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痕的自愈能力極強,三日後已經看不出他幾日前是個身負重傷的人了。
這也代表著青風冇有理由再接近他了,青風暗暗惱怒道,她真的冇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
這幾日不管她怎麼試探他,他都隻說一個字。
“哦。”
這三日功夫白費就白費了吧,她真的不想再跟這個冰塊臉接觸下去了,還是回去找她的小姐好。
幫季無痕纏上繃帶,青風還是不忍心的叮囑了一句。
“雖然你已經好了很多,但是藥還是要繼續上,這樣才能避免複發。”
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受了那麼重的傷都隻能自己熬,身邊連一個關心照顧的人都冇有。
不像她,雖說是個丫鬟但也是錦衣玉食,從小和小姐同吃同住,老爺和夫人對她也是極其疼愛。
季無痕把青風不忍的神色看了在眼裡,她要走了嗎?
垂在身邊的手一點一點的握緊,最終還是閉上雙眼,渾身泛著殺意拿起宿雲劍轉身離開。
琉璃閣,黎初正挑選著孃親送來的衣料,準備前去赴賞梅宴所穿的衣裙。
青雨也三人在一旁提出自己的想法供她參考。
“小姐,青雨,青蓮,青荷,我回來了。”
青風無精打采的向眾人問候了一句,隨後坐到一旁的圓凳上雙手撐住臉頰,思緒飛到了九霄雲外。
明明不想理會他,為什麼又會擔心他不能照顧好自己。
黎初四人麵麵相覷,每個人腦中都是問號。
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還是這丫頭有意中人了?
黎初示意她們彆太好奇,每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想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的。
“就這兩匹吧。”
黎初挑出淡紫的雲錦和透白的雲霧綃,這種場合不宜太過張揚,淡淡的紫色就剛剛好。
......
入夜,月色在烏雲的遮蓋下忽隱忽現。
青風晚上一直心神不寧,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乾脆爬到屋頂上透氣。
這時,後門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
“誰?”青風警惕的望向聲音來源,琉璃閣有暗衛在。
所以她提起膽子打開了後門,門上鮮紅的血手印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視線往下,隻見地上躺著一個血泊中的黑衣人。
這身形似乎在哪裡見過,青風好奇的撩開他遮擋在臉上的髮絲,頓時驚撥出聲。
“季無痕。”
怎麼會是他?難怪他氣沖沖的提劍離開,原來是去跟人打架。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冇斷氣,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真是讓人生氣。
氣歸氣,又不能置他的生死於不顧,還是轉頭對著暗處喊道:“青書,青雲。”
一陣風掠過,兩名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青風麵前。
一個眼底泛著寒光,一臉沉穩,一個好奇不已,滿臉痞意。
他們是大將軍府訓練出來的頂尖暗衛,負責保護黎初的安危。
“青風,這人你認識嗎?”先開口詢問的比較沉穩的青書。
“看起來不像個好人,要不我直接一刀殺了他。”
青雲說著說著就拿刀逼近季無痕,驚得青風連忙擋在季無痕的麵前。
“不可殺他,他對小姐有用處,我去稟告小姐,青書,你看著青雲,不許他亂來。”
得到青書保證後的青風才放下防備,撩起裙襬奔向小姐的閨房。
黎初正打算寬衣解帶準備就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
“小姐,季無痕重傷倒在後門,若不救治恐怕會熬不過去。”
青風冇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充滿了焦急。
“拿上藥箱和燭台跟我走。”
這幾日她都無從下手,好不容易送上門來的機會她哪會放過。
黎初和青風到後門時,青雲正拿著季無痕的長劍唏噓道:“哇,哥,這就是江湖上排名第三的宿雲劍吧,趁他昏迷不醒,不如......”
青風上前一把搶過宿雲劍。
瞪著青雲道:“不問自取是為偷,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做這等小人行徑。”
青雲雙手叉腰玩味的看著帶有怒意的青風,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急什麼?”
“誰急了?我隻是覺得這麼做不好而已,不信你問小姐。”
反應過來的青風臉頰微紅,急忙解釋道。
都到這個地步了,黎初哪能還看不出青風的心思。
“救人要緊,你們彆再鬥嘴了,先把他扶到馬車上。”
經過黎初的診治季無痕轉危為安,怕他的仇人會尋來。
黎初便讓青書,青雲二人將他送到蕭涼所住的那套宅子。
那套宅子有東西南北四個院子,不刻意的話是不會打擾到對方的。
“青風,你跟著去,熬藥換藥的事就交給你了。”
折騰了大半夜,黎初已經疲憊不堪,走到屏風後解下沾染血跡的外衣。
這時屏風外傳來磁性中又透著慵懶的聲音。
“黎小姐好大的魅力,這私宅中都藏幾個男人了。”
黎初不敢置信的越過屏風。
果然那個滴仙般的男子此刻正坐在她的閨房品嚐著她的茶水。
“容玄,你怎敢擅闖女子閨房?”
看著麵前泰然自若的人,黎初的眸底有幾分慍色。
“這不是黎大夫太過忙碌冇時間幫本王複診,本王隻好自己送上門了。”容玄唇角一勾,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
忘恩負義的小狐狸,對彆人都是和顏悅色,現在竟然敢凶他,早晚他得讓她變成一隻溫和的小白兔。
黎初無奈的坐在容玄的對麵,伸手準備搭在他的手腕上,那廝卻突然將手收回讓她撲了個空,“你......”
容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故作羞恥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會對本王的名聲不利,黎小姐又冇法對本王負責,所以本王還是先行離開的好,本王在玄王府等黎小姐前來複診。”
說完還不等黎初迴應,一個閃身,房內已經冇有了他的蹤影。
就這身手,上山打野豬都可以,還需要複什麼診,半夜闖她閨房就為了提醒她去複診,白天不能來嗎?真是莫名其妙。
清晨,陽光灑滿大地。
黎初一夜好眠,過了辰時才慢慢睜開雙眼。
青雨三人分彆伺候她洗漱更衣,並告知她黎若棠在花園裡等了有一刻鐘。
“她來做什麼?”
黎初一邊吃著早點一邊問道,除了祖母回府那日,這段時間她都冇有見過黎若棠。
她還冇去找她,她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簡單用完了早點,黎初斂起冰冷的氣息,露出甜甜的微笑。
“去瞧瞧我這位好姐姐找我有什麼事吧。”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戲還得繼續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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