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步九苼閒得無聊,正在藉著燭光看話本,祁肅快步過來,將一旁的大紅色睡袍拿起。
“笙笙呀,咱們起來吃點東西?若是不想動也無妨,我將桌子挪到床上,咱們在床上吃可好?”
步九苼撐著胳膊要起來,雙臂卻因為冇有力氣而略微顫抖。
“我還是起來吧,這不合規矩。”
男人將睡袍裹在她身上,又在她身後墊了厚厚的被子,扶著人安穩的靠著。
“這樣的姿勢可還舒服?屋子裡隻有兩個人你在意那般多做什麼,笙笙的規矩便是規矩,誰說了床上不可用膳?笙笙隻管吃,臟了我來收拾,定不叫你睡的難受。”
他邊說邊走出去,將榻上的桌案挪到床上,又把那些從酒樓裡買來的菜肴放到桌子上。
像個勤勞的店小二那般,上一樣菜便報一個菜名。
“雛子雞、水晶肘、東坡鴨、栗子燒、藍心菜、粉蒸羊羔肉、還有新上的龍井蘇心糕,對了,我還去打了一壺梨花白,笙笙最愛的便是梨花白吧?”
“你……怎知我喜歡什麼?”
祁肅買來的這些東西基本都是她愛吃的,尤其是那梨花白,她時常以哥哥們的名義去買,人人都以為是步都尉最愛梨花白呢。
“因為我愛笙笙,愛你便要瞭解你啊,不然怎麼能合笙笙的心意呢。”
男人笑著坐在她的對麵,用溫熱的毛巾給她乾淨手掌,像是婢女那般的給她佈菜。
“多吃些,若是喜歡哪個,下次我再買來。”
步九苼吃的開心,他心中便是高興的。
“嗯,你也吃啊,咱們一起吃,祁肅,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最愛吃肘子了,尤其是……”
她話到一半忽然停下來了,此前母親說過很多次,食不言,她常常就會忘記,在自己家裡有人寵著倒是無妨,可如今嫁了人,那便不一樣了。
“怎的不說了?”祁肅見她話說一半,情緒也不對了,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不好吃?或者你想吃什麼,我立刻去買,我騎馬很快的,千裡駒穩穩的,定不會灑了吃食。”
步九苼緩慢搖頭,小聲的告訴他。
“食不言!你也說過的啊。”
他們幼時在宮宴上,步九苼拉著身邊的祁君牧說話,又拉祁肅,每次祁肅都會跟她說,食不言。
後來,她便再也不找祁肅說話了,所以如今他哪裡還有什麼規矩,步九苼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此前那般守著規矩,不過因為他是皇子,更是不受寵甚至被怨恨的兒子,後來他便也清楚了,哪怕他做的再好,父親對他的恨意依舊不減。
“為何食不言?兩個人一起吃飯,說著開心的話,嘴巴裡有食物的美味,心中有對方,喝兩杯小酒,這纔是生活啊,笙笙,我說過很多次,你開心便好,無需守著規矩,咱們這個王府,你便是規矩!”
祁肅翻身,跪坐在床上,給她倒了一杯酒,滿麵春風的笑著。
“我能給夫人斟酒,三生有幸哉!”
步九苼故意勾著他的下巴逗他。
“如此會說話,讓我嚐嚐夫君的嘴巴是不是甜甜的!”
祁肅端起酒杯,喂到女人的口中,不等她把酒吞下去,便直接聞了上去。
梨花的清香混合著淡淡的酒香,沉醉又迷人,男人羽毛般的睫毛微微顫抖,臉色殷紅,耳朵尖紅到能滴血。
那低低的沉吟聲,讓他這個本是撩撥的人,被反客為主了一般。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半杯酒順著喉嚨流入,燙的心臟火辣辣的,瘋狂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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