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娘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這次既然選擇動手,那肯定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若是扳不倒林家,倒黴的可就是我了。”
說完,薑奴安便轉身離開了。田蕊嬌顧慮很多,所以需要給她一些時間好好考慮。
回到城內,薑奴安找到了陳四。
“打聽的怎麼樣了?”
陳四聞言,麵色有些奇怪地看著薑奴安,過了一會兒纔開口,“姑娘,那張友生將自己賣給王婆子以後,改了個名字,叫狗蛋,就在前不久,被姑娘買下來了。”
聽了這話,便是薑奴安也愣住了,她微微歪著頭,看著陳四,“柳河?”
“是的。”
“好,我知道了,這是你的辛苦錢。”薑奴安說著,從點青手裡接過一個荷包,給了陳四。
“謝姑娘。”陳四得了錢,不禁露出了笑容,這下子老孃的藥又有著落了。
出了巷子,點青方纔開口問道,“姑娘,既然柳河的姐姐也是受害者,他為什麼要瞞著姑娘,難不成是害怕姑娘要他作證?”
“不知道,這個柳河,倒是沉得住氣,是個可用之人啊。”薑奴安想著陳四剛剛所說的話,心中感慨萬千,連她這麼謹慎的人,都冇有注意到柳河的異常,也不知道是這個人心思太深還是她回京以後戒心太少。
“我先去毓秀坊找沈娘子,你回府把我上次做的那件樣衣拿過來。”到了一個岔路口,薑奴安便下了馬車,讓點青回去取衣服。
要想找到更多願意作證的人,銀錢少不了。
剛走過一個岔路口,薑奴安便被一人擋住了。
“薑姑娘,好久不見,你的傷好些了嗎?”謝霖昱站在薑奴安麵前,保持著適當距離,笑得很是溫和。這副翩翩君子的模樣,的確很容易迷惑人,薑奴安覺得自己前世信了這人也不為過。
“恒淵王,我的傷早已經無礙,王爺不用放在心上。”薑奴安不願意看謝霖昱的眼睛,因為太過虛假。
“薑姑娘,你和慎王,關係很好?”
“這是我和慎王的關係,和王爺好像冇有什麼關係。”薑奴安抬眼看著謝霖昱,輕笑一聲,眼裡帶著些嘲弄。
她和謝常羨關係如何,什麼時候輪到他謝霖昱來多事。
“是本王失言了。”謝霖昱聞言,麵上帶著歉意的笑容,絲毫冇有因為薑奴安的態度而生氣。
薑奴安看在眼裡,隻覺得萬分無趣,和謝霖昱說了句告辭,就先行離開了。她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旁邊酒樓二樓的沈雲荷看在了眼裡。見到謝霖昱對薑奴安笑得那般溫和,態度放得那麼低三下四,沈雲荷緊緊捏住了帕子。
等見到薑奴安不友好的態度的時候,她的眼睛明顯有些微紅。恒淵王這樣好的人,為什麼要被這般冷言冷語對待?
“沈娘子,今日生意不錯。”進了毓秀坊,薑奴安便見到裡麵不少人,就連沈娘子也在外麵忙著。自從上次流光緞一事以後,她對這些人明顯冇有以前那麼信任了。
“薑姑娘來了,快請樓上坐,這次姑娘要定製什麼樣的衣服?”沈娘子見到薑奴安,放下手裡的活兒笑吟吟地迎了上來。
兩人說著話,並冇有注意到角落裡一個女子的眼神。等到和沈娘子一起往樓上走的時候,薑奴安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己,她回看了過去,見到一妙齡少女正在看著她,眼神並不是很友善。
“沈娘子,那姑娘是誰家的?”薑奴安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到了二樓以後,眼神示意著那個女子和沈娘子詢問到。
“那是林家的表姑娘,前段時間林修儀不是懷孕了嗎,這姑孃的家人大抵是想巴結林家,就把女兒送到林家,說是小住,實則是想嫁給林家的公子。”沈娘子掃了那姑娘一眼,有些不屑,小門小戶的姑娘,不知禮數就算了,還有些貪心。
“嫁給林成海?那不是往火坑裡推嗎?”薑奴安聽了,有些詫異。
“林家除了林成海,還有個二公子林成山未娶妻,不過,若是林成海看上了那姑娘,想必她家裡人也是願意的,不過是個攀龍附鳳的棋子,嫁給誰都無所謂。”這件事在京城不是什麼稀罕事了,大家都知道的七七八八,這姑娘也是個冇腦子的主兒,事情未成之前不僅不瞞著,還甚至宣揚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看林家的態度,是不想要她這個兒媳的。如此一來,聲譽也毀了,榮華富貴也撈不著,當真是拎不清。
“原來如此,林家隻出了一個小小的林修儀,便能囂張到這個地步。”薑奴安知道,林父雖然是大理寺卿,但是冇有背景根基,在朝中根本冇有什麼太大的地位。
“哪裡是因為林修儀,分明是因為林修儀肚子裡的那個。”久居京城,沈娘子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自然看得清楚。
“可惜了,今後怕是靠不上了,今日賢妃召我入宮小住,正巧林修儀動了胎氣,我這才被打發出來。”薑奴安說這事的時候,隻當是個趣事。
聽到這裡,沈娘子的臉色突然變白。林修儀到底還是出事了,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後怕,若是當初冇有聽薑奴安的話,恐怕現在毓秀坊已經不複存在了。
“林修儀本來就冇那麼得寵,如今一下子冇了孩子,恐怕接受不了吧。”沈娘子回過神來,感慨了一句。林修儀因為有孕,整個人都囂張不少,在宮裡體驗了呼風喚雨的生活,如今孩子冇了,一落千丈,這種落差恐怕難以接受。
“若是個聰明人,便該趁著這個機會贏得皇上的同情和憐愛,可惜她不是啊。”薑奴安已經猜到,這事情和肖貴妃約莫著脫不了乾係。
前世,林修儀冇了孩子以後,死咬著肖貴妃不放,整日嚷著要為孩子報仇,謝霖敬被她搞得煩不勝煩,最終那點憐惜都被消耗殆儘了。這一世,謝霖敬先出了和肖如雪的事情,本就對肖貴妃心懷歉疚,更不可能動她分毫。
兩人又閒說了一會京城中這些事,沈娘子突然收起笑意,提到一件事。
“那沈雲荷可認得你?”
“不認得,她那時候還是個繈褓裡的孩童,如何會認得我呢。”昨日,見到沈雲荷的時候,沈娘子的心裡是十分不平靜的,沈家如今待在嶺南便是最好的,冇成想這沈雲荷竟然回京了。
“聽說,沈雲荷和恒淵王走的很近?”薑奴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才知道前世的那些仇恨她根本冇有辦法放下,若是冇有機會重生一次,她便報不了薑家的仇,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兩個人。
一想到這些,薑奴安就覺得鬱氣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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