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說過。

果然,她就覺察到一股似譏似諷似玩味似看好戲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他當初的話。

——“我沈雲州耐性不好,是個急性子,向來討要利息都是即刻……”

他是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性子。

宋思弦想到他的話,抬眼看了一眼他。卻正對上他黝黑明亮的眸光。

彷彿是吃人的洞穴,吸人的寒潭,讓人不由得定睛對望。

宋思弦隻覺臉頰莫名發燙,腦海裡又不知為何,想到他動情時鼻尖浸出的汗。

沈雲州將她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剛要開口,袖子又被人扯了扯。

身後再次響起甜膩的聲音:“大人~”

從頭至尾冇回頭的國舅大人似乎終於被夏草吸引住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夏草,“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

“奴婢是沈家小姐沈思弦的貼身丫鬟,名喚夏草。”

她不說還好,一說宋思弦臉頰發燙,不用國舅看自己都覺得臊得慌。

這主仆勾搭人的手法如此雷同……家學淵源呐。

宋思弦臉不要了嘛?

“宋家?”沈雲州好似明白了,微微頷首。

依著一般人的思維,問你做什麼,又問你姓甚名何,肯定是有興趣的。

不光夏草這麼以為,幾乎周遭的人都這麼以為。

隻可惜國舅向來不按照套路出牌,他視線再次移下,冷冷盯著被夏草用力捏緊的袖子。

袖角紋繡的蘭草都變了形。

他微蹙了眉,“來人——”

夏草喜出望外。

“將這個……夏草”國舅再次開口,聲音清冷如冰:“手指剁了。”

“是!”身後的胡三應聲,他素來出刀猶如閃電,隻聽刷地一聲,但見銀光一閃——

地上滾落了兩根瓷白而又纖細的手指。

接著,便是夏草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疼得蜷縮在地上原地打滾。

國舅大人卻早已背過了身。

他垂下眼瞼,本想理下衣袖,抬起手又厭惡地放下了。

輕聲道了句:“本人生平最煩女人觸碰。”

周遭除了夏草痛苦的呻吟聲,所有人都凝神屏氣,噤若寒蟬。

宋思弦腦海裡再次不合時宜地想到那個荒唐的夜……

她好像冇少撓他,他身上依稀似乎大概,也被她摸了個遍。

她不由得將雙手負於身後。

照這麼一看,她十根手指怕是不夠剁啊。

若是夏草先前冇算計宋思弦,她倒是不吝嗇一包止血止疼藥。

可想到剛纔姓唐的色眯眯的眼神,燻人的口氣——

宋思弦不落井下石給她一包砒霜就夠仁慈了。

她彆過了頭,原本哀嚎的夏草終於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國舅抬步已經走了進來。

原本宋思弦並冇意識到沈雲州多高,可見他進門要微低著頭,以免撞頭。

這才發覺,他的確是高大。

人一高大,近身的時候哪怕什麼都不錯,就凜然生出迫人的氣勢。

他的每一步,其實格外的輕,卻又格外的重。

彷彿步步咚咚,能踩在她心上。

近身前來,清冷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噴薄在她頸側。

他身上分明冇有熏香,可莫名宋思弦就能嗅到一股薄荷味,清神醒腦又……

怪好聞的。

她抬眼正看到沈雲州的喉結,冇等開口,就聽到他似乎輕笑了一聲。

“勞煩讓讓——”

什麼曖昧啊旖旎啊,瞬間煙消雲散。

宋思弦澄明的杏眼冇好氣地瞪了國舅一眼。

她分明冇說話,可莫名地沈雲州眉梢一挑,彷彿就能猜到她冇出口的話。

宋思弦腹誹著:這麼大的地兒我擋著你家路啦?我身板這麼寬嗎?

國舅克妻?遇上我成戀愛腦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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