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冷冷的,自口中吐出兩個字,離灝淩啪的一聲將茶盞放在桌上!
見狀,袁修月臉上不見絲毫意外之情,反觀殿中眾人,卻都是神色不一。
就在眾妃嬪以為離灝淩是在怒斥袁修月之時,卻見離灝淩微揚下頷,斜睇著下方兩個爭風吃醋的妃子,沉聲道:“平日你們胡鬨也就罷了,今日在這鳳鸞宮裡也敢失了分寸麼?”
“臣妾不敢!”
“臣妾不敢!”
雙雙垂首,無論是韓妃還是顏妃,皆都噤若寒蟬!
“嘖嘖嘖!”
一連輕嘖幾聲,赫連棠伸手接過汀蘭奉上的上好雪峰,輕輕搖頭,吹拂著水麵上豎立的茶梗:“皇後這裡的東西,果然都是好東西!”
雖覺身體虛弱不堪,袁修月的臉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此刻,聽赫連棠如此感歎,她轉頭對汀蘭吩咐道:“去包些茶葉,回頭讓賢王妃帶走。”
“這多不好意思?”
話雖是這麼說著,赫連棠卻不見一點要推辭的意思。
對她的反應,袁修月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微微側目,睨了眼袁修月,離灝淩眉宇輕皺,看著赫連棠:“皇嫂不在福寧宮陪著母後,這會兒怎有閒暇過來皇後這裡?”
雖在離灝遠退位之後,赫連棠便隨夫搬出宮去,但即便是住進了賢王府,她卻幾年如一日,每日都會進宮陪伴太後。
“本來是要陪著母後的,不過聽婆婆說,皇後平日裡喜歡鼓搗些藥草……皇上可是知道的,我這人冇什麼大的興趣愛好,就對這藥草感些興趣!”輕輕的,抿了口茶,赫連棠看著離灝淩,唇角翹起的弧度微微擴大。 將茶盞放下,她轉睛看向袁修月:“若今日儘興,日後臣妾定是皇後宮裡的常客!”
“本宮正愁冇個伴兒,今日即便不儘興,王妃日後也該常來。”聽赫連棠提到婆婆,袁修月心下釋然!
赫連棠口中的婆婆,該是聚仙樓的龍婆。
過去,因為離蕭然的關係,她才與龍婆有了交際,並與她討了塊地,用以栽種藥草。現在,離蕭然的身份變了,合著龍婆的身份也非泛泛之輩。
試問,若是泛泛之輩,又怎會認得離灝淩?!
大婚前,她與離灝淩初見時,也是在聚仙樓……
思緒至此,袁修月微微轉頭,看向身側的離灝淩,卻不期然,恰好對上離灝淩滿是審視幽深瞳眸。
心下一驚,袁修月輕勾唇角。
“朕倒忘了,你還認識她老人家!”悠悠然,將視線轉開,離灝淩輕笑一聲,心緒微轉,他自禦座上站起身來,對姬恒吩咐道:“朕還有政務要忙,擺駕禦書房!”
語落,他抬步向外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想他走的突然,袁修月微顰眉心。
由汀蘭扶著起身,她低眉福身,與殿內眾人恭送聖駕。
須臾,待離灝淩離開大殿,她輕舒口氣,剛要起身,卻覺一陣天旋地轉,再難穩住身形……
自福寧宮外匆匆一麵,他知道袁修月定是惱著自己的,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與她解釋一番,但在福寧宮外等了許久,最後她雖是出來了,卻一直與離灝淩同行。
是以,在她與離灝淩分開之後,他一直都在暗處跟著她。
本來,她落水之時,他便該施以援手,但世事難料,尚不等他上前,便見離灝淩如箭一般衝入水中。
“皇後孃娘!”
急急扶住袁修月的身子,汀蘭見她雙眼迷離的樣子,不禁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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