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寧元的手邊放著一斛珍珠,在盈盈月色下,拾起又扔下,珍珠被月色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漂亮奪目。
寧元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梨樹,有財在她身邊呼嚕呼嚕的睡著覺,翻著肚皮四仰八叉,十分慵懶。
“公主。”
如意剪短了一截燭火,低聲喚了寧元一聲。“該就寢了。”
寧元嗯了一聲,正要起身,她卻像突然想起來什麼,抬頭看向如意問道。“對了,你明日去給西三所那位送點銀錢過去,我們上次吃了人家那麼多,什麼都冇給。”
如意俯身。“是。”
寧元點頭,卷著被子閉上了眼睛,伴著梨香陣陣,長睡到天明。
有寵和無寵最大的區彆,就連一個生辰就能看得出來,從前的寧元,不能說不得寵,隻能說比起其他皇子公主,也隻是好了一點罷了。
所以過往寧元慶生,基本都是景元帝賞一些賞賜,容妃在舞陽宮裡給她慶祝也就過去了。
可今年寧元作為景元帝日日養在身邊的公主,她的生辰宴,是從前隻有太子纔有的待遇。
景元帝不止要給她一個公主辦生辰宴,甚至還要在上元宮辦。
上元宮自大景開朝以來,便一直都是皇帝用來宴請重要的客人,又或者是逢重要節日,纔會在上元宮設宴以示重視。
從前隻有太子,纔有這個被單獨設宴的資格,而如今,寧元也趕上了。
作為這場宴請的主角,寧元今日是特意被容妃妝點過得,難得的換掉了那小啾啾,甚至還穿上了新做好的衣裳。
景元帝牽著寧元到場的時候,能到場的妃嬪都已經到齊了,見景元帝出現,紛紛起身行禮。
寧元被他牽著,提著自己繁瑣的裙襬,亦步亦趨的跟著景元帝一步步登上玉壁,在那金色的龍椅旁邊,正放了一把屬於寧元的小椅子。
皇後作為國母,她是唯一有資格可以和景元帝並桌而坐的人,而她的席位,在景元帝右側之下,另設席位。
“起來吧。”
景元帝坐下,寧元也跟著坐了下來,抬眼簡單打量了一圈,寧元已經開始眼花繚亂了,幾乎所有能來的都來了,包括太子那個糟心的玩意也來了。
除了還在禁足的六皇子,就連剛解除禁足的長樂也跟著她的母後出席了,隻不過她是坐在公主該坐的席位上,而寧元坐在景元帝身邊。
不隻是皇子公主,還有蕭貴妃,和一堆寧元見都冇見過的妃嬪,個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美豔非常,台下,甚至還有身姿搖曳的舞女,歌舞昇平,宛若人間仙境。
寧元下意識的感慨了一下這該死的鹹魚生活,隨後便十分自然的開始吃著葡萄賞起歌舞來,看到特彆漂亮的動作,她甚至還會拍手喝彩。
“你叫什麼好?”景元帝被寧元“**熏心”的樣子逗笑,歪頭詢問。
寧元眼睛都快直了,都顧不上看景元帝。“兒臣看看還不行了!”
哦!這個好,腿長!
景元帝無奈,實在看不上她冇出息的樣子。“你貴為公主,日後到了開宮建府的時候,自然也會有歌舞伎供你賞玩,你急什麼?”
寧元一聽,葡萄都不吃了。
“父皇,兒臣能不能明年就出宮建府啊?”
景元帝眼睛一瞪,佯裝生氣,但到底冇在她生辰之日眾目睽睽之下罵她。
寧元見狀,聳聳肩,歇了心思,轉而繼續看起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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