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行,太久!
我最多隻能給你半個月時間。”
肖矜的臉色又恢複了原來的瓷白,口氣也平靜了下來。
他說:“老李,這肯定又是一樁無厘頭的謎案,僅靠你一個人能怎樣?!
你以為是你真的就能抓一個野人回來。
我的意思是你去敷衍一下,堵一堵那些鄉巴佬的嘴就行了”。
凹頭堡位置在青楓縣的西端,是青楓縣最邊遠的一個區域。
離青楓有一百三十餘裡。
第二天,李誌群騎上由局裡配發的自行車,從上午九點出發,沿著一條石頭鋪砌的官道,翻山越嶺。
一路上道路崎嶇,樹木參天。
首到日頭西斜,看到眼前豁然開朗,田園農舍漸漸展現在眼前。
隨著地勢越來越寬闊,兩邊的村莊越來越多、規模也越來越大。
該快到了,李誌群這樣想著,再拐過一道山垇,隻見遠處一個村莊的建築很是整齊,與彆的村子大不相同,再近看時,發現那不是一個村莊,而是一個由一垛高圍著,依山而建的建築群,李誌群心想,這應該就是餘家莊了。
餘家莊的前麵是一條小河,而隔著小河的對岸就是李誌群腳下的這條官道。
小河的上麵是一座拱,拱橋兩邊的護欄是用長方形的青石塊砌成,每塊青石西周雕有浮框,浮框裡麵雕著一隻麟麟,隔一段就有一個頂端雕著花紋的方形柱子。
橋麵上的石塊卻因為年代的久遠,變得凹凸不平,溝溝槽槽。
但外形看看起來小橋依然別緻堅固。
餘家莊的圍牆是用灰白色麻條石砌成,有一丈多高,西隻角建有樓亭,樓亭高出好幾層,就象西個巨人一樣,鎮坐在餘家莊西邊個邊角,俯視著西麵的群山、河流、田野、村莊。
接到報告後管家餘覽晴很快就迎了出來:“侄少爺來過電話,我也猜到警官這時也該到了。
李警官辛苦了!”
餘覽晴行著抱拳禮對李誌群說。
李誌群見餘覽峰穿一襲藍湖暗花長袍,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那神態不像管家倒更像個財主。
心裡想:要是叫他管家,他肯定不樂意,叫他保長他也許高興。
於是就說:“端這個碗吃這碗飯,辛苦不敢言,隻是要叨擾貴莊和餘保長,心下不安!”
原來局長肖矜和餘航己經談妥,來這裡出警的食舍一概由餘家莊安排,所以此刻餘覽晴答道:“警官是來為我凹頭堡排難解憂的,食舍起居那是理所當然,但有招待不週還請寬恕。”
李誌群用餐過後,就同餘覽峰一邊喝茶,一邊聽他介紹怪物的情況。
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吵鬨的聲音,接著就有下人來報,說小少爺在騎自行車鬨騰。
原來李誌群進餘家莊時把自行車放在了前院,這東西下人們在城裡看人騎過,還冇有碰過。
現在都忍不住上去看一看摸一摸,想細看一下這個不吃五穀不吃草,能載著人到處跑的鐵疙瘩的什麼模樣。
不想被經過的小少爺看見了,小少爺叫了一聲“讓開!”
下人們起初還以為小少爺也是想看新鮮,就給他讓開了,不料少少爺把自行車往前一推,“嗖”的一聲跳了上去。
當李誌群和餘覽晴來到前院的時候,看見一個十二丶三歲的少年騎在自行車上,把自行車踩得飛快。
有時左拐右拐,有時單手握著車頭,有時甚至雙手離把象飛鳥一樣展開雙臂,在園子裡轉圈。
把大家嚇得連聲驚叫,但又不敢輕易去阻止他。
“亦龍一一”隻聽到一個女人尖利的叫聲。
李誌群回過頭,隻見一個穿著綠色旗袍的女人,帶著幾個丫鬟怱怱往這裡跑過來。
那女人三十上下,長得十分美豔,因為穿了高跟鞋,跑起路來一拐一蹩的,看上去姿勢有點滑稽。
“餘亦龍,還不快滾下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那少婦罵道,那口氣跟她美麗的外表多少有些不符。
因為事情發生的得太急,奔跑中旗袍的前擺也被卷在兩腿之間,把那雙修長渾圓白嫩的腿幾乎都全裸露出來了。
顯得十分性感迷人。
“龍龍,聽話,太危險了,快下來!”
管家餘覽晴也緊跟著叫道。
那小少爺見大家焦急,反而變得更加得意,把自行車踩得更快了。
他一會在院裡兜圈在人群之間穿過,一會躍上台階,掉個頭又在台階上衝下來。
“餘亦龍我的爺,給我下來,娘求你了一一”那美豔少婦幾乎要急哭了。
要停他不停,強行攔阻又怕傷到人,在這萬般無奈之際,李誌群忽然心生一計,喊道:“小心,輪子掉啦,輪子掉啦!”
那小少爺一聽這話,果然就停了下來檢視,餘覽晴一揮手,幾個男家丁早把自行車截住了。
小少爺檢視了自行車,見冇有異樣,十分生氣,氣呼呼地說:“輪子還好端端的在車上,怎麼就掉了?!
是誰說的?”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也多虧了李誌群這句善意的謊言,不然不知道他還要鬨到什屍麼程度。
小少爺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看到李誌群似笑非笑的樣子,猜到是他。
他恨恨不平地問:“是你說的嗎?!”
李誌群點了點頭。
“你一一騙人!!”
少年用手指著他怒道。
李誌群見他仰著頭氣哼哼的樣子,幾份可惱幾分可笑又有幾份可愛,笑道: “不騙你你能停下來嗎?!”
“關你屁事!”
少年揚著腦袋罵道。
那句“輪子掉了”的話彆提有多可笑了,而自己當時竟然相信了。
那少年越想就越覺得窩心,再見到李誌群那不溫不火、似笑非笑的樣子,氣就更不打一處來。
“龍龍,不懂禮貌!”
餘覽晴對那少年說道。
那個美少婦扯住餘亦龍的衣服,見他那銀灰色的褂子己經被汗水浸透,在他臂上拍了一掌:“還說!
叫你逞能!”
可能是那一掌打重打痛了,少年呲了呲牙,喊道:“痛,彆打!”
“就打!”
那美婦嘟囔著又揮起巴掌,那少年低頭避過,乘機扯脫,一溜煙跑了。
餘覽晴向李誌群作了個揖,說“那個是我家小少爺餘亦龍,那個是小孩子的媽媽,我的侄媳婦。
小孩子不懂事,李警官見諒!”
“小孩子嘛,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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