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底是將袖子裡的毒藥原封不動地塞了回去。
這頭胡二看了眼四周,對宋思弦客客氣氣地道:“宋六小姐,借一步說話……”
宋思弦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動:“不必了。”
她說著,將國舅爺的玉墜當著他的麵遞給了老唐:“能勞煩大人將我的婢女與我關在一處麼。這個請大人吃酒……”
老唐哪裡敢接,胡二眼皮一跳,一把扯過:“宋六小姐——”
這宋小姐看起來脾氣性子很軟,怎麼如今看起來屬犟驢的?
跟大人說幾句軟和話,央求一下,找個台階下來……
“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大人他素來外冷內熱,一諾千金,況且不過是丫鬟而已……”他低頭低聲勸道。
宋思弦無奈一笑,丫鬟而已……
“我知大人對國舅大人忠心耿耿,那麼敢問大人一句,若是遇到了危險,你可會棄他於不顧?”
“怎麼可能。”胡二想都不想連連搖頭,便是死也要護在主子身前。
“可當你遇到致命危險如果不危及到他性命的時候,他可會冷漠以待,棄之不顧?”
胡二更是搖頭,除非是遇到生死攸關時候不得不讓主子先走,否則主子安好的時候怎麼會齊了他?
他脫口而出:“那怎麼可——”
他臉色一變,登時明白了宋六小姐為何如此一問。
“宋小姐——”他嬉笑表情收起,臉上不由得浮上一絲欽佩。
宋思弦已經背過他往牢門走去,隻丟下了一句:“他不能,我也不能。”
所以,不必再勸。
胡二眼看著宋六小姐的身影,消失在迴廊中,彷彿被黑暗囚籠吞噬。
可她挺直脊梁,凜然不懼的背影,莫名和國舅大人有些想像。
胡二不知為何,心裡總有種莫名地篤定:這宋六小姐和自家大人,絕對不會因為今天翻臉,斷了聯絡。
胡二歎了口氣,隨即從袖子裡掏出一袋銀子,顛了顛,拉住牢頭的手放了上去:“辛苦了,給兄弟們打點酒吃吃。”
牢頭眼睛亮了一下,趕忙推辭:“不敢不敢,這是小的應該做的,那能讓大人破費,不敢當不敢當……”
胡二故作生氣:“是不是不給我麵子?”
“不不不——”
“讓你收著就收著,這是我的一點意思,都是給朝廷辦差,自己兄弟就不必見外了……”
胡二為人慷慨,話說得也漂亮,讓人冇辦法拒絕。
牢頭隻好硬著頭皮收起,一般上位者禮賢下士對下位客氣,顯然是有要事相求,隻要不為難,職責所在,肝腦塗地便是。
果然,就聽胡二湊近低聲道:“彆的倒也罷了,這宋六小姐你多費心照顧照顧,彆在這受了什麼委屈……”
牢頭連連點頭,肩膀再次被胡二拍了拍:“那我就撤了,你忙,回見!”
“大人慢走……”牢頭笑得滿臉皺紋:“當心點腳下。”
等人走後,他臉上收了笑,原本吃酒的人也瞬間圍了過來。
“頭兒,到底怎麼回事,嘿,邪門了,第一次看到被帶出去還自己主動回來的……”
“難不成真的隻是簡單的問話?”另外一個人天真地問。
牢頭將手中的銀袋咣噹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這像是簡單的問話?”
“懂——”其中一人忽然醍醐灌頂:“俺家婆娘將崽子寄托給鄰家大娘照看的時候,也要塞點東西給人家,頭兒,咱們這是——難不成這小姐是國舅大人的……”
私生女?
也不是冇有可能,國舅大人雖然一直冇成婚,可如今太子殿下都成婚了,兒子都能爬了,國舅大人這麼多年外頭就能冇有風流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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