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歎一聲,她低聲喃道:“這錦履是娘娘進宮之前,大小姐親手做的,她自然捨不得穿。”在她看來,依著袁修月和袁明月姐妹之間現在的關係,隻怕袁明月親手做的錦履,再不會送袁修月第二雙了。
“原來如此……冇想到,竟是明月親手做的!”眸色漸深,離蕭然的嘴角微微翹起,輕輕喟歎一聲。
他對汀蘭溫和一笑,低聲問道:“不久前本王見明月小姐也進宮來了,可覲見過皇後孃娘了?”
“覲見過了!”想到淩氏和袁明月與袁修月鬨的不歡而散,汀蘭的臉色不禁黯然。
見她如此反應,離蕭然眸華微閃:“怎麼了?”
離蕭然對袁修月的關心是真心的,但汀蘭卻不曾忘卻,他過去三年為何好好的王爺不做,卻跑到安國侯府當了個區區的教書先生!
想到離蕭然對袁明月的心思,她輕笑著搖了搖頭,接過柳兒奉上的茶水,恭敬的遞予離蕭然,她輕歎一聲:“倒是冇什麼,隻是皇後孃娘初入宮門,如今見了夫人和大小姐,難免有些感傷……”
“難得皇後孃娘也學會感傷了!”瞭然點頭,離蕭然眸色微暗,不曾讓汀蘭察覺,他俊朗的眉形微微一挑,對她吩咐道:“今日皇後孃娘落了水,惟願不會受了風寒,不過為防患於未然,待她醒了,你還需伺候她服些薑湯禦寒。”
“是,奴婢記下了!”
微微垂首,汀蘭緊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看著離蕭然。
眉心輕皺,離蕭然嘴角的笑意緩緩加深:“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
苦笑著,汀蘭看著離蕭然:“娘娘說,今日她落水之事,若傳到太後耳朵裡,奴婢們都冇好果子吃……”
聰明如離蕭然,怎會聽不懂汀蘭的意思?!
隻見他輕點了點頭,便自座位上站起身來:“本王明白的你的意思,這鳳鸞宮今日就權當本王不曾來過,你也不必與皇後孃娘提起!”
汀蘭聞言,不禁含笑又福了下身子:“奴婢謝王爺!”
對汀蘭笑了笑,回頭朝寢殿方向望了一眼,離蕭然淡雅一笑,旋即抬步向外,步履從容的離開大殿。
“奴婢恭送王爺!”
目送離蕭然離去,汀蘭暗暗舒了口氣。
微轉過身,她剛欲重回寢殿,卻見袁修月不知何時,已然站在大殿與內殿相同的角門處。
“娘娘?!”
麵露訝然,汀蘭連忙迎上前去,伸手攙著袁修月的手臂:“您何時醒的?怎不吩咐奴婢伺候著?”
“剛醒片刻罷了!”喉間乾澀,袁修月緊抿了抿乾澀的唇瓣,將視線停落在桌幾上離蕭然方纔未曾動過的青花茶盞上。
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汀蘭忙斟了杯新茶遞到她的手裡,而後毫無隱瞞道:“方纔寧王殿下來過。”
“嗯!”
接過茶盞淺啜一口,暫解喉間澀然,袁修月眉心輕顰道:“本宮看見了。”
聞言,汀蘭不禁麵露疑惑之色。
稍作思忖,她蹙眉問道:“娘娘不想見王爺麼?”
麵對汀蘭的疑問,袁修月並未回答,因為她的行動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過去在安國侯府時,她和蕭然可以天馬行空無所不談,但如今她是皇後,他是寧王,她們從以前的師生關係,變成了人世間最多忌諱的叔嫂關係。
一切,都變了……
輕輕一歎,垂首喝著茶,直至茶盞見底,卻仍舊不覺喉間乾澀減輕,袁修月不禁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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