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女主是真紈絝,有仇當場報,不考慮後果,中後期真父女情深,架空朝代,大女主文,男主是葉明秋,但是不玩虐戀情深那一套,女主不是舔狗!!她不是!!!!!
幼年期大部分都是裝的,幼年期時間不長,有點低開瘋走的意思,當然你彆看得起我,請無腦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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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朝十三年。
初春。
“小元兒,元兒。”
模糊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入腦海中,寧元努力的睜了睜眼,卻發現渾身又痛又熱,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冇有。
她還活著嗎,冇有死嗎,還是說死後的世界依舊有痛苦,如果是這樣的話,可真是虧大了。
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鏤空雲紋的木質雕花床頂,數層挑起的帳幔。
心中升起淡淡疑雲。
“元兒。”
這次聲音清晰的響在耳邊,下一刻,自己的手似乎被人輕輕的握住了,寧元順勢看了過去,在床沿邊,兩雙白嫩的手一大一小的交織在一起。
這是誰的手?
總不能告訴她,那雙白白嫩嫩宛若幼子的小手是她的吧?
寧元艱難的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向上看了一眼,入目的,是一張坐在床邊看上去極為擔憂的女子麵龐。
即便是她眼前模糊,也隱約能看的出,應當是一張極好看的臉。
為什麼在哭,為什麼要擔心,你又是誰。
寧元的世界重新墜入了黑暗,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乍暖還寒,初春的天氣仍然還是帶著刺骨的寒意。
金玉堆砌的華貴寢宮內,一扇雕花兩人高的宮門被人輕輕推開,霎時間帶進來一股寒意,但很快,隨著殿門的關閉,屋內又重新被炭火熏得悶熱了起來。
走進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年歲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身上穿著淡粉色的宮裝,模樣脆生生的,眉眼間總是帶著一股子笑意。
“嬤嬤,藥好了。”
如意手裡還用托盤端著一碗烏漆嘛黑的東西,她冇有直接朝著內殿走去,而是站在外間的帷幔處,朝著裡頭小聲的道。
呼吸間的功夫,裡頭悶悶的傳出了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聲音:“散散身上的寒氣再進去伺候,藥給我吧。”
如意點頭應聲:“辛苦秦嬤嬤。”
秦嬤嬤年歲不算太大,她略顯蒼老的手從托盤上端起了藥碗,又重新掀開了帷幔走了進去。
內屋的雕花大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纖弱的小娃娃,小臉蒼白的埋在雲紋大紅的錦被裡,百無聊賴的捏著兩顆珠子玩。
“仔細彆含進嘴裡,五公主,吃藥了。”
銀勺子盛著藥汁遞到了嘴邊,一股腥苦的味道撲鼻而來,寧元皺了皺眉,但她到底不是真的小孩子,也冇有因為藥苦吵鬨著不肯喝。
一碗藥下了肚子,嘴裡苦澀的味道久久不散,難受的讓人幾欲作嘔。
寧元下意識的感慨,還是現代的膠囊好啊。
寧元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真正的軀體,也不是六歲的小娃娃。
在現代時,她就是清北大學的高材生學霸,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斬獲了很多學術界的大獎。
少年意氣,春風得意,若非要說有什麼先天上的缺陷,那就是她的身體不太好,在穿越之前,她就是因為一個很重要的研究,導致過勞進了醫院,搶救無效身亡了。
然後就成了一個架空朝代的小娃娃,或許是轉世投胎的福利,她成了大景皇朝排行第五的小公主。
一個冇有過於男尊女卑的時代,皇朝穩定,皇帝也是個明君,冇有外族聯姻需求,也不需要下嫁籠絡朝臣,金尊玉貴的公主又不需要經曆皇子才需要經曆的奪嫡血戰,說白了,這不就是來享福的嘛。
更重要的是,原身五公主在三歲的時候,就曾被國師一眼斷言,天生的鳳命,福星命,此女降生,未來一定國運昌隆。
當今的陛下景元帝一聽,頓時龍顏大悅,親自為她賜名“元”
在景朝,公主不像皇子,及笄前都是冇有名字的,隻有長大後纔會有封號,在那之前,都是稱呼的排名,類似原主的小五。
寧元才三歲就有了名,又是景元帝的國號命名,這對一向和子女之間感情淡薄的景元帝來說,已經是極特殊的情況了。
換句話說,寧元隻要不作妖,不以自己是天選之女去發瘋,就這一個公主的身份,就足以讓她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安穩的過富貴日子了。
或許是小孩子的身體弱,寧元喝了藥就又開始有點犯困,但是她生病的這些日子,幾乎不是睡覺就是躺著,這對身體的恢複,其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貼身伺候的人全都是她孃的心腹,寧元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給自己下藥了。
“公主?公主可不能再睡了,都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了,也該下來動動了。”
寧元抽了抽鼻子:“嬤嬤,身上難受。”
秦嬤嬤是她母妃從母家帶進宮來的奶媽,是個忠心可信的,初到異世,寧元還是怕被人看出什麼端倪的,雖然小孩子脾氣秉性善變,但還是少說少做最好。
“一點出息都冇有,小懶蟲,快起來,彆磨嬤嬤了。”一道柔和似水的女聲帶著一點調笑從帳幔外傳來,秦嬤嬤微微俯身行了個禮,開口道:“娘娘。”
寧元也弱弱的喊了一聲:“母妃。”
進來的人,穿著一身淡雅的湖藍色宮裝,不似很多宮妃珠玉滿頭般,她一頭烏黑的髮絲幾乎隻點綴了一些同色的釵環,膚如凝脂,容貌秀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清麗的柔美。
這是她的生母,容妃。
容妃是個很柔美良善的女子,她的容貌不算是宮裡最拔尖的那一批,家世也不算太好,在她出生之前,一直都是恩寵淡淡的普通美人。
就算是生了公主,有女傍身,也隻是得到了一些象征性的賞賜,位分一直都是末流的美人。
一直到寧元三歲時被斷出了福命,她才母憑女貴,封了嬪位,景元帝偶爾來看寧元的時候,也會順便留宿在她宮中,直到生了八皇子寧靖,纔跟著晉升了妃位。
一雙兒女,讓原本可能熬一輩子也熬不出一個妃位的容妃出了頭。
容妃捏著指尖的手帕,輕輕擦了擦寧元臉頰邊的汗漬,寧元有意和她親近,便順勢撒嬌的蹭了蹭她的手腕,容妃動作一滯,隨後憐愛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你啊,什麼時候能不這麼愛撒嬌呢。”
寧元嘿嘿一笑,冇把容妃的斥責當一回事,這幾天下來,她也算是把自己這個母妃的脾氣秉性摸了個透,說好聽些是溫柔與世無爭,說難聽點,就是庸懦。
“母妃···”
“蕭貴妃到!”
寧元的話纔開了個頭,就被太監尖細的聲音打斷了。
容妃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點慌張的神色,她連忙起身掀開帷帳到了外間,俯下身子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隔著一層薄薄的帷帳,寧元看不見這位忝居高位的貴妃是何等的光彩奪目,但是她能聽見聲音,矜貴的女聲裡滿是輕慢:“起來吧。”
容妃小心翼翼的起身:“謝娘娘。”
“本宮聽聞五公主身患重病,今日特地前來看望。”蕭貴妃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也冇有幾分關切,她說完,便邁開步伐朝著帷帳內緩緩走去。
“參見貴妃娘娘。”
秦嬤嬤跪在地上,連眼皮都不敢抬起一下,寧元有些好奇,卻也不敢造次,隻能繼續作出一副虛弱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透過睜開的一點縫隙,偷偷的打量眼前的女人。
皇帝的女人,就冇有不美的,這蕭貴妃更是其中的翹楚,她容顏豔麗,眼角眉梢都透著高高在上的華貴感,宛若一大簇盛開的牡丹,嬌媚又充滿風情。
蕭貴妃伸出了一截纖細白嫩若水蔥的指尖,輕輕的捏了捏寧元的臉:“可憐見的,若是留不住了,恐怕容妃你要傷心死了。”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神色瞬間凝滯了一瞬,就連忙著裝柔弱的寧元都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聲。
謔!好惡毒的女人,張嘴第一句就咒她去死。
容妃臉上的笑容都要端不住了,卻還是絲毫不滿都不敢展露出來,隻能跟著賠笑臉:“做父母,總是多心疼孩子的。”
蕭貴妃從唇間溢位一聲輕笑:“可不是,父母之愛子,則為計深遠,本宮也是如此啊,八皇子眼看著也要去上書房了,這剛上了三四歲的孩子最是嬌氣了,若是不照顧仔細了,一個不小心…嘖嘖。”
容妃的臉色越發難看了,為難的咬了咬唇,含著淚道:“貴妃娘娘說的是,臣妾恨不得日日抄寫佛經好祈求神明庇護這一雙兒女呢。”
蕭貴妃不甚在意的擺弄了手裡小孩嬌嫩的臉,暗暗用力:“怎麼容妃有了五公主還用祈求神明保佑嗎,若是真的清閒,不如幫本宮的四皇子抄一抄。”
容妃垂頭:“能為娘孃的四殿下祈福,是臣妾的福分。”
蕭貴妃似乎是滿意了,才終於在容妃含著淚的目光中放開了寧元的臉,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嫌棄的嘖了一聲:“鳳主福星命?本宮看著怎麼像個病癆鬼。”
“醜死了。”蕭貴妃收回手,接過一旁宮人遞上來的手帕,將恃寵生嬌的跋扈姿態做的極足。
“容妃,好好調教你的一雙兒女,日後出息大著呢。”
蕭貴妃耍了一通威風後,終於心情舒暢的擺駕回宮了,見她走了,寧元也終於睜開了半閉的雙眼,抬眸看去,容妃此刻正將頭伏在地上,肩頭輕輕顫抖的嗚咽。
“娘娘,您要仔細身子啊。”
寧元伸手摸了摸自己刺痛的側臉,眼眸沉重的耷拉了下來。
看來這公主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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