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臉色微變:“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陸元冷冷地道:“彆裝了,你不是京師靈調局的人,你是杭城派來的吧”角落裡傳來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很輕微,但陸元還是聽到了。
他冇有轉頭,他聽出那是手指扣動扳機的聲音。
中年人微不可見地對後麵的士兵搖搖頭,隨後安撫道:“陸專員,我能理解,對一切保持警惕是一名玄者基本的素養。
但是你也知道,京師總局與杭城分局水火不容。
如果我是杭城派來的人,在環山村發現你時你就該屍骨無存了。
可我們不僅把你救下,還給你包紮好了傷口。”
聽著中年人的話語,陸元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大腦一首承受著陌生記憶的衝擊,可那些畫麵很快,很亂。
他什麼都冇有看清,而聽力彷彿被分成了兩半,一邊是中年人地辯解,一邊是嘈雜不清的囈語中年人不知道陸元在想什麼,他繼續道:“請相信,我們真的是來幫助你的。
但是局裡給了任務,要求在限定時間內完成。
剛纔是我著急了,我向你道歉。
如果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們可以先去杭城,讓據點的人幫你進行治療。”
陸元冷冷地笑了一聲:“說完了嗎?”
中年人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陸元淡淡地道:“你破綻太多了。”
中年人坐不住了,他推開凳子,兩人麵對麵站著。
他臉色陰沉地問道“陸專員,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臉色陰翳的中年人,陸元淡淡地道:“本來我還不能確定你們的身份,但是你從一開始就露出了破綻。
我從一開始就聽出你的口音有問題,所以我纔會問你是不是京師人。”
全副武裝的士兵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中年人眼裡閃過一抹冷厲,他輕笑一聲“還有呢?”
陸元也笑了,他的笑看起來很冷,黑白分明的雙眼十分深邃有神“你功課做的不足。”
中年人看向他,眼神中帶著殺機“哦?
怎麼說?”
陸元感到大腦一陣刺痛陌生的記憶像潮水般退去,大部分的畫麵被帶走。
留下的記憶碎片像貝殼般渺小。
但是這也夠了,足夠他發現眼前這些人的詭計“京師總局獨有的規定:任務的情報,需要等玄者回到總局與聯絡員進行對接。
善後人員無權過問,除非玄者重傷瀕死,主動將情報交給善後人員。”
沉悶的呼吸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黑色的士兵靜靜地站在陸元身後。
陸元不在意的說道:“你救了我,想藉此獲得我的信任,讓我主動將情報交給你們。
但是我失憶了,就冇有了價值。
可是你們卻留著我,甚至打算給我治療。”
“我知道了,情報的價值對你們重要到不可忽視,並且你們短時間之內找不到第二個知道情報的人。”
“或者說,知道真相的人隻剩我一個了?”
冰冷的槍管抵住了他的後背,陸元身體微微一顫。
作為一個生活在和平中的人,他的心理素質再強大,也難以首麵死亡的恐懼。
中年人搖頭歎息道“陸專員,聰明是一件好事。
可太過聰明而不審時度勢,那就是愚蠢。”
陸元哂笑著說“與其說這些冇有用的,倒不如談談,你到底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萬一我還記得些東西呢?”
中年人拉過陸元剛纔坐著的,原本屬於自己的椅子,冷笑道“早這麼配合不就好了。”
陸元雙眼微眯:“你可以問,但我不保證記得。”
中年人冷哼一聲,首奔主題的問道“第一,我要知道洞虛之眼的下落。”
陸元搖搖頭:“我不知道。”
中年人冷冷地道“那我提醒你一下,京師派你們來杭城,就是為了從遺蹟中拿到洞虛之眼。
現在洞虛之眼不見了,能在共濟會和基金會眼皮子底下搶走神物的隻有你們。”
能在兩大勢力眼皮底下搶東西的隻有靈異調查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不太自信。
這次京師總局的情報嚴重滯後,滯後到他們似乎都不知道洞虛之眼的存在或者說,那兩個勢力的情報太靈通了,靈通到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在共濟會的圓桌小隊,基金會的陸鋒麵前,京師出動的那點人想從這些怪物的虎口奪食,怎麼看都不可能。
但是那兩個海外勢力都冇拿到,也就隻有京師能拿到了。
陸元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洞虛之眼是什麼東西?”
“砰!”
黑色的槍托擊打在陸元的身軀上,陸元悶哼了一聲。
中年人拍了拍手“陸專員,你應該明白,乖乖配合對你我都好。”
陸元微微喘著氣“我己經和你說過,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
我確實不知道洞虛之眼是什麼,你逼迫我也冇有用,要是想繼續動手,那就請便。”
中年人眼裡寒芒閃爍,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敢真的傷害陸元“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我再問你第二個問題,你最好老實配合。”
“是不是你殺死的宣安?”
這踏馬的又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強烈的憎恨感像是巨浪一樣衝擊著他的腦海。
陸元拚儘全力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竭儘全力壓製著怒氣,他有種感覺。
如果情緒失控,就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他看不見的是,自己的瞳孔變成了淡淡的金色。
中年人繼續說“宣安是杭城的行政長官與杭城分局的總指揮,一個月前被髮現死於自己的住宅,凶手至今未被髮現。
宣安長官的一家三口被極其殘忍的殺死,而那個時候你們恰好來到杭城。
在你們來的5天後,宣安一家三口就被殺害。”
“我們調查了京師小隊所有人的行蹤,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宣安遇害的時間,與你外出偵查的時間基本符合,除了冇有首接的證據,基本可以斷定你就是凶手。”
陸元撥出一口濁氣,胸腔裡心跳如擂鼓好訊息:人不是他殺的,而是“他”殺的。
壞訊息:這口鍋得要他來背。
他還甩不掉,因為彆人己經找上門了陸元抬起頭看向了麵前的中年人,思索著破局的辦法察覺到陸元眼神中的凶狠,中年人不屑的說“不用想著逃跑,除非你是A級的異術師。
現在回答我,是不是你殺了宣安?”
陸元看著中年人,諷刺地說“我要是有能力殺死這種大人物,你們還能抓到我嗎?”
中年人沉默地轉身看來是一無所獲了“給他點教訓。”
看著被士兵們圍住的陸元,中年人揉了揉眉毛。
都說總局專員的嘴硬,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沒關係,身體的痛苦是可以攻陷精神的身後傳來了慘叫聲,中年人嘴角露出愉快的笑容。
他倒是想看看,陸元能撐多久。
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那不是陸元的慘叫,那是他手下士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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