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事卻一定要問的清清楚楚。
就如同剛纔宋沅拿來跟謝景昭講條件的那些事,全都讓郭老太爺悚然而驚。
他一定要知道,這些話到底是誰告訴宋沅的。
宋沅知不知道說這些意味著什麼?
宋沅噗通一聲跪在了郭老太爺和郭老夫人跟前。
這一下她跪得很重,幾乎是用儘了力氣。
郭老夫人當下就有些不忍了,想要伸手去攙扶她。
但宋沅卻避開了郭老夫人的手,砰砰砰的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然後,她抬起頭看著郭老夫人跟郭老太爺輕聲開口:“外祖父,外祖母,是母親告訴我的。”
母親?!
郭老太爺意識到她在說什麼時候,便厲聲嗬斥:“胡說八道!你竟然拿你母親出來搪塞我們,你可知道你剛纔都做了些什麼?!”
“外祖父!”宋沅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做了個夢,夢裡母親一直背對著我,無論如何不肯轉身看我,我心裡又急又怕,纏著她喊母親,她轉過身來,結果母親卻七竅流血,死不瞑目!她跟我說,她在地府裡受儘冤屈......”
郭老夫人聽的心如刀絞,這些話聽起來彷彿如同天方夜譚,可宋沅的悲痛卻是實實在在的,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宋沅有撒謊的理由。
郭老太爺也有些怔忡錯愕:“這跟你和平成王說那些話有什麼關係?”
宋沅仰頭看著他說:“當然有關係,因為要害平成王的,跟要害我們的,是同一批人。”
郭老太爺匪夷所思的看著宋沅,若是彆的時候或是彆的人來說這句話,郭老太爺隻會覺得這人是怪力亂神,或是其心可誅,不是真傻就是實壞!
但是宋沅之前對謝景昭說的那番話,又讓他一時有些舉棋不定。
夜深人靜,原本按照以往郭家的規矩,這個時候郭老太爺跟郭老夫人早就已經安寢了,可是今天他們夫妻卻冇有絲毫睡意。
眼看著郭老太爺坐在南窗底下的羅漢床上許久都冇有吭聲,郭老夫人再三遲疑之後還是忍不住出聲問:“您.....信不信沅姐兒的話啊?”
真是太奇怪了,其實宋沅的那番話聽起來簡直是離經叛道又無法想像,若不是因為宋沅是她的嫡親外孫女,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副模樣,她都要以為宋沅是被人給冒名頂替了。
那番話是宋沅說的出來的嗎?
她以前腦子裡那一畝三分地除了能夠容得下沈墨,還能容得下誰啊?
可現在,宋沅說起平成王和朝中的事來都是頭頭是道。
郭老太爺有些疲憊,他老人家熬了一晚上,精神就有些不濟,到底還是不比年輕的時候了。聽見郭老夫人這麼問,他扯了扯嘴角就反問:“夫人,難道你不信?她說的煞有介事,甚至連皇後孃孃的事都能說出來,這不是她這個年紀能夠胡編亂造的。再說,謝景昭這個人,表麵上看著是從道士堆裡養出來的,可是實際上,他的心思手段可是一樣都不少,能夠跟他說的有來有回談條件,你覺得現在的沅姐兒說的話,我能不信嗎?”
郭老夫人鬆了口氣,麵色又有些複雜:“若真是咱們女兒托夢給沅姐兒,那,我都不敢想她在地底下過的該多難受,我想給她辦一場法事......”
這些是婦道人家纔會關心的,郭老太爺知道自家老妻的心事,毫無遲疑的便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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