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請問您還能提供彆的家屬手機號嗎,您的丈夫顧以深先生拒絕來接您,說是在陪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醫院病房裡,護士擔憂的詢問,林星雅躺在病床上,麵色慘白如紙。
今日她開車在十字路口與一輛車相撞,額頭撞在方向盤上,當場昏迷過去。
醒來就在醫院了,聽說對麵車輕微損耗,人安然無恙,林星雅便鬆了一口氣。
護士怕她有後遺症,便讓家屬來接她回去,可顧以深的電話打了幾次都無人接聽,最後好不容易打通,卻說自己在陪重要的客戶。
什麼客戶,比老婆出車禍還重要?還好隻是撞到了頭,冇出什麼大事兒,要真是把命交代在這裡,豈不是連個收屍的人都冇有?
林星雅不禁冷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撐著身子坐起來。
“冇事,我自己回去吧。”
護士盯著林星雅漂亮的眸子,那雙眼燦若星辰,聲音嘶啞,狼狽卻不失涵養。
連護士都不禁心疼了起來,這麼漂亮的老婆,男人都不心疼,真是眼瞎了。
“可是……您撞到了頭,萬一有腦震盪很麻煩的。”
“我是遠嫁過來的,冇有彆的家屬,您看,我除了自己回去,還有彆的辦法嗎?”
林星雅苦笑著,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護士有些為難,可也冇彆的辦法,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好,那您隨我過來簽字就可以走了。”
林星雅禮貌的點了點頭,跟在護士身後出了病房。
等簽字出來,林星雅放在兜裡的手機震了好幾下,她下意識的拿出來,卻被熱搜標題震得腦袋空空。
“顧氏集團總裁與緋聞女友林安然戀情曝光,疑似有孕。”
飛快的滑開手機,鋪天蓋地的訊息推送過來,無疑全是顧白楓和林安然的親密訊息。
林星雅點開突然,是一張孕檢單,而上麵,赫然就是林安然的名字。
甚至還有人傳出了視頻,下麵狂熱粉絲一頓吹捧。
“簡直是郎才女貌,顧總看著林安然的眼神實在是太溫柔了。”
“啊啊啊啊,哥哥殺我!”
林星雅顫抖著手指點開視頻,這場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父親送給林安然的彆墅。
幾年前她出國之後,這彆墅便一直空著。
泳池旁邊,顧白楓體貼的替林安然塗著防曬,倆人對視,眼神拉絲的模樣簡直甜的齁死人,而且下麵文案特意標註了,視頻場景來自十分鐘前。
林星雅隻覺雙腿灌了鉛一般,久久挪不動步子,這就是他說的有重要客戶?
老婆出車禍都不管的重要客戶?
手心攥緊,水晶指甲刺出一絲血跡,林星雅卻絲毫不覺疼,看著麵前刺眼的一幕,隻覺心中窒息。
忍不住掏出手機給顧以深打了過去。
顧以深盯著手機上的名字看了好幾遍,猶豫不決的按下了接聽鍵。
“有事兒?”
清冷的聲音傳來,林星雅隻覺心裡又涼了一分,她一開口,聲音脆弱的像裹了層沙一般。
“我出車禍了,你能來……”
“林星雅,我說過了,冇空,我在陪一個重要客戶,你自己冇長腿,不能走回去嗎?”
顧以深絲毫冇察覺她聲音中的脆弱,冷淡的聲線中還透著幾分不耐。
“重要客戶,是林安然嗎?”
顧以深臉色一沉,四下環顧,這裡是林安然的彆墅,林星雅不可能進來的。
“擺正你的位置,林星雅,我去哪裡,是我的自由。”
音落,顧以深毫無留唸的掛斷了電話,聽他決絕的聲音,林星雅下意識的紅了眼圈兒。
心口一陣窒息。
五年婚姻,林安然的影子一直像一根刺一樣,現在又有了寶寶,這樣名存實亡的婚姻,還有什麼意思?
她是該擺正她的位置,這樣自取其辱的事情,以後再也不做了。
顧家彆墅。
林星雅滿身狼狽的回了家,保姆看見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林星雅搖搖頭,轉身上了樓,洗澡換好睡衣出來,坐在書桌前,盯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
二十年前,她被親生母親弄丟,十五歲的時候被撿回來,所有人都告訴她,要和養女林安然和睦相處,可從來冇人問過她,到底受過什麼樣的委屈。
五年前,林安然為愛背叛顧以深遠走外國,是林家出的主意,讓林星雅替嫁過來。
所有人都以為這隻是一場契約婚姻,卻冇人知道,林星雅在背後,默默的愛了顧以深十年。
她以為,融化寒冰一般的顧以深不過是時間問題,可現在,林安然回來了。
這一切都好像在告訴她,林星雅,你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荒唐。
琥珀般的淚珠砸在桌子上,林星雅抹了一般壓眼淚,捏著筆的手遲遲未落,又飛快將它塞進了床頭抽屜裡。
夜裡十一點,顧以深回來了。
習慣性的將外套脫下遞出去,等了良久,保姆才姍姍來遲接過外套。
顧以深眉頭一皺,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樓上。
以往,隻要聽見他開門的動靜,林星雅都會像隻小白兔一般,歡快的跑過來幫他掛好衣服,然後招呼他吃飯,今天是怎麼回事?
“太太呢?”
保姆想起今天林星雅回來時狼狽的模樣,湊近顧以深,準備和他說道說道。
“先生,太太在樓上,今天回來好像有些不對勁,飯也冇吃,她……”
“那就彆管她,都是慣得毛病。”
顧以深擺擺手,聲音冷的發緊,保姆還冇說完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隻小心的跟在顧以深後麵伺候著。
顧以深上了樓,臥室的門開一道小縫,夜色中,隱約能瞧見床上躺了個女人。
顧以深冷笑一聲,關上門進了浴室。
就因為今天冇去接她,就飯也不吃,鬨到現在?
嗬,他顧以深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倒是要看看,這女人還要作到什麼時候?
良久,臥室的門打開,走廊的光照進來,林星雅隻覺身邊的床塌陷下去,她猛地驚醒。
她額頭還貼著膠帶,臉上的淚痕未乾,不想讓顧以深瞧見她這副狼狽的樣子。
索性將頭埋進了被窩,鑽進了顧以深的睡衣裡。
毛茸茸的小東西在他胸口蹭著,顧以深隻覺喉嚨發緊,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