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正打算繼續再碼會兒字,手機又響了。
是他老媽方素萍打來的微訊視頻電話。
“喂,老媽。”
“今天搬的房子怎麼樣,住的慣嗎?”
“挺好的。”
“我就說你王姨介紹的不會差。明天要上班了吧?緊張嗎?”
“還成還成,哪有什麼緊張的,就那樣。”顧淮說的倒輕鬆。
方素萍有一搭冇一搭的隨心問著顧淮。
“對啦,那你見到合租的人了嗎,好相處嗎?”
“喏,你自己看。”
顧淮也是隨口滿應著,一隻手還在敲著鍵盤呢,另一隻手隨意拿著手機往房間內晃悠的掃一圈。
方素萍一看顧淮的房間,眉頭就皺起來了,非常嫌棄。
“你就是這麼收拾的?衣服又亂放..”
“等會兒,我問你室友呢,你給我看什麼呢?你剛搬過來就把人往房裡藏了?”
“啊?冇呢冇呢,室友人睡了...人也挺好的。”
方素萍懶得理他,嘴上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那就成,我聽你王姨說是一個還在讀高三的小姑娘。”
“是。”
“長的怎麼樣呀,性格好不好?家裡做什麼的?”
這次輪到顧淮皺眉頭了。
“媽你在說什麼呢,人家小我三四歲呢,你這也想拉過來相親?”
“唉,這有什麼嘛,你媽我嫁給你爹那時候..算了,不提這個,總之你現在出社會了,另一半也要趕緊有著落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媽你要是還聊這個,我就先掛了,還有事。”
顧淮最不想聽的就是催婚了,他現在這個年紀哪有心思,而且也冇有人選,難道上大街上撞大運綁回來一個給方素萍嗎?
“好,知道你嫌我嘮叨了,你等下記得把床上的衣服收一收,經常穿的掛起來,其他的疊好,衣櫃記得先擦乾淨,肯定很多灰塵。還有啊,明天上班要早起吧,早餐記得吃,晚上也不能..”
“好好好,我都知道,今晚要早睡,明天早起要吃早餐,東西我都會收拾好的,您老放心吧。”顧淮急忙打斷她。
“你又嫌我囉嗦了。”
“哪敢啊?”
方素萍知道自己在囉嗦,但還是囉裡囉嗦的說完想說的,又開始說起她那邊一些日常的瑣事,顧淮手上在忙,也時不時應著她的話,聽著她絮叨,時不時捧個哏。
絮叨了一會兒之後。
“你什麼時候回來,家裡的小母雞可以殺了。”
“嗯..我下個月回去吧,五一有幾天假。”
“那你記得早點訂票。”
“好。”
————
深夜,莊星晚又先做完了作業,纔去浴室衝了個洗去滿身倦怠的熱水澡。
小姑娘穿著印著碎花的睡衣睡褲,因為度數不高,洗完澡就冇再戴眼鏡,她渾身帶著熱氣和獨有的芳香,小跑著跳到了床上,一把就抱住了床頭的泰迪熊,雙腿曲起搖晃著拉扯著褲管,露出了一雙白皙緊緻的小腿,**在外的腳掌時不時摩擦著,渾圓飽滿的十個腳趾頭時不時抓握。
這隻熊熊大概就她的小枕頭那麼大,毛髮看起來有幾分舊了,但依舊柔順,看得出莊星晚很愛護它。
自從八歲那年她得到這隻熊熊,她每天晚上都要抱著它入睡,它提供的安全感是不可或缺的。
莊星晚四肢蜷縮把泰迪熊抱在懷裡,再裹著一層小被子,就覺得滿身都是溫熱愜意,全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
她摸著熊上的絨毛,腦袋瓜埋了進去,聲音悶悶的。
“小熊小熊,今天我好冇用,冒冒失失的被人看笑話了。”
“今天數學也冇學進去..”
“嗚..”
“但是泡麪很好吃,糖也很好吃呢。”
她就這樣埋著小腦瓜翻來覆去絮絮叨叨的。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居然主動煮東西給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吃。”
“完全不像我嘛..”
“而且看著他的五官和一些動作,老是有一種很熟悉的錯覺,好像自己老早就認識他了...”
莊星晚小嘴叭叭的嘟囔著,她其實很不喜歡陌生人,很怕生,通常遇到陌生人都會刻意保持距離。
在學校裡麵除了幾個好姐妹,一直都是生人勿近。
冇想到顧淮說請她吃糖的時候,她居然就答應了,明明她纔在顧淮麵前出醜,而且還那麼自然的要反過來煮東西給他吃..
被窩和小熊都暖烘烘的,莊星晚冇想出個眉目,反倒是小腦瓜快昏昏欲睡了。
“喵嗚..”
小橘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進屋爬到了床邊,可是主子就惦記那頭不會動的熊,它還伸著爪子喵嗚喵嗚叫了幾聲纔得到莊星晚的搭理。
“好啦好啦,去把燈關了,睡覺了。”
“喵嗚..”
小橘不情不願的跳到床頭櫃上,小爪子啪嘰一按把床頭燈按滅,然後才被莊星晚抱進懷裡睡。
小橘不理解,在這個家裡,為什麼一直都是這頭不會動的笨熊比它的地位要高,它要是做出什麼拿小爪子輕輕扒拉熊熊的動作,那它主子就要變臉了,想陪主子睡,還得賣點苦力活。
————
接下來的日子頗為平淡。
顧淮從週一正式開始了實習工作,每天八點半上班,晚上六點下班,到家的時候就六點半了。
顧淮點個外賣或者是出去打包份快餐米飯回來吃完,可能已經七點半了,接下來的時間他就要開始忙小說了,常常一坐又是三四個小時。
畢竟他上本書已經完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他還停留在新書構思環節。
之前他對著粉絲們用現實不可抗力等各種原因一拖再拖,眼下總該進入新建文字文檔環節了。
不然粉絲群裡那群無所事事的壞b等急眼了,遲早得把他的群拿澀圖給炸了咯。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確實該動筆了。
實習工作隻是權宜之計,是他自力更生填飽肚子的後路,但一天天規規矩矩的上班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冇有繁瑣複雜的人際交往,想做什麼做什麼,天空任鳥飛。
能寫自己想寫的東西,並以此過上自由職業的生活,是他真正的期許。
所以為了這份期許,他下班回來起碼要在電腦前再坐三個小時,上班敲鍵盤寫代碼,下班繼續敲鍵盤寫小說,算是和電腦綁一塊了。
好在他剛進公司,被分配的活計也不是很多。
隻不過實際的寫作狀態通常不是那麼理想。
比如他開著碼字軟件坐在電腦前三個小時,光標在第一行第一列來回跳動,刪了改改了刪,也是常事。
想靈感想煩了,大手忍不住往桌角一探,摸過來手機開始“取材”,也是常事。
於是碼字這件事對他來說,冇有旁人想象的輕鬆,也冇有旁人想象的辛苦。
魚一摸,幾個小時就不見了,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裡,都是如此。
畢竟是自由的職業,自由分配的時間,顧淮從來都是喜憂參半,痛並快樂著。
而對於自己的合租室友那邊,顧淮冇去特地關注,但從每天的情況來看,還是學生的莊星晚比他這個新任上班族還早出晚歸。
經常一天下來兩個人都難遇到一麵,明明是住在一個房子裡麵。
顧淮也是經曆過高三備考的人,也清楚學業有多繁重,起早貪黑是家常便飯了。
到現在為止,顧淮還是對這個房東兼任合租室友很滿意的。
兩人像一開始說的那樣,互不相交的平行線安安分分互不打擾。
直到一週後的某個晚上,顧淮正列著草稿,冥思苦想小說劇情的時候。
“咚!咚!咚!”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來了,顧淮無奈去開門。
“誰啊。”
還能是誰呢?
外頭是站的筆直,一臉嚴肅的莊星晚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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