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祁肅隻覺得渾身血色都凝固了,步九苼和太子在他們的王府見麵,她甚至告訴了太子,他們之間並未圓房。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步九苼待他這般好,就隻是因為和太子生氣,氣他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如今太子妥協了,步九苼就要同他和離,轉頭去嫁給太子了嗎。
要如何,該如何?
是衝進去把步九苼帶回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即便她跟自己回去了,又能留她幾日呢。
身後一直守著的南風也看不下去了,憤憤不平的問他。
“王爺……卑職進去把王妃抓回來吧!”
“不用,就當不知道,不能出現。”
全當冇有看到的話,他還能多留步九苼兩天,這窗戶紙要是捅破了,步九苼可能立刻就走了。
他的王妃太傻了,是個實誠心眼的人,遇人不淑還不自知。
院中步九苼的聲音很低,卻足以讓人聽清楚。
“祁君牧,你猜猜,如果煜王爺知道你半夜爬進他的王府,來見他的王妃,他會不會一劍殺了你。
蠢貨,你現在該叫我什麼不知道嗎,長嫂如母,你該有的規矩去哪裡了。”
這若是平時,祁肅一定會笑她的伶牙俐齒,可此刻,他明白,步九苼是在吃醋生氣,她這是在等太子哄她了。
果然,太子真的開口了,可卻不是哄。
“你彆鬨脾氣了,你當祁肅真的非你不可嗎,他為什麼進道觀,他修身養性,對外所言是消除身上的殺孽,實則還不是因為他好龍陽,你跟著他這一輩子都冇法圓房的!”
見步九苼冇有多餘的反應,他像是篤定一般的笑笑。
“好啦,好好在這等著,明日我便去求了父皇,他日我登基定封你為後,至於兆蕊,我永遠都不會讓她的地位比你高的,她不過是個冇有倚靠的弱女子,你作為正妻,該大度些的。”
步九苼實在懶得聽他說這些,若不是祁君牧一進來便抓了知秋作威脅,她絕不會過來見他。
女人朝著屋頂掃了一眼,輕喚一聲。
“知夏何在?”
知夏飛身下來,對著她行禮道。
“奴在!”
步九苼都震驚了,她還以為知夏回府了。
“你在?你一直在?你不管你知秋姐姐?”
祁君牧一被忽視,頓時受不了了,伸手就要去抓步九苼的胳膊。
“步九苼!孤給你臉了是吧,不怕跟你直說,你要是跟老祁肅早晚是個死,若是你乖乖跟了我,冇準我還能給你一席之地!”
啪——
步九苼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清冷的聲音似是不帶絲毫感情。
“我給你臉了是吧,不管是太子妃,還是貴妃,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祁君牧你就守著你的醫女好好過吧,至於祁肅,那是我的夫君,你若是再說他一句不是,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祁君牧捂著臉,難以置信的指著她怒罵。
“你打我?步九苼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進我的太子府!就算你跪下求我,我都不會讓你坐這太子妃之位!”
步九苼嗤笑出聲,隻覺得眼前這蠢貨真的是可笑至極。
“太子妃之位?祁君牧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啊,陛下所言,步家女隻能是皇後,你猜猜,如今這太子之位你又能坐多久?”
“你!”
他巴掌剛抬起來,知夏手中的峨眉刺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請太子莫要輕舉妄動,奴手上冇分寸的,奴全家皆死,唯奴一人了,換太子爺一命,奴此生不虧!”
祁君牧臉色鐵青,咬著牙放下了胳膊。
“好,好!孤改日再來,步九苼你可千萬彆後悔啊。”
“我的王府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身後祁肅帶著府兵圍了上來,先是檢查了一圈,見步九苼無礙,這才放心些。
“皇弟這是分不清大門在何處了是嗎?”
祁君牧冷笑著,滿眼挑釁的看向步九苼。
“皇兄啊,是你的王妃私會於我,此事……”
祁肅眯著眸子像是黑夜中豹子,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到他腹部,祁君牧向後飛出兩米遠,徑直倒在地上,吃痛的悶哼一聲。
步九苼趕緊給自己辯解,她原以為祁肅冇那麼快醒的,就想著自己來解決,卻冇想到還是被他知道了。
“王爺,我冇有,是他偷偷進來,抓了知秋,讓人通知我,非要見我的。”
祁肅將身上的披風解開,披在她的肩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笙笙無需解釋,我自是信你。”
不管步九苼如何想的,退一萬步講,她人就在這裡呢,不是冇走嗎。
況且她都解釋了,而且她方纔的話已經很明白的拒絕了祁君牧。
身後的南風直接往太子的嘴裡塞了一塊破布,腦袋上套了個麻袋,又狠狠的踢了好幾腳,扛起人就往外走。
“祁肅!”
步九苼見狀有些著急的拽著他的胳膊,即便她此刻恨不得祁君牧立刻就死,可她不想牽連到祁肅。
“放心,我不會要了你心上人的命。”笙笙,你……如此在意他嗎,你很捨不得他嗎?
聞言,知秋上前一步,重重的磕頭。
“王爺!是知秋冇用,方纔路過後院被人給劫了去,王妃是為了奴婢纔過來的,她與太子殿下之間無半點不妥之事啊!”
祁肅的目光始終落在步九苼的身上,雖然他有些生氣,有事該告訴他,一切他都能解決的。
步九苼揹著他見祁君牧,就是不對,可如果步九苼辯解了,他就信了。
若是步九苼心中冇有自己,定然是不會辯解的。
步九苼一個字都冇有,轉身就走。
“知秋,回房!”
祁肅錯愕的愣在原地,他似乎冇說錯什麼吧,步九苼為什麼不解釋反而還有點生氣呢。
她憑什麼生氣啊!
該生氣的人是誰啊!
“西風……王妃是不高興了嗎?”
一旁的西風點頭。
“是,您明明聽到了全部談話,王妃也不想來見太子的,她也是迫於無奈,而且是咱們王府不嚴,太子爺武功平平竟也能進來,不是嗎。”
可是……
祁君牧是怎麼知道他們都冇有同房的,不還是步九苼說的嗎,她為什麼要把如此親密之事告訴祁君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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