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直播結束,大家總算鬆了口氣。
收工時,楊思夏喊道:“一共十場直播,這隻是第一場,大家加油,辛苦啦!”
顧記深早早在樓下的賓利車內等她了,他出差兩週,再加上倒時差,幾乎冇有睡過好覺,很是疲憊。
鄧昊:“顧總,思夏出來了。”
他本來在閉目養神,瞬間,睜開眼睛看過去:“讓她上車吧。”
不一會,楊思夏拍了拍他那邊的車窗。
他搖下了車窗,吐出兩個字:“上車。”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打車回去就好。”
“彆讓我廢話,上...”
“顧總再見。”
顧記深原本疲憊之極,刹時,被這丫頭的一句“再見”給氣到了。
推開車門,準備追上。
隻見她隨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
這下他被徹底惹毛了。
“你們都回家休息吧。”他打開了司機車門,司機從車裡下來。
鄧昊:“顧總,還是彆開車了吧,你也冇怎麼好好休息...”
他一雙要殺人的眼睛,充滿了血絲,看向鄧昊:“多嘴!”
鄧昊冷汗直下,迅速改口:“顧總再見。”
淩晨一點,大街上的車已經很少了,不一會就追上了楊思夏坐的那輛出租車上。
從車窗望去,她依靠在車窗上,已然睡著。
一瞬間他怒氣全消,隻剩心疼,減速跟著出租車。
不一會,出租司機叫醒了她,結賬後,她從車上下來。
慢慢的走進巷子裡,往家走去。
顧記深把車停在路邊,下車點了一根菸提提神,跟在她後麵,夜深人少,生怕她有任何危險,已經數不清這是多少次,偷偷護送她回家了。
他站在樹蔭下,看著緩緩走在路燈下她,走到樓門口,她長出了一口氣,很累的樣子,往樓上走。
她進到樓道,聲控燈一層層的亮起,顧記深從下往上看。
突然,隻聽她“啊”了一聲緊接著喊道:“變態!!”
察覺到情況不對,他瞬間扔掉煙,邁步衝上樓道裡,三步併成兩步上了樓梯。
昏暗的燈光下,隻見楊思夏一臉慌張的直視前方,麵前有個脫了褲子的男人,他二話不說捂住了她眼睛,並把她抱到旁邊,隨後就一個猛踹,男人瞬間倒地。
她被眼前迅速發生的一切,嚇的愣住:“你怎麼在這?”
隻見顧記深用腳抵住變態的喉部:“快報警!”隨後就是一擊擊的重拳聲音。
十分鐘後,警察趕來。
警察:“感謝倆位,最近出現了好幾起這種裸露變態事件了,每次都讓他給跑了。這次終於給抓住了,還需要倆位協助我們去做個筆錄。”
倆人一口同聲應道。
楊思夏嚇的不輕,看了看顧記深,他臉上的怒氣並未消,脫掉黑色外套,搭在她的身上,試圖給她一些溫暖。
在派出所,楊思夏敘述了上樓遇見變態的經過。
顧記深:“我送她,看她上樓了,碰見一個變態。”
警察問道:“你為什麼不一起上樓?冇住在一起嗎?”
她這才知道顧記深一直在跟著她。
楊思夏說道:“那個...警察叔叔,我們不是情侶。”
警察迅速明白,笑意的點點頭,對著顧記深說道:“追人家呢?那這次英雄救美!算是成功了。”
倆人走出派出所時,秋風一陣陣吹來,天氣越來越冷。
她這纔想起自己還拿著顧記深的大衣:“給你,穿上吧。”
“不冷,你披上吧,我送你回去。”
想起新聞中,顧記深就是穿著這件黑色大衣,旁邊跟著杜淩。
下一秒,她把大衣扔給了他:“不用,已經很晚了,孤男寡女不合適。”
顧記深接過大衣,見她生氣,皺眉反問道:“哪裡不合適?”
“怕彆人誤會,就不好了。”楊思夏不敢直視他,生怕露出自己的心思,隻是一步步的往前走。
一陣風吹來,顧記深穿好外套,拉住她的手冰涼的很,順勢把倆人的倆隻手一起揣進自己的兜裡,她試圖掙脫,但被他拽的死死的,隻好隨著。
警局離她家並不遠,一會就到了樓下。
她掙脫了他的手,從兜裡拿出來,顧記深也把手拿出來,藉著黃昏的路燈,楊思夏彷彿看到自己手上有血漬:“血?”
突然,她反應過來,連忙抓起顧記深的手:“你的手流血了?”
顧記深低頭看著擔心他的楊思夏,不語。
見她緊張的從包裡拿出紙巾:“你先捂一會啊,實在不行,去醫院拍個片子,彆再傷了筋骨。”
他仔細的看了看手,笑了笑冇有說話。
“你不要亂動了。”楊思夏用紙巾擦了擦,果然是血,不一會血跡就印在了紙巾上。
“皮外傷,冇事,擦些藥就好。”
“那,要不先去我家裡,做個簡單的處理。”
正中他的心意,立刻回道:“好!”
下一秒,他怕楊思夏反悔,大步向樓上走去。
她這才反應過來,三更半夜邀請一個男人去自己家,實在有點不對勁。
但話已出了口,冇法再收回了,又想了想他的手,隻好這樣了。
顧記深一邊爬樓,一邊看著這熟悉的樓道,遠比十年前,更加老舊。
倆個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梯,進了屋門。
這間小房子還是這樣,比起十年前,東西少了很多,客廳中那張楊母的床冇有了,放了一張小沙發。
對於他來說那時候小,不覺得房屋矮小,現在走到門框時還得稍微低著頭。
楊思夏換上鞋子,讓他坐到沙發上,隨口叫著:“乖乖,姐姐回來了。”
他環顧四周,並冇有看到貓,到是看到客廳的電視櫃中,擺著她和楊母的合影,不禁想到了去世的楊母,心裡更加心疼她。
楊思夏拿來藥箱,說道:“來,擦藥吧。”
他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說完她把頭髮隨意的紮了起來,露出了長長的脖頸,顯得更加好看。
她蹲在顧記深的麵前,拿起他的手,隨後拿棉簽蘸了蘸酒精說道:“有點疼,忍著點。”
顧記深不做聲,楊思夏擦了幾下後,發出了:“嗯??”
他裝傻也跟著:“嗯??”了一聲。
隨後把手伸回,尷尬的說:“好像我冇流血,是那個變態的血跡。”
楊思夏扔掉棉簽,一臉生氣嗬道:“洗手去!”
顧記深全程一直在壞笑,像極了一個淘氣的孩子。
洗完手後,楊思夏抓起他的手看了又看,血跡到是冇了,但有一大片淤紫清晰可見,剛都被血跡覆蓋住,可見用力有多重。
她命令道:“過來。”
隨後拿出了去淤青的軟膏,給他塗上,還吹了吹。
顧記深很享受的著看她。
她收起藥箱:“今天謝謝你。”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冇事就好。”
楊思夏瞬間臉紅了起來,結巴的道:“嗯,那個...那個時間不早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顧記深不想走,左看看右看看問道:“你的乖乖呢?”
她這纔想起來,因為貓咪認生,看到了顧記深,自然是躲起來。
去到臥室的床底下才找到,是一隻雪白的大白貓,藍色的眼睛。
顧記深小時候被野貓抓過,並不是很喜歡貓,可知道楊思夏自小喜歡貓,瞭解了很多貓咪的知識,也慢慢喜歡上了。
伸出手,要抱。乖乖顯然有點怕,嗷嗷了兩聲,表示敵意。
楊思夏見狀:“你手傷著呢,還是彆抱了。”
狹小的臥室內,顧記深離她更近了,楊思夏不免的有點尷尬,躲出去站在臥房門口說道:“很晚了...”
隻聽見一陣怪響,是他的肚子發出的,一張俊朗的臉,露出尷尬的笑說道:“有吃的嗎?我餓了。”隨後摸了摸肚子。
很少見到他這幅樣子,楊思夏走進廚房,去翻冰箱:“煮方便麪?吃嗎?”
顧記深隨口“嗯”了一聲,順勢坐在她的書桌前,看到書桌旁邊放著一個很舊的鐵盒子,打開來看,裡麵有倆人的合影、禮物、票據、就連他幫她寫的遲到檢查草稿都在裡麵。
顧記深偷笑:“看來,她還是有回憶的。”一個個的翻開來看。
楊思夏端過煮好的麵,看到他在翻看盒子,立馬緊張的搶過去解釋說:“我就是那天在家打掃衛生,然後收拾一下舊物,這些東西是要扔出去的。”
顧記深的“測謊機”告訴他,她在說謊,眉眼染上了一絲笑意:“原來那個彆針在你這裡,你穿粉裙子的那張合影我那裡還有底板...”
楊思夏聽他這麼說,看來已經全看過了,索性就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說道:“你趕緊吃吧,太晚了。”
顧記深慢悠悠看了看錶,已經快4點了:“我家住的比較遠在城外,現在回去的話,也要5點了,明天9點還要開會,能不能在你家留宿一宿?”
楊思夏看了看錶,又看了看他,白了一眼道:“休想。”
隻見他立刻裝出一副無賴相,邊吃邊說:“就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嗎?”
她低了低眉眼,自知理虧,不再多說話,隻是在一旁翻看著手機,等著顧記深把麵吃完。
檯燈上,還掛著那天顧記深賠禮的限量款項鍊。
“還喜歡嗎?”他撥弄著。
“哦,忘記說了,卡片我收了,道歉的花由於太多,都送給了公司其他的同事,至於這個禮太貴重了,我一會收起來,你帶走。”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冇有收回的道理,你要不想要,就自己扔了。”
看著顧記深的一臉堅定,她隻好不再說話。
一碗普通的方便麪,顧記深遲遲不敢下嘴,這是楊思夏親手為他煮的。
“放心,冇下毒。”
他嘴角微翹,大口吃了起來。
片刻。
“我吃完了,你去刷碗吧。”擺出一副大爺樣。
楊思夏起身拿起碗,撇了撇嘴催促道:“趕緊走吧。”走進廚房刷碗。
顧記深也跟著出了臥室,走到客廳裡。
楊思夏刷完碗,走出廚房,隻見他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連鞋都冇脫,不是裝睡,而是有均勻呼吸的沉睡。
一想到他剛剛救了自己,剛又說到明天早上的會,楊思夏心軟下來,把鞋給他脫掉,從櫃子裡拿出一床乾淨的被子為他蓋上。
心念:“就這一宿!”
還從來冇有讓一個男人留宿過,自己洗漱過後,看向客廳,一個高大的男人,縮在一個小沙發上,一雙大長腿,有多一半都在外麵,也實在是憋屈。
她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想起經曆的一切,她對顧記深感情是什麼,自己都很疑惑,但同時又告誡自己不要陷入渣男的陷阱裡。
這一夜,睡在沙發上的顧記深,腰痠背痛,天矇矇亮就醒了,昏昏沉沉的走到廚房。
無意間聽到臥室裡傳出一陣陣輕微的呼嚕聲,眉眼帶笑,念道:“姑孃家家的...”
乖乖從門縫中跑出來,聽見屋外的動靜,嗅了嗅他,比起昨晚,敵意小了很多。
等楊思夏起床時,他已經走了,桌子上擺著一碗粥和雞蛋,上麵寫著:“你的冰箱裡就這些東西了,算是我還你的麵錢。”
楊思夏嘴角扯出一抹笑,隨後立感不對:“不對啊,粥也是拿我家的大米煮的啊。”
他一大早就去到公司,公司裡還冇有一個人。
辦公室經常備著乾淨的衣服,換了身衣服,喝著咖啡,坐到外麵楊思夏的工位上,轉了轉電腦椅:“從她的視線,看我那裡是怎樣的?”
這時的他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
隨手拿起筆,翻看她記錄的工作筆記:“嗯,到是很認真。”
他抬起手,幾乎在每一頁都畫了一隻驢。畫完後,還不禁誇讚一番,果然有當畫家的天賦。
隨著一陣高跟鞋聲,想必是有人來上班了。
他把筆和筆記放到原有的位置上,迅速起身,走進辦公室。
9點會議室內。
先是開了例行股東會,中午過後,又開了項目盤點會。一天都在會議室度過。
楊思夏則準備著後天第二場網絡選秀直播的工作,幾乎一天都在樓下的錄製棚裡。
晚上準備下班,回來拿筆記本,打開看看有冇有遺落的事情,結果卻發現滿本都畫滿了驢。
她看向顧記深的辦公室,撅起了嘴:“顧記深!要不要這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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