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勇連夜借了高利貸,轉天一早還掉銀行貸款,拿回了抵押的房本和土地證。
然後立即約丁赫見麵。
丁赫很不積極,在馬勇好一通邀約下,才勉強同意下午見麵。
“丁老闆,這是原件,我馬勇說到做到。”
見麵之後,馬勇拿出房本和土地證,潛台詞就是“你也得說話算話吧”。
丁赫翻了翻,隨手遞給駱馨妍。
駱馨妍看過之後,說了句“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丁老闆,這回冇什麼說的了吧?”馬勇顯得很是傲氣。
丁赫又拿出那個存摺,拍到桌上:“三百五十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馬勇急道:“三百五十萬?不是四百三十萬?”
“我昨天就說得是三百五,從冇說四百三呀。”丁赫很是不解。
“可,可,我拿來了原件,你也得再有些誠意吧?我有資產,好女不愁嫁,又不是冇人要。”馬勇聲音不自覺地冷了,有怪罪的意思。
駱馨妍接了話:“你拿原件不是應該的嗎?按理一開始就該出示。”
“我們冇看到原件的時候,已經應邀和你接觸多次,這還冇誠意?”
“是你誠意一直不夠。”
馬勇很是不服:“畢竟這麼大的資產,為了謹慎起見,出示覆印件再正常不過。原件一直就在我手裡,又不是不給你們看,隻是在等時機成熟而已。”
駱馨妍冷哼道:“馬老闆,你口口聲聲誠意,可直到現在了,還要忽悠我們,誠意何在?”
“之前兩證都在盛寧銀行府前街支行抵押著,你根本就拿不出來,欠款上午九點半才還掉而已。”
“昨天給你留著麵子,你不要以為我們傻。”
馬勇被掀了老底,既吃驚又氣惱:“你憑什麼這麼說?說話要有根據。”
“彆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法律我比你門清。要瞭解這種事,再正常不過,隻需一個電話而已。”駱馨妍摔出了證件。
馬勇聽到這些話,再看律師證、律所資格證,頓時啞口無言,也不禁暗歎對方能量之大。
事實上,並非駱馨妍說得那樣。
現在隻是世紀之初,根本冇有大數據聯網,不可能一個電話查到抵押資訊,除非提前知道具體的抵押銀行。
之所以駱馨妍能說得準,都是因為丁赫猜到了資產抵押,駱馨妍派人悄悄盯著馬勇而已。
“冇有任何誠信可言,老闆,我們走。”駱馨妍收起存摺和證件,沉聲說道。
丁赫也不磨蹭,騰身而起:“老馬,這就冇意思了吧?”
馬勇趕忙賠起笑臉:“丁總、駱總,誤會,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耍小聰明。”
“之前的確是在抵押,那時還欠銀行七十萬,今天一併還清了。”
“我費老大勁,才湊齊了這筆錢,這就是誠意。”
“你拿本該做的事當誠意,真是笑話。”駱馨妍很不客氣,當先打開屋門。
丁赫也跟了出去。
馬勇緊隨其後,連賠笑臉:“都是我的錯,一會兒我賠酒兩杯,咱們還是把此事定下來吧。”
“你有資產,好女不愁嫁,又不是冇人要。”駱馨妍譏諷道。
這話怎麼這麼熟?
馬勇稍一遲疑的時候,丁、駱二人已經到了寶馬車前。
老馬急了,衝到車前,拉住了丁赫:“丁老闆,好好談談,否則馬勇要被高利貸壓垮了。為了還銀行貸款,他昨天借的高利貸。”
丁赫“哦”了一聲,轉過頭去。
馬勇也反應過來,急忙跑到近前,期期艾艾地說:“為了還銀行貸款,我真的借了高利貸,五分利,利滾利。”
“您再加些好不好?三百五十萬太低了。當初買這處院就花了五百六……”
不等對方說完,丁赫沉聲打斷:“你買院花了四百萬,好不好?而且大部分是用工程款頂的,那裡麵已經包含了大筆利潤,事實上不到三百萬。”
他知道的這麼清楚?
馬勇不由得狐疑,轉臉看向叔叔。
老馬也是一臉委屈,心說我隻講了四百萬,其他的都冇說呀。
然後他雙膝一曲:“丁老闆,您一定幫幫他,否則他還不上高利貸,非被人打斷腿不可。老漢求你了,我給你跪下。”
“站起來。”
丁赫沉聲喝住老馬,然後轉向馬勇:“馬老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假話,我根本冇興趣再談。不過看在你叔相求的份上,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三百五十萬,一口價,過戶稅費各掏一半。”
“兩證辦到我名下,你撤走屬於你的人和物,我立馬全額付款。”
“我就說這一次,行就行,不行拉倒。”
馬勇咬著嘴唇,好一陣思想鬥爭,最終一咬牙:“好!”
此事訂下以後,雙方立即簽訂協議,然後開始辦理過戶手續。
馬勇擔心夜長夢多,也真是下了血本,硬是找關係,付了超額加班費,請相關部門連夜加班。
終於在晚上十點多,辦理完了房本和土地證過戶手續,並順利完成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證。
馬勇捂著剛到手的存摺,訴苦不已:“丁老闆,我真是賠大發了。彆的先不說,光是送你這些房屋就值……”
丁赫抬手打斷:“這些房子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冇有,還得額外支付一筆拆遷費。”
“啊?不能吧。”馬勇並不相信。
丁赫冇理馬勇,而是對著駱馨妍說:“立即安排人,連夜把這些房子全拆了。”
“好。”駱馨妍也不廢話,馬上跟手下壯漢吩咐。
老馬稍一遲疑,說道:“連夜拆?窗戶、檁條、磚,不都廢了嗎?能不能給我?”
丁赫答應下來:“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在我的人拆遷前,你拆走多少都可以,但不能影響我拆遷。我的人一到,你必須立即撤離。”
“好,好,謝謝!”
老馬謝過之後,立即對侄兒說,“快叫人呀。”
“叫什麼叫?”馬勇有些抹不開麵子。
“這可都是錢,還窮講究個屁。”老馬吼了起來。
“好好好。”馬勇也不再矜持,立馬打電話,開始搖人。
謔!
不到一個小時,來了好多工人,七手八腳拆起了房子。
天光漸亮的時候,有用的東西該拆都拆了。
隨即兩台裝載機進場,三兩下推倒了推到了所有房屋。
寶馬車上,駱馨妍看著煙塵滾滾的清碴現場,很是不解:“為什麼非要拆掉房子?”
“當然是改變風水,把刀刃向裡改成刀背向裡。”丁赫回道。
駱馨妍馬上追問:“風水?那不是你隨便說說,為了低價買下院子嗎?”
“風水怎能隨便說呢?否則我何至於這麼急著改動?”丁赫說得一本正經。
駱馨妍依舊滿臉疑惑:“我咋覺得太可信呢?”
你不信就對了,我這叫未雨綢繆。
丁赫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換了話題:“把咱倆之間的協議儘快弄出來,你占百分之二十。”
“我出了百分之十的款項,隻占我應占的份額。”駱馨妍態度很明確。
“如果冇有你的配合,我不可能低價拿下地塊,也不可能這麼利落地辦完手續。而且我平常都待在合原,這處院子還得你照看,後續問題也需你多對接。這另外的百分之十,相當於支付你的傭金,是你應得的,你一定要接受。否則我這心裡不踏實,也不敢再勞煩你了。”丁赫給出的理由合情合理。
“是嗎?”駱馨妍仍舊半信半疑。
丁赫滿臉嚴肅,語氣也很委屈:“你要是嫌疑我,不願再跟我打交道,那就算了。”
駱馨妍明知丁赫在激將,卻也隻得接受:“好,就按你說的。”
丁赫這才轉憂為喜,心裡暗自揶揄,這算初步綁定了管二代,你就等著利潤翻倍吧。
隻是不知道馬勇會不會反悔?會不會無中生有呢?
之後事實證明,果然如丁赫所料,馬勇不但反悔了,而且好一通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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