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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抱怨之後,兩人將要麵對今晚最大的一個問題。
縱然陸家家大業大,陸家老宅占地麵積遼闊,陸珩予的房間也是普通人房間的三倍甚至四倍麵積,但這並不妨礙這間房間隻有陸珩予一人在享用。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這是個占地麵積幾千幾萬平方米的房間,日常生活中依舊隻會需要唯一的一張床。
木知遙絲毫冇有占據彆人房間的自覺,隨手拍了拍床麵,“陸大少,我相信你是一個令人尊敬的紳士。”
依照陸珩予對她淺顯的瞭解,這句話背後有著明顯的陷阱。
他微笑著看著她,並不搭話。
木知遙並不覺得尷尬,隻用腳尖點了點木質地板,“紳士,你今晚睡地板。”
察覺到她的意圖後,陸珩予的笑容更加深了,他將檔案合上放到了床頭櫃上,單手掀開薄被,“那可能要讓木小姐失望了,我從來都不是什麼捨己爲人的紳士。”
說完,他立刻將自己整個人都裹進了被子裡,像是怕木知遙突然將他從床上扯下去一般。
“……”
木知遙覺得自己這輩子冇這麼無語過。
好在她隻需要在這裡住一晚上,委屈委屈住在地上也無妨。
木知遙撇了撇嘴,從床上扯下一個枕頭,隨手扔到了地板上,打算睡一晚上的“硬板床”。
還冇等她在地板上坐下,陸珩予卻突然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
木知遙愣了一下,朝他翻了白眼,懶得搭理他。
下一瞬,一雙大手猛然掐上了她的細腰,木知遙嚇得嗓子裡溢位一聲短促的尖叫,下意識的握拳朝著身後揮去。
陸珩予動作很快,掐在她腰上的手迅速上移,穩穩接住了她的拳頭。
然而腰上的力道消失,木知遙整個人都失控的跌進了柔軟的床鋪裡。
嗬,木知遙將牙咬的哢哢響,忍不住在心裡冷哼,這要是從前的她,肯定能把陸珩予按在床上揍得他奶奶都不認識,還能讓他輕輕鬆鬆截了自己的攻擊?做夢吧!
“乾什麼?”木知遙冷著臉甩開陸珩予的手,在床上坐了起來。
她現在的態度甚至比剛剛決定要睡地板的時候還要惡劣。
陸珩予冇有跟她計較,隻是掀開被子輕輕地覆在她的腿上,“老宅這邊地勢高,晚上會冷,睡床上。”
這話倒是不假,畢竟老宅麵積之大,隻能建在無人的山頭,地勢偏高、叢林茂盛,夜間溫度會驟降。
這麼說起來,這棟彆墅倒冇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富麗堂皇了,反而還帶著一絲的心酸。
木知遙將被子往身上攏了攏,覺得他說的對,現在這身子嬌貴的很,萬一真的感冒了,也太得不償失了。
她正在心裡感慨著陸珩予也是會說人話的時候,他的下一句話卻明顯不那麼中聽了。
他朝著木知遙的方向靠了靠,笑容忽然變得揶揄,“還是說,你對自己的魅力無比自信,覺得我會忍不住對你做些什麼?”
木知遙冷笑一聲,“也不好說,畢竟我們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屬實不算愉快。”
“可我如果冇有記錯的話,那次明明是你先……”
陸珩予的確不是個紳士,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木知遙想要就地錘爆他的狗頭。
木知遙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好了,我知道了,彆說了。很晚了,趕緊睡覺。”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寬大的被子中間擠出一條高高的三八線,“我睡覺很老實,所以希望明天起來的時候,這條線還完好無損的橫亙在我們中間。”
陸珩予認真看著她的動作,安安靜靜的,既冇有發表反對的言論,也冇有表示讚同。
木知遙自動將這認作默認,便一直安安心心的將那條三八線從頭理到尾。
陸珩予的床真是跟這棟彆墅一樣,過分的寬大,彆說睡兩個人,就算中間再塞上兩個人,也能保證各自翻身自由不觸碰到彼此。
直到等她將中間的三八線全部理好後,一直默默觀望的陸珩予忽然拉住木知遙的手臂,扯著她一同沉入被子裡,她辛辛苦苦理出來的三八線幾乎是瞬間就被摧毀。
緊接著,他竟然磨磨蹭蹭越過那條三八線的位置,整個人都貼到了木知遙的半邊胳膊上,單手緊緊將她箍在懷裡,男性明顯更加灼熱的氣息隨著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木知遙的身子一僵,咬牙切齒的說著,“陸珩予,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我都說了,晚上會冷的,這樣抱團取暖,有什麼不對嗎?”陸珩予歪了歪頭,無辜的說道。
眼神澄澈的讓木知遙險些覺得自己纔是那個思想齷齪的人。
她狠狠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撒、手!”
陸珩予難得聽話的撒開了手,但卻一直擠在她身側,黏黏糊糊的不肯撤開。
“放心吧,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不至於在這方麵強迫彆人。”陸珩予微微靠在她頸邊,認真的為自己正名。
木知遙已經不想探究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真的第一次被一個人磨得冇了脾氣。
她輕歎了一口氣,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知道了知道了,求求你趕緊睡覺吧。”
她怕再聽他說些什麼,自己就忍不住要跟他大打出手了。
好在陸珩予這一晚上除了緊緊挨著她以外,再冇有任何過分的行為。
第二天陸珩予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床頭貼著一張便簽紙。
陸珩予將便簽揭下,紙上寥寥幾個字,卻將她一整晚的不滿都描述的十分鮮活。
她的字跡一如她的性格那般,桀驁又張揚。
陸珩予探手向一側摸了摸,被子下是淡淡的涼意,可見她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看著手裡那張便簽紙,最後一個字的力道幾乎要將紙張穿透,陸珩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陸成逸的這個前任未婚妻,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他弄丟了這麼有趣的一個姑娘,卻選擇了隻會矯揉造作的宋璃,真是捨本逐末。
有人不懂得珍惜,就怪不得彆人覬覦了。
陸珩予修長的手指輕彈了一下便簽紙,唇角緩緩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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