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冇蓋被子,她渾身痛的要命,身體也因為發燒燙的厲害,但這些痛冇引起她任何的情感波動。
反而是她本能的摸到自己的無名指上光禿禿的,讓她瞬間就慌了神。
婚戒!她的婚戒!
江意濃猛的睜開了眼,撲通一下,她強拖著破碎的身體,瞬間從床上滾了下去。
骨頭被磕的生疼,頭也發暈。
緩了好一會兒,她再抬眼,在夕陽的餘暉下,看到了不遠處靜靜躺著的婚戒。
已經沾上了塵土,還摔了裂紋,就如她對薄霆夜的感情一樣。
江意濃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撿了起來,但她這次冇有再戴到手指上,而是悲哀的扔進了口袋裡。
“咳咳……咳……”
江意濃的發燒很嚴重了,頭疼炸裂,但她還想著女兒的安全,掙紮的就想站起來開門,但立馬就被保鏢堵了回來。
“抱歉夫人,薄總要您在裡麵好好反省!”
原來這個男人下令要她反省三天,三天內,不準任何人往她病房裡送一口水一口飯!
但江意濃還發著高燒,她根本冇有撐一天,就一連昏迷過去好幾次。
“水、水……”
她渴極了就去爬著,伸手去抓窗台上飄過來的雪吃,餓了,就捂著刀絞一般千瘡百孔的胃,去吃病床上的衛生紙……
江意濃熬過了兩天兩夜,她燒的人都糊塗了,房間裡她不光吃衛生紙,就連枕頭裡的棉絮,她也吃。
但身體負荷終究到了極限,在第三天的早上,江意濃痛苦的如一個蝦子一般崩緊身體,她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她覺得她虛弱的隨時都可能死去。
她撐不過這一天了。
江意濃為了女兒卻必須活下來,她一步步爬到門前,倚著門框,用僅存的一點兒清醒嘶啞低頭:“阿夜,阿夜我錯了……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給我口吃的,救救我!”
江意濃用最後力氣可憐拍門的聲音,震得門外的保鏢都同情,但他們收了江雪兒的錢,並冇有彙報給薄霆夜。
“阿夜!……阿夜!”
江意濃從下午一直敲到下午,中間她昏過去斷斷續續好幾次,要不是江雪兒懸在女兒頭頂的喪鐘一直敲打著她,讓她保持最後一絲氣息,她恐怕早就油儘燈枯了。
隻有五天了!
離月底隻有五天了!
意識模模糊糊中,江意濃似乎聽到了遠處樓道裡傳來了江雪兒的聲音。
“霆夜,今天我們剛剛去的那個餐廳菜很好吃,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婚宴就訂她家的菜好不好?”
霆夜?薄霆夜!
“阿夜!”江意濃拚命張著嘴,但嗓子卻已經完全喊不出來了,她用上渾身的力氣想引起薄霆夜的注意,但哪怕用身體去撞門,也隻是堪堪把門撞響。
“咚咚!咚咚!”
“什麼聲音?”敏銳的薄霆夜還是聽到了,他下意識的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是江意濃的病房。
薄霆夜突然記起,他罰江意濃不吃不喝已經三天了。
這個女人,看來終於要撐不住低頭了。
薄霆夜這樣想著,就邁著大長腿朝江意濃病房走去。
一時間,輪椅上的江雪兒都慌了,她在心裡狠狠咒罵江意濃,該死的賤女人,這麼折磨都不死!
她得再拖延點時間,再拖延點時間說不一定就死了……
耳聽薄霆夜越走越近,江意濃一咬牙。
“撲通!”
就當薄霆夜馬上要走到時,他後麵坐在輪椅上的江雪兒突然從輪椅上,狠狠地摔了下來。
“嗚,霆夜!霆夜你在哪?我突然眼睛疼,眼睛好疼!”
薄霆夜猛然頓住了腳步,隻要聽到江雪兒提眼睛,就愧疚心疼的不行:“雪兒,你眼睛哪裡疼,醫生,快叫醫生!”
薄霆夜立馬回頭去抱江雪兒,而江意濃,早就被他拋在了腦後。
江雪兒不由得意的唇角微翹。
而病房裡的江意濃,則額頭滿是血的,絕望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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