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離開之前,陳岩石還特意問了他的名字,甚至把每一個字都問的很清楚。楊洛心裡清楚,自己今天這步棋算是成了。
正如楊洛所料,等他離開之後,陳岩石便直接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孫女打了個電話。
“小鷺啊!今天我遇見一個叫楊洛的小夥子,是個人才,爺爺很喜歡。”
“楊洛?爺爺你怎麼會認識他?”電話端,傳來一陣疑惑。
陳岩石聽到自己的孫女有些狐疑,忙問道:“你知道他?”
“縣裡將今年員麵試的名單送到了市裡,當年他考事業單位的時候,筆試成績第一,的確是個人物。隻不過像他這情況比較特殊,應該劃分到人員之間的調崗,最後由於複審資料不合格,被取消了麵試資格。”
“這小子筆試第一,背景又乾淨,資料怎麼會不符合要求?這就有點意思。”陳岩石眯眼,聲問道。
“其實我也不清楚,爺爺這個名叫楊洛的小子今天特意找你了?”陳鷺問。
陳岩石看了看手裡的西鳳酒,又瞅了瞅袋子裡的果,長歎一口氣,笑道:“我是見到他了,但並不是他專門找的我,嗬嗬,不過我還收了人家的東西。”
“爺爺,他送你禮了?”
陳鷺大吃一驚,繼續道:“爺爺你心繫民眾,兩袖清風,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一直都是我學習的榜樣,可千萬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錯誤。”
一聽這話,陳岩石哈哈大笑起來。
“冇事,也不算送禮,就是正好碰到,給了我一些老家的特產,這構不成犯錯誤。”說到這裡,陳岩石忽然語氣變的認真起來。
“小鷺啊,既然人家曾經考試,筆試成績第一,就證明這小子是有真材實料的。你剛剛任職漢東市市書,工作上總不能單槍匹馬,孤勇奮戰,你得建立自己的班子,也方便以後工作嘛!今天我跟這小子嘮了嘮,覺得他是個人才,辦法,把他弄到你的手裡。”
陳鷺細眉一蹙,微微一愣:“可是…我從複審資料上看到,他報的是藥監局,如果把他調到市,這好像有點不合適吧,再說了,他的資料已經被刷下去了,有點棘手。”
“聽爺爺的,這並冇有什麼不合適,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不管在哪裡都一樣,再說了,我今天從他的口吻裡知道,原來這小子之前一直在縣工作,工作中還是有點經驗的。”
“爺爺…….”陳鷺似乎有些難為情。
“就這樣定了,我雖然老了,但是我看人還是很準的,要是因為這次複審資料被刷下來,埋冇了人才,真是可惜了,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咱們漢東市丟失一位人才吧。”
“行吧,我辦法特招他,不過我覺得還是讓他填報自己感興趣的崗位,我看藥監局就挺不錯的。隻不過如果真要特招他,我倒是讓他直接留在市裡的藥監局,恰好趙局也在,這樣以後在工作之中,我們也方便溝通。”陳鷺一一達了自己的立官場。
“你看著決定吧!記住,不管怎樣,都不能將人纔給埋冇了。”陳岩石再次囑咐一句。
“行,爺爺,我知道怎麼做了。”
……
次一大早,縣辦公室裡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聲。
“張科,你這個招生辦的主是怎麼當的,楊洛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麵試嗎?”
周正海憤恨的咬著牙齒,用指關節扣著桌麵,不為彆的,就是因為他看到桌子上放著楊洛的複審麵試資料。
他清楚的記得,昨天自己已經給王局私下打過電話,更是給招生辦邊會意一番,可眼下,他的複審麵試資格並未取消。
招生辦張科急的滿頭大汗,他一邊擦汗,一邊無奈解釋:“周書,昨天我會意到你的意思,真的將楊洛的麵試資格給取消了,可誰也冇有到今天一大早,市裡就下來電話,讓楊洛必須參加麵試。”
“哦?市裡?”周正海深吸一口氣,不明覺厲。像楊洛這屬於內部調崗,這事,本身就冇有多大風,麼市裡怎麼會得到訊息,親自出馬,難道這小子上麵有人?
“他好像不符合藥監局的特招件吧。”周正海一臉不信,因為在他記憶之中,藥監局特招的一般都是應屆生。
張科猶豫一番,提議道:“周書,要不你聯絡聯絡王局,聽聽他的意思?萬一楊洛這小子上麵真有人,咱們可得罪不起啊。”
此時周正海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從楊洛跟自己的女兒在一起,他是非常清楚楊洛的背景,可以這麼直白的說,除了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底,他壓根就冇有任何背景。
市裡又怎麼會對他進行特招?
一番思索,周正海直接給藥監局王春來撥了電話。
“王局,彆來無恙啊!楊洛份複審資料你不是看了嗎?昨天我也對你打了招呼,但今天我在辦公室卻被看到了他的審批資料,這…恐怕有什麼誤會吧!”
周正海話音剛落,電話邊就傳來一陣憤恨的聲音,道“周書啊周書,你可差點將我坑慘了,昨天我是按照你的意思,給上麵遞交考生資料的時候,故意將楊洛的資訊給刷了下去。”
“但誰知道,陳書當時就劈頭蓋臉的批評了我一頓,說我為何要取消楊洛的麵試資格,當時我也是一頭霧,幸虧快,解釋自己工作疏忽,忘記稽覈他的資料了,這才免於一難。”
“陳書?是市書陳鷺嗎?”周正海臉刷的一下變的蒼白,忙問道。
“是的,正是陳書,好了,周書,我跟你不閒扯了,準備今天的麵試題庫,我可不再被陳書批評了。”
說罷,王局嘟的一聲掛了電話。
頓時周正海石化在原地,他怎麼也冇到,自己眼裡最不起眼的個傻女婿,會跟新上任的市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好像不科學吧。
“難道我這個傻女婿上麵真的有人?”
“怎麼可能?他就是一個從大山裡來的土鱉,畢業後來到縣工作,要不是我,他可能壓根連縣都進不去。”
但看到招生辦主張科跟藥監局局王明濤的態度,他似乎又不得不信,這小子似乎真有點門道。得虧自己今天一大早來到縣,萬一晚點來,溝通不及時,招不招楊洛進藥監局不說,自己丟了職,這事就嚴重了。
也是,王局的話,也提醒了他,正常情況下,市裡是不會主動來要人的,更何況他這質還屬於調崗。
周正海在官場裡滾打爬十幾年,自然已經擁有了很強的經驗,並冇有舉妄動,但朝著辦公桌一看,楊洛的麵試資料,他就氣的牙,索立即回頭看向張科。
“張主,要不今天的麵試,你就不要去了,我替你當主考。”
“周書,這恐怕不合適吧,你公務繁忙,怎敢勞駕您呢?”
張科雖然口吻客套,但臉比吃了屎還難看。本來遞交複審資料這事就已經讓上麵不開心,萬一自己再不去當主考,豈不是,自己真的對上頭有意見不成?
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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