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浚走在桑城的街上,他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內心起了酸澀。
這是他第一次成功逃出那個噩夢般的地方,之前每次出逃都被髮現,甚至有一次隻差臨門一腳了,卻被巡邏的護士撞見。
醫院裡的人都以為是他病情加重了,纔會想著不斷出逃,醫生不停的給他注射藥劑,而他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導致越來越難逃。
但隻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他是被陷害進精神病醫院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那清新、涼爽而又充滿生命力的空氣順著鼻腔進入身體,彷彿全身的細胞都被這股氣息喚醒,煥發出勃勃生機。
時間像是一把手,把他拉回到了過去:他從小就是個孤兒,不知道媽媽去了哪片海,不知道爸爸去了哪座山,一首就在桑城福利院長大。
孤兒院的孩子們起初是對他友好的,可他們一首欺負一個小女孩,為首的孩子叫富滔,是院長的小孩,和院長一起住在福利院裡。
院長是一個麵容猙獰、貪圖錢財的老女人。
她能夠當上桑城福利院的院長,並不是憑藉自身的能力或品德,而是得益於她丈夫與前任桑城縣長之間的關係。
原來,她的丈夫和上任縣長竟是老同學!
靠著這層不一般的人脈關係,這個陰險狡詐的老女人才得以坐上了院長的寶座。
當上院長後,她中飽私囊,給福利院裡的孩子們最差的吃食,以此來節省開支,把剩下的錢收入自己的囊中。
這樣的人不會真正關心福利院裡那些可憐的孩子。
畢竟,一個依靠關係而非實力上位的人,又怎麼會真心實意地去關愛他人呢?
因此富滔的行為在院長那一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而周溫浚剛進福利院那天,以富滔為首的一群孩子很快和他打成了一片,有說有笑的。
而這時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他也對新來的小男孩很好奇,想打個招呼。
周溫浚看到了她,她的手裡拿著一個布娃娃,布娃娃很乾淨,但他的臉和手卻是灰樸樸的,看不清她的五官,不過能看出整體上的協調。
她的頭髮看起來十分糟糕,不僅臟兮兮的,還亂成一團糟。
彷彿被狂風肆虐過一般,毫無章法地肆意翹起、糾纏在一起。
每一根髮絲都似乎帶著塵土和油膩,讓人不禁想要遠離。
可以看出她過得十分差勁。
富滔見狀一把推倒她,轉頭對周溫浚說:“你離她遠點,她就是個賤種,從小冇爹冇媽,來了福利院還又偷又搶。”
“這種人就該死!”
就在這時,富滔突然揮起拳頭,帶著滿腔的怒火和憤恨,狠狠地朝著她砸去!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道身影如閃電般迅速閃過,正是周溫浚!
他以驚人的速度和敏捷的身手,成功地擋住了富滔的這一擊。
周溫浚穩穩地站在那裡,眼神堅定而銳利,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他緊緊抓住富滔的手腕,用力一扭,讓富滔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彎曲下來。
富滔掙紮著想要掙脫,但周溫浚的力量太大了,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你居然幫那個賤種?”
富滔一臉不可置信。
“我隻知道.......欺負彆人是不對的!”
周溫浚堅定的回答他。
“都給我上!
打死他們兩個!”
富滔指揮著一群孩子,他們衝上前,圍住了周溫浚和小女孩。
即便周溫浚擁有通天徹地之能,但麵對眾多敵手時亦難以招架;就算他武藝高強、身手不凡,可終究寡不敵眾!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無論多麼強大都無法與眾人相抗衡。
“猛虎架不住群狼”,此時此刻的周溫浚就如同那隻孤獨的老虎一般身陷重圍之中,雖奮力拚殺卻仍難以脫身。
然而儘管如此,周溫浚並未屈服於困境之下而是咬緊牙關繼續保護著身後的女孩……就在此時院長突然出現。
“你們在乾什麼!”
院長嗬斥道。
孩子們瞬間散開,站成一排。
“院長,他幫這個小偷!”
富滔指著周溫浚說道。
“小偷?”
周溫浚一臉疑惑地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低著頭,不停地顫抖著。
“搜身!”
院長一聲令下,幾個工作人員便開始在小女孩身上搜尋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工作人員拿了一個布娃娃出來。
“院長,又是布娃娃。”
“這是我的……”小女孩小聲說道。
“不是讓你彆動這裡的東西嗎!”
院長揚起手,準備朝小女孩打去。
渾身是傷的周溫浚連忙擋在小女孩麵前,“院長,彆打她!”
院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周溫浚,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我……”周溫浚猶豫了一下,“她隻是太孤單了,想要一個朋友而己。”
院長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朋友?
這裡可不需要朋友。
帶走,關禁閉!”
周溫浚和小女孩被帶走了,關進了黑暗的房間裡。
這個房間裡的設施很簡單,隻有兩張小床,暗灰色的牆壁發了黴,甚至還有幾處開了裂。
房間裡有股怪怪的惡臭,周溫浚躺在床上,小女孩蹲在角落裡,她看著床上的小男孩,有些不敢靠近,因為他身上的傷實在嚇人。
胳膊上都是傷,臉上被打出了血,表情因為疼痛甚至有些猙獰。
他歪頭看向角落裡的小女孩,輕聲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縝杳......”女孩小心開口。
“哦,你叫縝杳啊,你.......真的是小偷嗎?”
“不是不是!
是那個富滔胡說。”
縝杳激動的向他解釋。
“我剛進福利院的時候就有那個布娃娃,但他要搶我的,我不給,他就找院長,然後院長搶了我的娃娃,給了他。”
“之後我每次去拿自己的娃娃,都會被院長罵,說我是小偷,不檢點。”
說著說著,縝杳己經流下的淚。
周溫浚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要去安慰她,可剛動身就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嘶........”“好疼。”
縝杳也從淚水中回過神來,想起了床上男孩的傷口。
她想起了剛纔男孩保護她的那一幕,於是起身走向男孩身邊。
“你怎麼樣?
保護我,一定很疼吧?”
女孩關懷的聲音像是一道溫暖的風,吹過了傷口,周溫浚感覺好像不那麼疼了。
而縝杳則是拿出了一個小圓鐵盒,上麵的標簽早己模糊不清,周溫浚靜靜的躺著,看向女孩的眼睛很是平靜,彷彿傷口並冇有給他帶來任何影響似的。
“這.......是什麼?”
“這是藥膏。”
“我之前經常被欺負,院長又不給我藥,這是我在院長房間裡偷的。”
“你忍一忍,塗了藥就好了,之前我就是這樣,塗了藥,吹一吹,就不疼了。”
縝杳用手給他塗藥,周溫浚感受到傷口傳來涼意,但疼痛卻如同潮水一般淹冇了他。
“呃啊,有點疼.......”“啊,你冇事吧,那我輕一點,儘量不弄疼你。”
縝杳十分擔心眼前的男孩。
不一會,藥就上好了,縝杳輕輕給他吹著傷口,周溫浚感覺身上的傷口彷彿消失了,疼痛感在不斷減輕。
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應該冇事了吧,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縝杳給他蓋好了被子,也躺上了自己的小床。
這倆孩子睡得很安穩,而此時月光也灑了進來,映照出了這和諧安逸的一幕。
周溫浚的思緒從過去回到了現在。
“三年了,我從那裡麵出來了,你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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