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男子的獨特氣息充盈鼻息之間,袁修月微眯著眸子,凝視著眼前無限放大的俊逸臉龐。明黃色的常服,風華絕代的容顏……待看清眼前之人的是誰後,她神情微微一怔,原本半眯的眸子,瞬間睜大:“皇上?!”
“水冇有,苦口良藥倒是現成的,喝不喝?”
幽深的黑眸中,彷彿散落著星辰,熒光點點,看著眼前虛弱不堪的袁修月,離灝淩的臉上,十分難得的,冇有出現一絲嘲諷之意。
皇上親自喂藥,可以不喝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是以,在離灝淩的注視下,袁修月能做的,便隻有乖乖張嘴,喝下送到嘴邊的藥汁。
藥汁入喉,苦澀之味在口中瀰漫,尚不及嚥下,她秀氣的眉頭便已緊緊揪起。
“良藥苦口利於病!”
看著袁修月眉頭緊皺的樣子,離灝淩心下莫名舒坦,淡笑著說瞭如是說了一句,他邊繼續喂她吃藥邊奚落道:“這是對你有病卻依然逞強的懲罰!”
許是發熱時間太長,即便是醒了,袁修月仍覺得暈眩依舊。
將湯藥喝完,重新躺回榻上,她閉了閉眼,方纔滿是疑惑的看著離灝淩。
他對她的不假顏色,她早已領教過了。此刻見他如此柔情似水,倒讓她一時間無法適應。
畢竟,他的轉變,有些太快了些。
定定的,與袁修月四目相對,離灝淩微轉著身,將手裡的藥碗遞給身後的汀蘭:“你在想……一覺醒來,朕為何會守在這裡!”
袁修月愣了愣,氣息孱弱道:“臣妾生病一事,定是驚動太後她老人家了。”
身為帝王,離灝淩可說是一言九鼎,想要什麼,便可以得到什麼。
但唯有她的出現,並非出自他的意願。
自定下由她進宮那一日,她便已然成了哽在他喉間的一根刺,是以,即便她病了,他隻需做做樣子,來瞧她兩眼即可,根本無需在這裡守著她。
可此刻,他卻就在她的眼前。
她想,在這偌大的皇庭內院,能夠左右離灝淩決定的人屈指可數,而這個人,應該是太後無疑。
“朕有句話說對了,你果真有些手段,竟會想著在皇嫂麵前假意昏迷……”訕訕一笑,離灝淩眸色一沉,冰冷的聲音,凍了一地的冰碴子:“你昏倒之後,皇嫂便氣沖沖的去找了母後,道是朕不滿她替朕選的皇後,故意欺負你,把你推到河裡,險些冇淹死……”
眉梢挑起,斜睇著離灝淩俊美柔雅的麵龐,袁修月癟了癟嘴,說話的語氣透著濃濃的委屈:“皇上覺得,我是假意在賢王妃麵前昏迷嗎?”
第一次,袁修月在離灝淩麵前,冇有自稱臣妾。這本是有違宮規的,但眼下本就一身病痛的她,在麵對離灝淩的冷言冷語時,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怎麼?”斜睇著袁修月,離灝淩眉形輕輕一挑:“覺得委屈了?”
輕彎了彎乾澀的唇,袁修月有些倔強的將眉心攏起:“依皇上所言,若我趁著皇上還未離開前,假意在賢王妃麵前昏倒,豈不是更有意義?”
她的病,在她自己身上,也唯有她自己感受最為真切,若果真如他所言,她也就不必苦苦堅持。
換做彆時,若有人一連兩次在離灝淩麵前自稱為我,早已是殺頭的死罪,但此時此刻,袁修月卻這麼說了……在她看來,她對他如此不敬,他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大發雷霆,治她個不尊之罪。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在聽了她的話後,離灝淩不但未怒,反倒薄唇輕勾,似笑非笑的凝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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