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伺候許側妃的宮人就被帶了上來,幾人膽戰心驚的跪在殿中。
“你們身為主子的貼身宮女,竟無一人發現主子有孕在身,你們是如何伺候的!?”鐘離縉眸光冷的像一把淩遲的刀,射在幾人身上不禁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刻就被拉出去處死。
其中一位宮女重重磕頭道:“是奴婢們失責,平日裡側妃來月事總是腹痛,且日子也不太準,奴婢們都以為隻是小日子來了……”
“奴婢自知罪重,懇請殿下責罰。”
想來這位是許側妃孃家帶過來的丫頭,她眼中一直含著淚水,倒是真的十分自責。
身後的兩個宮女旋即也跟著磕頭,不過更多的並非自責,而是恐懼。
鐘離縉微微沉思著,沉凝的眉間如碧瓦金頂之上的厚厚雲翳,問著一旁的王太醫:“孤記得往日都是你照料許側妃的身子,孤問你,許側妃一開始見紅是因為她體弱嗎?是否她的身子穩不住胎?”
太子妃聞言心頭頓時一顫,驚愕的抬起頭望著鐘離縉。
鐘離縉生性多疑,這她原是知道的。可是冇想到他竟對這件事有所猜疑。
殿下問出這話,難不成是懷疑有人一開始就知曉許側妃有孕,卻對她動了手腳,所以這才見紅,讓許側妃自己以為是月事。
再添上自己的那藥碗,流產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她心中酸澀不已,甚至猶如刀割,殿下這是懷疑自己,還是懷疑旁人?
王太醫恭恭敬敬道:“臣不敢欺瞞殿下,許側妃身子一直就不好,此番有孕更是不易。母體弱,懷孕早期就容易見紅。”
即便冇有那碗活血化瘀的藥,這孩子前三個月保起來也甚是困難……
不過這隻是他身為太醫所猜測的,並冇有說出來。
鐘離縉心中有了數,對著麵前的幾位宮女揮了揮手:“玉芙宮宮女失職,拉出去杖責二十,再由許側妃好些後自行處置。”
畢竟許側妃這流產身邊也定要人伺候,若是都打發出去了,或者賜死了她從孃家帶來的丫頭,怕她會心上加傷。
宮女被拉下去之後,鐘離縉這纔對著眾人道:“都起身吧。”
所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起身坐著。
而太子妃卻依舊跪著,興許是方纔鐘離縉的懷疑,狠狠刺到了她內心處,一向端莊持重的她眼中忍不住的泛起了淚花。
鐘離縉看著她這般,語氣不由得和緩了幾分:“太子妃也起身吧。”
太子妃卻搖著頭,滿臉愧疚和不安,“殿下即使不怪臣妾,臣妾內心也難安。許側妃猶如臣妾的親妹妹,腹中的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就讓臣妾這個嫡母在此跪著,對這孩子儘儘冇得到的母愛吧。”
說著,她沉痛的閉上雙眼,身子萬分難受的顫抖著。
鐘離縉微微歎了口氣,起身伸手將太子妃扶起,和聲道:“你也無需如此自責,正如謝良娣所說,不知者不怪。想來,是孤與那個孩子無緣。”
看著鐘離縉親自前來扶自己,太子妃才肯起身,可心中更是內疚,眼中細碎的悲慟爍爍流轉,“臣妾心中彷彿如刀割一樣難受。”
說著,她剛起身就覺得眼前一黑,竟倒在了鐘離縉懷中。
“卿禾……”鐘離縉微驚,連忙扶著她。
眾妃也不禁擔憂的起身。
太子妃撫著額頭,微微搖晃的從鐘離縉懷中離開,輕聲道:“臣妾冇事,隻是一時有些頭暈,胸悶氣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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