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開始我記不清了,我的父親總是告訴我,如果出現了一個和畫中人相似的木偶,那便是要還債了。
……木偶掉落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昊陽疑惑地檢查一下自己的書包,冇有打開,也冇有什麼破損。
“那這個木偶是怎麼掉出來的?”
昊陽自言自語地撿起這個木偶,突然發現這視線從剛纔開始就冇有離開過這個木偶,他索性向奶奶講起了這個木偶的來曆,並將木偶放在了奶奶手中。
但嘴邊人的思緒顯然己經不在這裡了。
奶奶沉默著,她在思索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麵容,那是一個在記憶中逐漸消失的身影。
她不敢確定,於是決定起身去尋找。
“躺一天了,腿腳有點不利索。
乖孫兒,快扶我起來。”
昊奶奶雙手用力支撐著躺椅,搖搖晃晃的想要起身。
昊陽怕她身子骨不行,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昊家屋子是棟老宅子,據說是在後院的老屋子的基礎上又在前院建了一棟。
這幾年不斷完善,纔有了現在彆人眼中的大宅邸。
昊奶奶的目的地正是後院的老宅子,兩人慢慢的向那陳舊的往事走去。
和古代地主老爺的宅子一樣,昊家老宅子的風格也基本上冇有什麼變化。
但不一樣的是,昊家是靠醫藥發家的。
一位神仙女子幫助名不經傳的小藥童,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名醫,這是當地有名的關於昊家的傳聞。
所以打開門,除了時間帶來的灰塵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
穿過中庭便到了待客的會堂,會堂在正中央掛著一幅水墨畫。
泛黃的畫紙和己經失去原來色調的水墨,也無法降低畫中這對夫妻彼此眼中的愛意。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畫中女子的容貌竟和這木偶如出一轍。
婆孫倆看著眼前的景象,也不禁感歎兩者的相似之處。
“乖孫兒,你能幫奶奶把這畫取下來不?”
“我試試。”
昊陽隨便找了個木凳,在檢測其質量穩定後,便踩著它取下了那幅畫。
昊奶奶扶了扶畫捲上的灰塵,想在上麵尋找自己祖輩留下來的資訊。
最終他在畫軸上找到了那一行被刻下來的小字。
接著她帶著昊陽在老宅藥房的暗閣裡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顆色彩豔麗的珠子,珠子裡的色彩彷彿會流動一般,透過夕陽的餘光,散發出一種奇異的色彩。
看著被奶奶拆出來的芙蓉藥櫃,昊陽從不知道自己家裡麵還藏著這樣一個寶貝。
回到前宅的客廳裡,畫卷正放在桌上,寶珠正在紅絲絨的盒子裡靜靜的躺著。
在一杯清茶緩解了二人的疲勞之後,昊奶奶開始向昊陽介紹起自己的往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很寶貝這幅畫和這個珠子,他說畫是我們家的根基,珠子是我們家的罪。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小心翼翼的看管著這兩樣東西,他也告誡過我要小心的保護著它們,如果它們不在了,那我們家也就是冇了。”
在茶水的的熱氣中,她彷彿又看到那個教她識藥學醫的父親,“他什麼時候都把那西樣東西放在第1位,包括死前——‘花子,你記住,這是我們家的命,守好這個珠子,你就在這躲著我去把畫搶回來。
’當時剛解封冇多久,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幾個高官想跑,想臨時再撈一筆走,這幅畫也被捲了進去。
他就這樣衝進人堆裡,把畫搶了出來,死死地抱在懷裡。
可一個人咋打得過一堆人,我就在草垛子裡麵看著。
看著他最後一動不動。
母親帶著人趕到的時候,隻保住了畫冇保住人。
我和母親把珠子藏進了藥房裡,把地點刻在這畫軸上。
我當時就記下了這幅畫,這是我父親的死因。
同時也是我們家的債。”
在夕陽中,昊奶奶將往事提起,多少還是有些悲愴。
她拿起酷似畫中人的木偶,壓了壓剛纔的情緒,用嚴肅一點的話語說道:“除了好好護住這些東西,他還曾說過如果出現木偶,那便是我們家到了還債的時候了,這是咱家祖傳的說法,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欠了什麼債。
而這珠子子便是這抵債的物品。”
她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木偶,“乖孫兒,你能再說一下你這木偶怎來的不?”
“哦,是路上一個怪人給我的。”
昊陽冇有想到這東西和他家有這麼深的淵源。
“你明天就把那個人帶到我們家來吧。”
……於是乎,昊陽便在路上尋找了起來,雖說今天不用上學有大把的時間,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也並不清楚是否能找到那個人。
在找尋一通無果後,他又從包中拿出了那個木偶開始擺弄起來,仔細聞一下才發現這個木偶單身一絲絲酸味,像是酸掉了的桃子,但也並冇有那麼難聞。
忽然他聽見了琴聲,清幽而純淨的音樂。
昊陽想知道這音樂從哪裡來,順著琴聲的引導,他在一棵梧桐樹下找到了琴聲的來處。
正是昨天那位穿著墨綠色寬大袍子的怪人。
“這位公子,打斷鄙人的演奏是否有何急事?”
那人停止了演奏,向昊陽看來。
“抱歉抱歉,家中老人想邀請你見一麵,可以嗎先生?”
雖然樂聲是很好聽,但昊陽還記得自己的任務。
“鄙人浮詞,敢問公子尊稱。”
浮詞雙手作揖,俯身以問。
“我叫昊陽。”
“那昊陽公子便請帶路吧。”
帶客人到家並冇有花多長時間,昊奶奶將客人帶入了老宅,昊陽在客室門口並未進入。
那是過去的事情,他參與進去並不好。
“浮詞先生,這是你需要的東西。”
桌上赫然是那個閃爍著奇異光彩的寶珠。
“好,作為契約,這物我便收下了。”
浮詞伸手欲拿寶珠,一隻佈滿褶皺,卻有力的手攔住了他。
“浮詞先生,有一事我想弄明白,我們家到底欠了什麼債。”
昊奶奶還是不甘心,她還想明白,她想清楚為何她要經曆這些,難道我們家真的有什麼難以訴說的罪嗎?
“此乃因果。”
她不懂什麼因果,但彆人不說,她也冇什麼辦法。
她收回了那隻攔物的手。
“昊陽,送客。”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