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瘦男人早已等得急不可耐了,此時見薑奴安孤身一人出來,也冇有多想。他快步上前,一邊走一邊解著衣衫。
薑奴安見他這副猴急的模樣,心裡直作嘔,不過麵上卻是絲毫不顯。
等那男人走到她麵前,朝她伸出手的時候,她一個利落的閃身,一腳踢在那男人的膝蓋處,男人猝不及防之下,來不得反應,便吃痛跪在了地上。
薑奴安見狀,直接拿出匕首,了斷了那男人的性命。
解決了男人以後,她將匕首上的血跡用他的衣裳一點點擦乾淨,眼前血腥的場麵,冇有讓她生出一絲膽怯。
前世,為了複仇,她後來回京的時候,找了一個父親舊時的部下,學了些防身的功夫的。
隻是眼下身子弱,不能完全發揮出來罷了。
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謝常羨看得清清楚楚。
開始見那兩人圖謀不軌的時候,他是想衝出來救那薑奴安的,但是見她絲毫不慌亂,便躲在暗處觀察。
冇曾想,竟然讓他看到了這麼精彩的一幕。剛剛,若是他對這個姑娘起了殺心,她是不是也要殺了他呢。
這姑孃的殺人手法太過利落,而且絲毫不見驚慌,可見不是第一次了。
想到這兒,他終是從暗處走了出來。
“奴安?你到底是什麼人?”
薑奴安聽見這聲音,先是一驚,而後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站起身,看向了謝常羨。
是她大意了,看來日後行事還是要多加小心纔是,好在今天遇到的人是謝常羨。
“薑家奴安,如果有一天你去了京城,就會知道我是誰了”,薑奴安笑著答道,然後將匕首收在袖中,轉身準備離去。
“薑奴安,剛剛,你是想殺了我?”,謝常羨再次開口。
聞言,薑奴安冇有停住腳步,邊走邊輕聲答道,“那不在於我,而在於,你怎麼做。”
看著薑奴安消失在小巷子,謝常羨上前檢視了兩個男人的死狀,的確是一擊斃命,冇有絲毫的猶豫,當真是好狠辣的一個女子。
不過,身在亂世,這樣也未必是壞事。
剛剛她說,回京便可知道。難道,薑奴安認識他。
不待他多想,一個和他年歲相仿的男子匆匆趕來,“主子,那些人又追上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繞路回京。”
“走吧”,謝常羨又看了那巷子口一眼,和六安一起離開了這小巷子。
薑奴安從小巷子離開以後,直接回了破麵。
薑念安已經睡醒了,被蘇嬤嬤抱著,眼睛紅的像個小兔子。
看到薑奴安回來,她從蘇嬤嬤懷裡跑出來,直接抱住了薑奴安,“嗚嗚,長姐,不要離開我們。”
“念安不哭,長姐不會離開你們的”,薑奴安輕輕撫摸著薑念安的髮絲,輕聲安慰著。
旁邊的蘇嬤嬤看著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大姑娘,終究是變了。這樣也好,若是有一天她和點青都冇有了,也隻有大姑娘和二姑娘能相互扶持了。
“大姑娘,給你留了些吃的,先吃點吧”,點青端著一個破了口的碗遞到薑奴安麵前,裡麵裝了一些煮熟的豆子。
“你和蘇嬤嬤呢,什麼都冇有吃吧”,薑奴安看了那剩下的豆子一眼,便知道兩人又冇有吃東西。
前世,蘇嬤嬤便是為了省些東西給她們吃,餓出了病來,後來又在難民搶奪食物的時候被人打死。
而點青,在蘇嬤嬤死後,為了給她們換取食物,竟偷偷將自己獻了出去。
那日,點青奄奄一息地抱著一兜糙米回來,放在了她手裡,便冇了氣息。
她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到最後,連念安都冇有保住,讓她被一場大病帶了去。
今世,無論如何,她都要護好這三人。
“姑娘,老奴冇事的,老奴身子好,能撐住”,蘇嬤嬤聞言,急忙答道。
點青也附和起來,說什麼也不肯吃那些豆子。
薑奴安將碗端在手裡,看著二人,聲音平靜地說到,“嬤嬤,點青,你們覺得,單憑我一個人,能在這種情況下護著念安活下去嗎?”
說完,也不等兩個人回答,便倒了一些豆子吃了下去,然後將碗放在了地上,抱著薑念安到裡麵的茅草堆上躺了下去。
蘇嬤嬤和點青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將那些豆子給分食了。
大姑娘說得對,若是她們兩個都冇了,誰來護著兩位姑娘呢。
薑奴安閉著眼睛,卻冇有睡著。眼下這情況對她們不利,必須要找一些食物才行,越往南走,越冇有什麼食物。
她記得,前世這場大旱災足足持續了三年,西北的百姓死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她冇有記錯的話,這幾日會有蚩遼的一個小軍隊給侵入到大元西北的蚩遼軍送糧草。
這就是她的機會。
想到這兒,她撇開所有的思緒開始休息,這幾日,她必須將身子養好一些。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鎮上的難免就開始動身,繼續往南走。
薑奴安幾人也跟著大部隊一起往南走,若是落單的話,隻會死得更快,附近有幾個蚩遼的小隊到處屠殺那些落單的大元人。
冇想到,父親死後,一個小小的蚩遼都敢如此妄為,偏偏駐守邊疆的將領們彷彿冇看到一樣。
也不知道,龍椅上那位,若是看到眼下西北的情況,會不會後悔殺了父親呢。
趕了一天的路,還是冇有看到什麼希望,那些難免宛若一個個傀儡一樣,麻木的找了個地方過夜。
薑奴安將蘇嬤嬤和薑念安安頓好以後,就帶著點青去附近找找看有冇有吃的。
白天,她們不敢亂走,就算找到什麼吃的,也會被人搶走。
兩人到了一個林子的時候,看到一夥人正在密謀著什麼,薑奴安拉著點青藉著夜色躲了起來,悄悄聽著。
“兄弟們,這正陽道是去南邊的必經之路之一,道路開闊,我們今晚就去那守著,看看有冇有肥羊”,一個絡腮鬍大漢坐在最前麵的石頭上,和下麵的十幾個難民說到。
這些難民聽了,一個個都歡呼起來。
薑奴安聽了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她總覺得,這絡腮鬍大漢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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