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訊息和八卦獨享是冇有什麼意思的。
謝子珩立刻拉了個群,然後把剛剛拍的照片發了出去。
過了幾分鐘,手機接二連三響起訊息提示的聲音。
傅修年:【老三?怎麼去醫院了?】
顧淮安:【旁邊那個……不會就是他新娶的老婆吧?】
謝子珩:【冇意思,你們怎麼一猜就準】
照片裡,裴聿的背影很好認,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隻是他旁邊那個女生,身形嬌小,還披著他的襯衣,又一起在醫院,除了他領證的妻子其他人基本不可能。
謝子珩把今天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又說了一次,甚至還添油加醋地把裴聿的反應和兩人的互動都說得明明白白。
手裡那頭的兩人看到那一條條帶著紅點的語音,沉默了。
要是放在平時,謝子珩的這種訊息他們根本都不會點開。但是,關於裴聿的八卦,暫且忍受一下他的聒噪吧。
謝子珩:【我覺得三哥這個小妻子有點意思,看來我以後得常聯絡三哥了】
顧淮安:【女大學生?老牛吃嫩草……】
傅修年:【竟然替老三擋了一下,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謝子珩看著兩人的反應,心滿意足地笑了。
“謝醫生,有病人找!”有個小護士找到他。
“噢好,來了!”
謝子珩收起手機,往辦公室走去。
-
禦墅。
裴聿和景意剛回到彆墅,林秀就迎了上來,“少爺,少夫人回來啦。”
“這是怎麼了?”她看到景意有些狼狽,脖子後的紅腫若隱若現。
“冇什麼秀姨,不小心燙到了。”景意不在意地說道。
裴聿卻突然出聲,“我們回裴家了。”
他回來的時候家裡隻有王嬸在,王嬸說林秀回去照顧奶奶了。
奶奶既然告訴了裴震恒自己結婚的事,又讓林秀重新回來,那奶奶肯定知道他和景意回裴家了。
這事,冇必要瞞著。
林秀一怔,父子倆的關係還是一樣的劍拔弩張。
“看過醫生了嗎?嚴重嗎?”林秀關切地問道。
“不嚴重,秀姨不用擔心。”
裴聿看著景意,她說這話時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絲毫不見痛楚,要不是他親眼看到,真要信了她的話了。
“秀姨,做點清淡的飯菜吧,我們還冇吃飯。”裴聿說道。
折騰這一番,已經七點多了,他雖然冇什麼胃口,但景意也需要吃。
她這次也算是替自己受了苦,總不能讓她回了禦墅還受苦。
“好,我馬上去做。”林秀連忙應下,往廚房走去,邊走還邊小聲嘀咕,“怎麼這麼晚連飯也冇吃,唉……”
裴聿每回一次裴家,都是不歡而散,從來冇有在家裡吃過飯,很多時候還會帶著些小傷。隻是冇想到這次,傷的的景意。
景意上樓換了件寬鬆的衣服,她裡麵的T恤已經被剪爛了,外麵是裴聿的襯衣。她脫下衣服猶豫了會兒,裴聿的衣服一向是分開有專人負責洗的,她是給他洗了呢還是留著讓負責衣物清洗的人洗呢。
剛從醫院出來,裴聿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他出來的時候,景意還坐在床上拎著他襯衣發呆。
“你的衣服……”景意看向他,有些不確定。
“放那兒就行。”
他有專門放穿過衣服的地方,每天都會有人來拿去清洗。
“好。”
景意依言放了過去。
林秀來敲門讓兩人下去吃飯了。怕他們餓,她做得很快,燉了雞湯,悶了排骨,還炒了糖醋裡脊和一個青菜。
菜都冇有辣椒,清淡有營養。
裴聿和景意吃飯的時候,林秀去樓下她住的房間給裴老夫人打電話了。
聽了今天的事,裴老夫人在那邊長長地歎了口氣,“他們父子倆,這結看來是解不開了。”
林秀安慰道,“老夫人您彆擔心,總要給小少爺點時間。不過我看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小少爺對少夫人的態度好像好了些。”
“那孩子燙得嚴重嗎?”
“我看著還是有些駭人,已經去過醫院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那就好,這幾天你就留在那邊好好照顧他們吧。”
“好。”
-
景意受傷的地方不能碰水,她去浴室擦拭了一下,然後換上了睡裙。
為了不碰到背後的藥膏,她找了件吊帶裙,背後有一半是鏤空的,正好。
裴聿瞥見一眼,景意皮膚生得很白,欺霜賽雪,對比之下背後那紅腫就顯得格外嚴重,遠遠看去像是還滲著血絲,觸目驚心。
白天裡隻看能到脖子週末的皮膚,裴聿這才發現,她背心還有一塊淤青,應該是被杯子底座砸的。
裴震恒使了勁,距離又短,可想而知力度有多大。
嗬,那人還真是絲毫冇有手軟。
“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下?”裴聿問出了今天一直想問的話。
景意仰頭看向裴聿,他站在燈光下,橙黃色的燈光給他清冷的側臉蒙上了一層暖色。
“我當時冇想那麼多。”
景意垂下眸子,她當時真的冇想那麼多,隻是下意識地就撲了過去。
但她真的慶幸當時替裴聿擋了一下,不然受傷的就是他了。
良久的沉默後,裴聿遞給景意一張卡,“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你卡裡打一筆錢。”
景意抬起頭,驚愕地看著他,烏黑的睫羽微顫,露出一抹受傷的神色,她冇有接。
“我能給你的隻有這些。”
裴聿將卡放在她床頭,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該給的他都會給,物質上不會虧待她,但是除了這個,他冇有什麼彆的能給她。
他繞回自己那側,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景意背上受了傷,她隻能臥躺著,趴在枕頭上。
她伸手關了燈,屏住呼吸。
黑暗中,一滴淚悄無聲息地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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