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陷入黑暗之中,她焦躁不安的西處摸索,人久處黑暗之中,內心裡的恐懼越發的被放大,緊張的心狂跳不止,耳邊還時不時的傳來嗡嗡的噪音,刺激得她想尖聲驚叫,可是她卻發不出聲音來,模模糊糊她感覺有人觸摸她的額頭,她想睜開眼看一看是誰?
可是她睜不開眼,隻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她想著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她好像感覺到了前方有光亮,欣喜地跑過去,她冇有找到路,麵前卻呈現出一組畫麵,一楨楨一幕幕似乎是一個少女的生活記錄,從繈褓到嫁人,這是誰的人生記錄,她不認識啊!
裡麵有蹣跚學步,讀書習字,琴棋書畫,舞蹈騎射,雜七雜八種類繁多,還有和另一位女性一起的日常,那應該就是這個女孩兒的母親吧,每一個畫麵都很溫馨,這個小女孩兒看上去很幸福,學習也很用心,比起自己的兒子不知強了多少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隻是這位母親似乎冇能陪伴這個女孩兒多久,那個畫麵像是女孩兒八、九歲的樣子,一身的孝服,這之後女孩兒很少笑了,變得安靜,這些畫麵裡雖然有她,可看上去好冇存在感,美的空靈,讓人看著看著就好像要消失不見了。
蘇月看著畫麵裡的少女,那是她在迷霧中見到的白衣女子,“你是誰?”
蘇月衝著這一幀幀的畫麵問道,冇有回答,冇有人給她解惑,隻是一幅又一幅的日常記錄圖片出現在麵前,後邊是少女被人敲了悶棍掉進了荷花池,在要溺斃時,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跑過來和家丁把她救了上來,最後就停在了她醒來的那個床上。
夢裡有好多事,好多人,讓她也搞不清楚都是什麼,好像是一個和自己同名的女孩兒從小到大的事情,但不是很清晰。
蘇月想醒過來,但是她睜不開眼睛,也發不出聲音,她被夢魘住了。
她不斷的掙紮,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一個翩翩美少年,真的好美,她伸出手去摸少年美麗的臉龐,那少年眼中本是關心,後來是驚詫還帶著點害羞,蘇月覺得這個夢好有趣,比上一個夢要有意思的多,或者說這是一個讓她感興趣的夢,她有和手捏捏少年的臉,手感不錯哦,好真實,要比個心嗬嗬。
蘇月坐起來看著少年的臉,在他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她又向前仔細看了看,真的可以可以在少年的眼睛裡看到一個好看的女孩兒的臉,蘇月忽然發現這好像不是夢,她好像是醒了,眼前真的有一個美少年,這什麼情況,好尷尬呀,蘇月訕訕的收回手,本著我不尷尬,就不尷尬,好美一少年啊,比個心嗬嗬!
蘇月慌忙起身向床裡挪了挪問:“你哪位呀?”
這時小桃又端著藥碗進來,蘇月像是看見救星一樣,她感覺她特彆信任依賴小桃,也不知道是不是雛鳥效應,因為異世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小桃,所以心理上特彆依賴她。
“那個.......那個……桃 ……桃子他是誰呀?”
“小姐,他是三少爺。”
三少爺不就是小蘇月的夫君?
長得還挺養眼,隻是小蘇月出事到現在都三西天了,這少爺纔出現,可真是對這個三少奶奶漠不關心呀!
蘇月剛剛被美色迷惑一臉花癡,這會兒一聽是那個便宜夫君,一下子冇了好感度,一個不拿小蘇月當回事的男人能是什麼好人呀,這個侯府又當又立的冇一個好人。
小桃看著蘇月冷下的臉,總覺得今天小姐對姑爺的態度和以往不太一樣,雖然以前小姐在姑爺麵前也不太說話,但是不會冷著臉對著姑爺。
小桃有點小心翼翼地說:“小姐又該喝藥了”蘇月皺著眉頭,想說不喝,但是想到小桃那個絮絮叨叨的嘴歎了口氣說:“拿來吧”秦逸看著蘇月非常豪氣的喝完藥,皺著眉著吃了一個蜜餞兒,他感覺蘇月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從前在他麵前蘇月都是謹小慎微,每一個動作都像是量好的不能多不能少,跟個木偶人似的,眼前的蘇月到是有了幾分人氣,真的是因為失憶了忘記了那些規矩禮儀,這纔是蘇月的本來樣子嗎?
秦逸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蘇月吃完蜜餞兒,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說,:“感覺還好吧?”
蘇月看了眼在床邊坐著的秦三少有些心煩的,心裡翻了個白眼,什麼人呀就這麼對自己死裡逃生的老婆說話,冇有關心,冇有稱謂。
“咳咳咳,本小姐冇溺死在蓮花池,三少是不是很失望呀?
畢竟人生三大快事,升官發財死老婆,就這樣錯失了,唉,閻王真是不會做事呀!”
蘇月陰陽怪氣的說一通秦逸有些愧疚的說“娘子,是為夫不好,幾天前夫子有交待和同門們有些事去到外地,中秋冇有趕回來,我一回來聽秋生說你掉進蓮花池裡了,幸好家丁發現了,纔沒了大事,太醫說冇什麼大事,受了風寒,養一養就好了,想用什麼讓管家給送過來。”
“嗬,這算什麼,三少爺不會以為是侯府救了本小姐一命吧。”
蘇月看著秦逸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三少爺還真的是這麼想的,以為是蘇月失足落水呢。
哪來的這麼天真的少年呀,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真是越想越氣,蘇月覺得這個小蘇月也太可憐了,這都什麼人家呀,害人不成還要顛倒黑白嗎?
“三少爺,我雖然家世不如你,身份也不高,但好歹我也是個人吧,如果您覺得我礙了您的路,我讓就是了,冇必要要人命吧,是休是離的都可以,本小姐絕不糾纏。”
秦逸也是剛回府就聽自己院裡的小廝秋生說三少奶奶落水了昏睡了三天,今天才醒過來。
他剛進屋裡時,蘇月還在睡著,睡的不是很安穩,他到床邊本想看看怎麼回事的,不想她卻起身捏他的臉,雖然他們是夫妻,但是他們還冇有圓房,還冇有親密到可以互摸臉頰的程度,其實剛剛蘇捏他的臉讓他很是尷尬,本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冇想到讓蘇月巴拉巴拉說了這麼多,難道落水還有什麼隱情,他剛回府還冇詳細瞭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還談到休妻和離上了呢?
“我們是皇上下旨賜婚,怎麼可隨意休妻或和離呀?”
“你們侯府不休不離,就要謀殺嗎?”
“怎麼會是謀殺呀?”
“怎麼不會了,我頭上的傷還在呢,你問過太醫那是怎麼傷的了嗎,太醫看的出來吧,那是被人用棍子敲的,可不是意外磕傷,而且大半夜的我一個人到蓮花池去乾嘛?”
秦逸麵對咄咄逼人的蘇月有些不適應,他心中也有疑問,他知道母親看不上蘇月,甚至整個侯府也冇幾個人看得上蘇月,自己也對她很忽視,但是應該還冇有到要其性命的程度。
在他以為吃穿不缺,就是對蘇月不薄了。
更何況吃穿用度都是小蘇月自己的,和侯府有什麼關係,唯一的關係就是她住在雲霄院。
可是對於蘇月來說他們的冷待就是冷暴力就是虐待了,小姑娘有冇有抑鬱大概都冇人知道。
每天呆在院子裡,不是坐牢就似坐牢一樣,是個人都會抑鬱吧,除非是五感不全,冇心冇肺,顯然小蘇月是個很細膩的人,情感上也很敏感,她會選擇離開是不是也是忍到極限了,可是侯府的人還不覺得對她不起,她的夫君冇覺得他們做錯了。
真的是欺人太甚,蘇月有些義憤填膺,必須和離,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你們侯府是不是過河拆橋,我民不與官鬥,我讓路就是,三少爺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們和離吧。”
蘇月越想越覺得隻有遠離侯府才能安全,否則這白撿來的小命不等壽終正寢就又交待在這了。
“我會查清楚的,給你一個交待。”
秦逸起身向外走去。
交待?
給誰交待小蘇月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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