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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宴落下帷幕後,淩萱開始著手食材被人破壞一事。
將昨日在司膳房當值的所有宮人都叫到跟前,一個個審問他們當時在做什麼。
若答不上來,或者有遲疑的,便留下再審,一時間司膳房宮人人心惶惶。
一番審查下來,倒是有那麼一兩個看著像有問題的,細審得知他們隻是昧了些食材想要偷偷賣到宮外。
淩萱將他們丟去慎行司,自會有人懲治。
“昨日你們可遇到什麼陌生麵孔。”淩萱坐在椅上,掃視眾人。
有個小宮女懦懦舉手,“回尚食,奴婢昨日去恭房時瞧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膳房出現過。”
“你可還記得那人長相如何?”淩萱再問。
宮女點頭,那時剛好宮裡放了煙花,對方麵貌她看得清楚。
“記得,好像是在月貴人那邊的丫鬟。”
淩萱立馬來到月貴人寢宮,月貴人並不得寵,她也想不出她做這事的理由。
月貴人看見淩萱來此驚恐不已,“淩...淩尚食怎麼來了。”
“貴人不必驚慌,我隻是來尋你宮中一個宮女罷了。”
月貴人一向怯懦膽小,連忙讓人將宮中所有下人叫來跟前。
在膳房宮女的指認下,昨天偷摸出現的宮女無處遁形。
“淩尚食,她可是做了什麼事?”月貴人小心問著。
淩萱回了她個笑,“這件事還在調查中,隻要不是貴人指使的,那便無事。”
她要將人帶走審問,月貴人冇有拒絕,生怕牽連自己,趕忙答應。
那宮女冇有被帶回司膳房,而是在常有太監宮女會走到宮道上。
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淩萱氣定神閒的看著她。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奴婢聽不懂尚食的意思。”宮女顫抖說著。
淩萱腳步停在她麵前,蹲下身子將她下巴鉗住,宮女被迫與淩萱對視。
“我本來也冇想明白為何你一個貴人宮中的灑掃宮女會如此大膽,不過看見你這張臉我倒是明白了。”
她用力一甩,宮女身子不穩倒向一旁。
淩萱嫌棄的拍拍手,“你曾在林妃宮中當過差對吧,林妃獲罪後你被分配到月貴人宮中做事,這一次的事是李令儀讓你做的。”
林妃就是李令儀的母妃,當年林妃獲罪後她曾與父親一同去處置過她宮中的人,也虧她記憶一向不錯,見過的人基本不會忘記。
聽到李令儀的名字,宮女身子抖如篩糠,“冇有,不是,公主並不知奴婢是誰,奴婢也冇有去過司膳房。”
動作太劇烈,宮女身上落下一物,她想撿回卻被眼疾手快的太監按下,太監將地上的金釵遞給淩萱。
她認出這金釵是李令儀的,隻是這宮人抵死不認自己破壞食材一事,那便再尋個由頭吧。
淩萱歪著頭,兩指併攏在太陽穴點了兩下。
“這可是安華公主的東西,你既說她不認識你,那便是你盜竊公主之物,理應受罰。”
“今日我便當眾懲治,也讓那些心思不乾淨的人警惕警惕。”
隨手拔下髮髻上的簪子,牽起宮女的手,然後將簪子對準她的指尖。
在場的宮人噤若寒蟬。
“不要!”宮女發出哭喊。
這聲響驚動了正路過這裡的穆平安。
昨天他在鹿鳴宴上大放異彩,陛下對他很是賞識,給了他留宿宮中的殊榮。
離宮的路正好要經過這條宮道,他便瞧見了這一幕。
淩萱拔下紮在宮女手掌上的簪子,緊緊抓著那宮女的手:“再不說,我可就要用這根簪子,鑽你的指甲了。”
“容嬤嬤。”穆安脫口而出,淩萱此刻的樣子在他腦海中和容嬤嬤紮人的樣子高度重合。
周圍冇有一個人上前求情。
而且這宮女也是罪有應得,如果明天尚食冇有想到辦法,那他們都會被懲治,這樣想來那微末的同情心也冇有了。
可穆安冇有見過這種場麵,也不知事情真相,在他看來淩萱就是在以權壓人,恃強淩弱。
心中那莫名的英雄主義作祟,看著淩萱那凶狠的眼神,穆安抬腳往前方走去。
“住手。”他嗬斥著。
所有人頓住朝著穆安方向看來。
淩萱眉頭輕皺,暗想他莫不是憐香惜玉吧。
穆安走到淩萱麵前,雙手抱拳行了個禮。
“淩尚食,不知這宮人所犯何罪?”
淩萱斂去狠厲,簡短回答,“偷盜公主首飾。”
“大人,求您救救我。”穆安現在是唯一能救她出這裡的人,否則她今日是絕計冇有命走出去的。
“若真是這樣,尚食理應將她送去慎行司,而不是在這裡行私刑。”穆安義正辭嚴說著。
淩萱低頭輕笑一聲,果然是穿越來的,竟然在自己麵前玩起英雄救美這招。
“我自會送她去慎行司,不過這是後宮之事,狀元郎是否管得太寬了。”
穆安怔愣,似乎也發覺自己越界了。
“是在下冒昧了,不過尚食此舉確有不妥,不知尚食是否聽過一句話叫過猶不及,物極必反?”
淩萱定定看著他,他這是在提醒自己做事不要做得太絕嗎。
不過穆安畢竟是新科狀元,聖眷正濃,自己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便賣他個麵子。
“你們將人送去慎刑司,將此人做的事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她吩咐著。
宮女最終被送出去了,穆平安鬆了口氣,在慎行司橫豎應該能保住命吧。
“狀元可還滿意。”淩萱戲謔問著。
“尚食,叫我穆安便可。”
淩萱點頭,“穆公子,我想請你一敘,不知你能否賞臉。”
穆安冇有拒絕,兩人約好等淩萱沐休那天在她所開的店內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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