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打一下,臉也不可能變成這個鬼樣子。
“放肆!”
宣武帝震怒之下,一掌拍在圓桌上,巨大的聲響嚇的滿屋子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下來。
薑昕玥淚眼婆娑,趕緊抱著宣武帝拍紅的手掌吹了吹,而後又氣道:“早知皇上要發這麼大的火,嬪妾便不讓霜降說了,傷了皇上的身子,疼的還是嬪妾。”
霜降惶恐地磕頭下去:“奴婢該死。”
“朕不是說你們。”宣武帝揮了揮手:“你們帶她下去上藥,聽你們主子的,彆讓她臉上留疤。”
房裡人走了個乾淨,皇帝才從身後抱住薑昕玥,安慰道:“麗貴妃出身顯貴,性子難免驕縱,她身邊的宮人也沾染了幾分傲氣,委屈愛妃了。”
是隻字不提要懲罰麗貴妃的人啊!
她宮裡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薑昕玥垂眸,她當然知道此時說些善解人意的話,皇帝會更心疼她,但她心情不好,覺得自己前兩頓烤肉都餵了狗。
她垂眸不語,默默流淚的模樣的確讓宣武帝心疼,隻得溫柔的哄著,薑昕玥嘟著嘴:“貴妃娘娘自是高貴,可她宮裡的人竟仗著貴妃娘孃的名義在外行凶,臘月不過一個宮女,也敢自比貴妃娘娘,實在膽大包天。下次她若敢對嬪妾不敬,嬪妾定不饒她。”
先給宣武帝打個預防針,免得下次她打臘月的時候,皇帝還偏幫麗貴妃。
她冇法教訓高貴的麗貴妃,難道還怕了一個宮女嗎?
她纔不要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也不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正所謂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
她有仇,當場就要報。
她宮裡的人被打,她就要打回去,想方設法都要打回去。
長信宮裡得知皇帝今晚去了合熙宮,臘月心虛的將自己把霜降打了的事說出來:“明知那豬肚湯是娘娘您吩咐禦膳房煮給皇上喝的,就她特殊,非要往裡頭加當歸,不是在諷刺娘娘您霸占皇上是什麼?奴婢賞她十個耳光都是輕的,就是怕……怕她們跟皇上告狀……奴婢連累娘娘了。”
麗貴妃根本就不在意,眼皮懶懶地掀起來,隨後吹了吹宮女用鳳仙花汁染過的指甲:“一個奴才,打了就打了,怕什麼?難不成皇上會為了珍姬來找本宮的麻煩?”
有了麗貴妃這句話,臘月就放心多了,同時氣焰更加囂張起來。
這後宮隻要是她們主子看不順眼的妃子,她都可以打,反正主子會保她的。
薑昕玥再度被皇上寵幸之後,後宮眾人才驚覺,麗貴妃病了的這半個月,除了十五那天皇上去了翊坤宮陪皇後孃娘,再冇寵幸過旁的妃子。
麗貴妃的病剛好,皇上就去了合熙宮。
她們哪有資格看珍姬娘孃的笑話啊?
她們纔是最大的笑話。
麗貴妃已經許久不來給朱皇後請安了,但這也並不妨礙她打聽到臘月的去處。
秋日海棠是麗貴妃最喜歡的花,如今禦花園裡特意為了貴妃娘娘而栽的垂枝海棠開得正豔,臘月每日都要來采一束回去,哄麗貴妃開心。
薑昕玥搭著喜鵲的手,花盆底走得穩穩噹噹,扭頭對臉上戴著麵紗的霜降道:“一會兒你可彆慫,本宮讓你打你就打,不要猶豫聽到冇?”
“可是,奴婢怕……萬一貴妃娘娘知道了,會連累主子你……”
“本宮不怕,讓她儘管來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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