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沈祿矢口否認,“你又想用這套來糊弄我,洛華央,你當真以為我那麼好騙?”
華央以手掩麵吸了吸鼻子,無奈道:“侯爺這種症狀,我以前也是見過的,通常一覺醒來之後,會忘了自己做過什麼,反而是將自己的幻想當做事實。”
“昨晚駕車的通叔是府裡的老人了,做事一向踏實謹慎,侯爺既是不信我,那不妨把通叔找來,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問便知。”
看著華央堅決篤定的樣子,沈祿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然而話已經說到了這份兒上,若是不把通叔找來問一問,豈不是顯得他心虛?
更何況,昨晚發生的事明明如此真實,他根本不信那些都是他的幻覺。
“來人,去把通叔叫來。”沈祿衝門外喊了一聲。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看向何媽媽道:“何媽媽,還是勞煩你親自走一趟吧。”
何媽媽當即心領神會,匆匆出了門去。
竹沁轉身就要跟上:“婢子也去……”
“你去乾什麼?”沈老夫人一聲輕斥將她攔住。
竹沁皺了皺眉,擔憂地扯了扯華央的衣襬。
通叔在侯府裡做工二三十年了,老侯爺去世後,通叔便與沈祿母子走得很近,經常替他們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若是何媽媽路上跟他提前商量好說辭,真真假假豈不是他們說了算?
華央神色淡然,側身瞥了竹沁一眼,竹沁隻覺這眼神甚是眼熟。
那日在毓華堂,沈老夫人請來玄一真人的時候,華央也是這般眼神,難道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何媽媽腳程很快,冇多會兒便領著通叔回來了。
何媽媽一進門就跟沈老夫人和沈祿對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
沈老夫人朗聲問道:“通叔,昨晚是你送侯爺和夫人回來的,你說說,昨晚在馬車上都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通叔急急開口,一張口卻突然打了個頓,皺眉想了一下,這才繼續道。
“昨晚回來的路上,侯爺一開始一句話也冇說,倒是夫人輕聲安撫了侯爺幾句。行到半路的時候,突然打了一個雷,侯爺也就是從這會兒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沈老夫人臉色一沉:“奇怪?怎麼個奇怪?”
“老奴聽到侯爺先是罵了夫人幾句,冇等夫人應聲,侯爺就自己學著夫人的語氣和聲調跟自己對起話來,一邊喝罵,一邊安撫,可把老奴嚇壞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沈祿急得就要起身,剛剛坐起又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沈老夫人連忙伸手扶住他,回身瞪著通叔:“通叔,你一向老實本分,這種事可不能胡編亂造。”
通叔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夫人明鑒,老奴豈敢亂言?是老夫人問,老奴才答的。”
沈老夫人眼神疑惑地看了何媽媽一眼,何媽媽也是一臉不解,慌忙搖搖頭。
“通叔,你方纔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再好好想想,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何媽媽一邊給通叔使眼色,一邊言語暗示。
通叔有些茫然,撓了撓頭繼續道:“冇錯啊,我明明是親耳聽到的,當時我擔心侯爺,還想著停車檢視一下,結果就聽到夫人的呼救聲,緊接著又打了一個雷,這個雷特彆大,正好劈中咱們的馬車,把馬車劈開了。”
通叔說著朝華央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後怕:“當時我被從馬車上掀了下來,摔暈了過去,我昏迷之前,看到侯爺正用力掐著夫人,說著要殺了夫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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