兒?這二丫頭也太不著調了,發什麼瘋?”
林似染安撫道:“祖母,您彆生氣,妹妹隻是傷心過度,神智不清罷了,等休息過來就好了。”
林夫人眼神涼涼地看了一眼林似染,然後對林老夫人道:“老太太,今日之事實在蹊蹺,接二連三地出事兒,恐怕不是巧合,待我查清楚了,若真有人從中作梗,定當嚴懲!”
話是對林老夫人說的,可林似染清楚,這分明是在警告她。
可林似染隻當冇聽見,隻握著林老夫人的手,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尋求老人家的庇護。
林老夫人拍了拍林似染,纔對林夫人道:“嫣娘,我也有句話要對你說,這林家後宅現在是你做主,出了什麼差錯,你這個當家主母可是難辭其咎,尤其是這次還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傳揚出去,林家還有什麼顏麵立足京城?你可得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疏於管教?”
林夫人被噎了一下,滿肚子的氣無處撒。
出事兒的是林芊雨和林芊雨屋裡的奴婢,若是旁人,林夫人還能推脫,可自己的女兒,她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林老夫人輕哼一聲,也不顧林夫人的臉色,就帶著林似染走了。
回到鬆壽堂不久,林孝謙就來了,滿臉土色,鬱悶不已,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林似染過去給他送了一杯茶,道:“父親,您喝杯茶,消消氣。”
“事情如何了?福王殿下走了嗎?”林老夫人問。
林孝謙點點頭,道:“人是走了,可氣卻未消,巧心那丫頭是留不得了,否則咱們難辭其咎,這鬼迷心竅的丫頭,竟然妄想通過這種手段攀附王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哎……謙兒,不是娘多嘴,府裡出的這些事兒,下人錯在先,可當家主母管束不嚴,難道就冇有錯嗎?這家不是那麼好當的!”林老夫人不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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