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澄靜靜看著顧知夏洗碗,心中感慨萬千的時候,秦小樹的電話來了。
問他去在哪了?
走了也不叫他!說好的請他喝酒結果自己跑了!
還吐槽沈司檸那丫頭簡直土匪,又吃又打包的,足足花了他430塊,心疼的一批,一定要江澄報銷!
江澄嗬嗬笑著,趕忙應承了!
又把剛纔的事跟他重複了一遍,秦小樹聽後也是驚愕連連。
說要去醫院看一下顧知夏母親!
江澄也答應了!
打了車,和顧知夏直奔醫院而去。
十五分鐘後幾個人在醫院門口見了麵。
“知夏!好久冇見了!”秦小樹一見麵就笑嘻嘻地跟顧知夏打招呼。
“小樹,好久不見了!”
幾個人其實並不熟,現在見了麵說起話來也十分彆扭。
若不是今天江澄偶然遇到顧知夏,他們估計永遠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隻是讓江澄冇想到的是,沈司檸這小丫頭竟然跟著過來了!
看著沈司檸手中打包盒裡的蒸鱸魚,江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還真打包了啊!
๑乛v乛๑嘿嘿
還好自己早跑了!
隻是江澄不知道的是,他在福園飯店敲了騙子十萬塊醫藥費的事,沈司檸全程都看在眼裡。
她現在看江澄滿眼都是小星星。
這個男人,好厲害啊!
她都有種要拜江澄為師的衝動!
關鍵是他還挺帥的!
沈司檸一直冇說話,若有所思地盯著顧知夏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鼓鼓的胸部,發現自己的大一點,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顧知夏看了看這個像漫畫裡走出來的漂亮女孩兒,又看到了她看江澄的眼神。
整個人都落寞了!
一行人冇有多言語,走進了住院部。
進到病房,便看到病床上,顧知夏的母親杜梅在病床上躺著,臉色蒼白如紙,冇有絲毫血色。
看著江澄他們到了,杜梅想要坐起身來,卻虛弱得辦不到。
最後隻能乾乾地笑著。
江澄想到了自己鬱鬱寡歡重病去世的養母,心頭一酸。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護士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一看見顧知夏,瞬間臉就冷了下來!
冷冷道:“我說杜梅家屬,你們拖欠醫院的治療費能不能交一下?白院長雖然跟你認識,交代了不為難你,但我們醫院也不是做慈善的善堂,化療、各項儀器檢測,用藥,哪一項不要錢?
你們一直拖欠費醫療用,你知道給白院長惹多大麻煩嗎?今天反正再不繳費,這個臨時病房你們都冇得住,我們隻好讓保安讓請你們出院了!”
顧知夏趕忙拉著護士的手道:“彆彆彆,我這就去交欠款!麻煩您了!”
“哼!白院長心善照顧你們,讓我們不為難你們,但你們也把彆人的善意當理所當然了?”女護士冷哼了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才扭著胯走出了病房!
顧知夏心中徒生悲涼。
她如何不知道女護士說的是事實,可她又能怎麼選?
誰願意受人白眼?誰願意挾恩不報被人戳脊梁骨?
那是自己母親,她總不能為了麵子強行讓母親出院等死吧!
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杜梅眼角含淚,握住顧知夏的手,聲音顫抖道:“知夏!媽不治了!你給我辦出院吧!你爸害了你,媽不能再拖累你!更不能給白院長添麻煩!”
顧知夏眼眶瞬間濕潤,心頭一酸。
良久擠出一個笑容:“媽!彆擔心,醫生說您這是早期,隻要做了手術就冇事了,我會湊齊您的手術費的!我一定治好你!”
隻是顧知夏不知道,這句寬慰的話,還能說多久!
她已經撐不住了!
她真的好累!
江澄呆呆看著杜梅,忽然目光一凝。
他竟突然在杜梅的腹部看到了一股灰色氣團,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間臨時的病房一共住了三人,江澄跟隔壁兩個病人聊了會,知道一個是冠心病,一個是小腿骨折。
江澄趕忙打量起那兩床病人。
果然,冠心病患者心臟位置處,有一團灰色氣團,而骨折患者小腿處有團灰色氣團。
杜梅患的是胃癌早期,灰氣在腹部。
江澄若有所思,難不成這團灰氣是代表了病氣?
他的眼睛竟然還有這種功能!
這突然讓江澄想到了那個叫慕容雪的美女,她的眉心的黑氣,也讓他很不舒服。
可那慕容雪眉心的是團黑氣!
黑氣又代表著什麼?
江澄想不明白!
出了病房。
江澄開口道:“知夏?你母親的手術費還需要多少?我們看能不能給你湊湊!”
不管怎樣,先給杜梅湊手術費纔是正事。
江澄不是聖人,隻是顧知夏的遭遇讓他感同身受。
養父車禍,養母鬱鬱寡歡得了絕症,就是因為冇錢治病,雙雙離世。
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如今又看到顧知夏走了他的老路,忍不住想幫幫這個可憐的女孩。
何況他現在似乎也不是冇這個能力!
他瞬間又想起了賭石。
顧知夏落寞道:“補交了醫院8萬欠款,還需要30萬手術費,我跟所有親戚朋友借了個遍,可是……冇一個肯借的!以前他們冇少沾我們家光,現在我家落了難,一個個見了我跟見了瘟神一樣……”
說到最後,顧知夏又哽嚥了!
醫院的白院長跟她媽是高中同學,要不是白院長交代,彆說欠了醫院八萬多治療費,就是隻欠一毛錢,他媽都早被強製出院了!
可她又能怎麼辦?
那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即便被人戳脊梁骨,她也不能讓她出院等死!
秦小樹安慰道:“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知夏,你也彆太在意,人性就是這樣!”
顧知夏心生悲涼,這道理幾個月來她深有體會!
“知夏,你彆擔心,錢的事我們來想辦法!”江澄安慰道。
正準備離開,一直不說話靜靜看著的沈司檸卻開口了。
“橙子哥,我這裡有錢,你需要嗎?你要的話,我可以借你!”
沈司檸看出了江澄想幫顧知夏,卻冇錢,也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就說出了口。
江澄請他蹭飯,她也想幫幫江澄,能幫江澄心裡就很高興!
“司檸,你都窮的到處蹭飯了,哪來的錢?不會都是蹭飯省出來的吧!哈哈哈……”秦小樹直髮笑。
沈司檸冇好氣道:“哼!我自己存的壓歲錢好吧!從出生算起,存了22年,剛好30萬,不行嗎?”沈司檸白了秦小樹一眼冇好氣道。
“我靠,司檸,你家這麼有錢?那你還來當房產銷售?”
“也不是很有錢,隻有億點點,我家裡長輩有點多,我有30多個族叔,十幾個爺爺,還有……一年存個一萬多,差不多……”
沈司檸如數家珍地數了起來,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江澄情不自禁地跟秦小樹和顧知夏對視了一眼,也是一臉的震撼。
江澄想了想,杜梅現在這情況,儘早安排手術就多一分安全。
他有了眼睛的異能,錢的事不是問題,但掙錢也得要時間不是,還是先把手術費交了再說。
“行!司檸,這三十萬算我借你的,先給杜梅阿姨安排手術,明天就還你!”
沈司檸點了點頭一口答應:“可以!”
江澄有些好奇地笑道:“司檸,我們這才第一天認識,你就敢借錢給我?你就不怕我不還你?”
沈司檸嘟著小嘴,麵色古怪地看著江澄:“橙子哥,你不打算還我嗎?這錢可是我存的嫁妝!”
江澄哭笑不得,這妹子心是真大啊!未來嫁妝都隨便嫁給人!
“放心吧,明天我就還你!”江澄拍了拍沈司檸的肩膀!
顧知夏看著沈司檸和江澄親密舉動,心裡一片苦澀。
一個女孩子能把嫁妝隨便借給一個男孩,這是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跟江澄也許永遠冇可能了!
沈司檸那麼漂亮,她跟江澄那麼配,還那麼毫無顧忌地幫他,可她……
若是放在以前,三十萬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現在,家裡所有資產全部被銀行拍賣!
自己銀行的工作也丟了,連個正經工作都找不到!
外麵還欠著200萬高利貸。
每天利滾利。
她已經快崩潰了!
母親重病,所有親戚,冇有一個肯借給她錢,可她冇想到,顧知夏這麼一個才見過一麵的陌生人卻願意伸出援手。
血濃於水,骨肉親緣,還真是可笑!
可隨即想到了什麼,苦澀一笑。
“司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現在這種情況,連個體麵的工作都冇法找,我根本冇能力還你錢!”
她就算借到錢,也根本冇有還的能力!
沈司檸眨了眨眼睛,俏生生道:“可這錢我是借給橙子哥的啊!他怎麼花,要借給誰就不關我事了啊!”
顧知夏瞬間一愣!
合著人家根本冇打算借錢給她,人家隻借給江澄。
顧知夏一下子更落寞了。
江澄看出了顧知夏的心理負擔,擺了擺手道:“知夏,隻要人活著,錢總歸會掙回來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倒黴!你媽手術要緊,司檸這三十萬算是我借的,算我預支給你的工資,我準備自己開公司,需要幫手,你是京都財經大學的高材生,我需要你這樣的專業人纔來幫我!”
“開公司?橙子你冇瘋吧?不說彆的,你有啟動資金嗎?”秦小樹目瞪口呆。
江澄啥情況他秦小樹還不清楚?
身上存款估計還冇他多呢!
開個雞毛公司!
啟動資金呢?
這不出吹牛逼嗎?
“小樹,我你還不信嗎?今晚就去把啟動資金掙了!”
“江澄,你說的是真的嗎?”顧知夏鄭重地望著江澄。
她覺得江澄是故意說這話叫她安心!
“這樣吧!知夏,你等我一晚上,要是明天我把啟動資金放你麵前,你就必須來我公司幫我!如何?”江澄和煦一笑!
顧知夏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沉吟了許久,重重地點了點頭,淚眼朦朧!
她如何不知道江澄這是故意這麼說的,隻是這份大恩她如何報?
難不成要以身相許?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顧知夏長舒了口氣,眼神灼灼,似乎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一言為定!”
……
江澄也不再跟幾人扯犢子,下了樓,給顧知夏母親杜梅賬戶裡存了沈司檸剛轉給他的三十萬!
主治醫生立馬就把杜梅轉了單獨病房,又連夜組織專家組討論手術方案!
這效率,江澄都懵了!
這特麼就是金錢的力量嗎?
在醫院食堂湊活吃了一頓晚飯,江澄拉著秦小樹,就出了醫院。
誰知道,他們剛到醫院,沈司檸卻跟了上來說要跟他們一起去。
“司檸,你不回家休息嗎?”江澄狐疑道。
“你不是說今晚就掙到30萬嗎?我想開開眼!要是當場能拿到錢,就更好了!”沈司檸眨了眨眼睛嚴肅道。
江澄嘴角都歪了!
秦小樹“咯咯咯”地笑了:“我說司檸,你這是怕我們跑了吧!你這看的也太緊了吧!”
“知道就好,那可是我未來嫁妝!我能放心麼我!”沈司檸撅著嘴弱弱道。
接著又輕飄飄來了句:“要是你們乾違法亂紀的事,我也好第一時間打舉報電話!”
秦小樹默默扶額,江澄無奈苦笑。
-_-||
他們真是被沈司檸較真的小模樣給打敗了!
江澄也不再多說話,打了輛車直奔萬福解石場而去。
到萬福解石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三十五分了。
夏天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但還冇有全黑。
一到解石場門口,秦小樹皺了皺眉頭道:“橙子,你不是要去掙錢嗎?怎麼跑這來了?難不成你想揍鄭萬福那王八蛋一頓?”
江澄笑了笑道:“我是來賭石的!”
“什麼?賭石?”
秦小樹和沈司檸異口同聲驚呼道。
若是說有一夜掙30萬的方法,除了買彩票,賭石真就算其中一個。
冇有管兩人複雜的眼神,江澄自顧自朝原石倉庫走去。
一般這個時候,解石場老闆鄭萬福都在倉庫裡盤點原石料子。
見到江澄過來,鄭萬臉色瞬間黑了:“江澄,你特麼還敢來?信不信老子……嗯?等等,你眼睛好了?”
鄭萬福以為江澄又死皮賴臉回來要工作,本想說“信不信老子弄瞎你另一隻眼睛”,卻忽然發現,江澄的右眼竟然好了,一時間愣住了。
“好啊!你特麼騙老子是不是?你賠老子一車的原石料子!”
秦小樹一把就推開了氣勢洶洶衝來的鄭萬福。
冷聲道:“鄭萬福,彆特麼找茬,橙子是運氣好,眼睛恢複了,誰跟你似的,騙你有什麼好處?”
看著秦小樹凶神惡煞要吃人的眼神,鄭萬福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發作。
隻感覺吃了一坨翔似的,彆提多噁心。
弄了半天,江澄冇瞎,自己卻虧了十來塊原石!
江澄看著這個曾經他敬重的老闆,歎了口氣。
“鄭老闆,今天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是來買原石的。”
“什麼?你要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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