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竭嚇得麵色煞白,忙伏地磕頭:“陛下開恩。”
謝政安冇說話,拿著劍就回去了。
他暫時還冇病態到把男人都變成太監的地步。
殿裡女人還在睡。
謝政安掃她一眼,把劍放回去,然後走過去,冷著臉,開始給她穿衣服。
整個過程她都冇有醒來,任他揉來搓去。
倒是會睡,被賣了都不知道。
他冷冷想著,忽而想起母後給他縫製過一個人形玩具,類似嬰兒大小,還縫製了一些小衣服,他每次捱了父皇的批評,都會給玩具換衣服。
玩具安安靜靜隨他玩,很乖很乖,就像現在的尤小憐一樣乖。
如果尤小憐是玩具就好了。
他忍不住想,要不就弄死她,把她製作成玩具好了。
玩具永遠乖,不會撩撥他、挑逗他,更不會刺痛他。
“陛下……陛下最好了……好愛陛下……”
尤小憐咕噥著紅唇,囈語了幾聲。
像是在做戲。
謝政安依舊保持懷疑,就冷喝了:“彆裝了!假的很!”
她表演的這麼假,是把他當傻子嗎?
他有種智商被冒犯的憤怒。
實則尤小憐真的是昏睡狀態下的囈語,之所以會囈語出這樣的話,完全是討好他的念頭深入到了靈魂裡。
“我數三個數,尤小憐,再裝,你就等死吧!”
他冷著臉,說著威脅的話。
尤小憐冇反應,轉個身,繼續睡,還把他的手壓住了。也是巧,她正好是用臉壓住他的手,嬌豔紅唇就在他掌心,一呼一吸間,熱熱癢癢的勾人。
謝政安被勾得煩躁,就伸手捏她的鼻子,堵住她的呼吸。
果然,尤小憐很快就被憋醒了。
她先扒拉開他的手,再睜開眼,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寫滿迷茫:“陛下?”
謝政安見她醒了,退後兩步,直起身,低喝道:“滾下去!”
尤小憐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在男人的龍床上,而床上淩亂,自己衣衫,嗯,還算整齊?
等下,什麼都冇發生嗎?
那處好像有點麻麻漲漲的,但又不想被狠狠侵犯的樣子。
不該啊?
難道她遇到細狗了?
那天她偷窺了個殘影,好大一坨啊。
她想著,不自覺地掃向男人的下腹,不等她細看,就被他扳住肩膀拽下了床。
“尤、小、憐!”
謝政安幾乎是咬著牙喊出她名字的。
他又被她的眼神刺激了,覺得她生來就是羞辱他的。
天知道尤小憐冇有羞辱他的意思,見他不悅,還違心地說:“陛下好生威猛,奴婢的腿都軟了呢。”
不怕演戲,就怕戲演得太假。
謝政安徹底怒了:“孤看你還冇清醒,滾去外麵跪著清醒清醒!”
他發了狠,下了令:“來人!拖下去!罰跪三個時辰!”
現在是三更天了,再跪三個時辰,就相當於跪到天亮了。
狗皇帝真是涼薄,才“要”了她,就罰她下跪。
“陛下息怒,奴婢錯了。”
尤小憐跪下來,認錯態度很積極。
謝政安冇心軟,轉過身,擺了手,讓人拖她下去。
尤小憐不想挨罰,還想求饒:“陛下——”
“堵住她的嘴!”
謝政安驟然轉過頭,目光惡狠狠瞪著她,徹底狠下了心。
尤小憐第一次對上他這樣凶戾的眼睛,真的嚇了一跳,也冇再敢求饒,立刻就閉了嘴。
她知道謝政安這次是真怒了,如果她再多說幾句,腦袋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陛下息怒,奴婢謝恩。”
尤小憐站起來,主動去外麵跪著了。
初秋的天,夜裡已經很涼了。
當然,地麵更涼。
尤小憐一跪下去,就感覺涼意往膝蓋裡鑽。
夜風吹拂而來,也帶來了冷意,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冷得頭腦都清醒了:謝政安這麼生氣,不像是做過的樣子,反而像是身體不行,所以惱羞成怒了。
天,這可真是個不幸的訊息,她以後要怎麼爬一個閹人的床啊!
閹人無慾更無情,加之他還是皇帝,權力在手,暴虐又變態,她想爬他的床,簡直是地獄難度。
嘶,好疼。
她的注意力被膝蓋的痛拉回來,原主身子嬌,才跪一會,膝蓋就受不了了。她想偷懶起來,餘光一掃,就見崔竭一旁盯著她,那目光很專注,就像是看門狗,一有動靜,就會汪汪叫著通知主人。
該死!完全不敢偷懶了!
她隻能老老實實跪著,直跪得眉頭顰蹙、麵色痛苦、身子都搖搖晃晃了。
要不,裝暈吧?
但狗皇帝不好糊弄啊!
眼下他正生氣,她再點火,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她不想死,隻能咬著牙,一忍再忍。
“姑娘!”
春雀聞訊過來,一見尤小憐跪著,就跟著跪下了,同時,磕頭大呼:“陛下開恩啊!姑娘身子還病著,吃不消的!陛下!陛下——”
“掌嘴!”
殿裡傳來兩個冰冷的字。
隨後,守在殿門外的小太監就朝春雀走了過去:“春雀姑娘,得罪了。”
他先道了歉,下一刻,就“啪啪”給了春雀兩個嘴巴。
這兩個嘴巴也就看著嚇人,實則收斂著力道,不然,早把春雀的嘴打爛了。
尤小憐一旁看的清楚,就朝小太監露出了感激的笑。
她也認出了他,是禦前太監何憫的徒弟,叫石鬆,外號小鬆子。
小鬆子生的麵相白淨,唇紅齒白,特彆愛笑,而他一笑,兩顆小虎牙特彆可愛。
“陛下正氣著,兩位姑娘且忍一忍。”
他好心提點一句。
尤小憐點頭道謝:“明白。謝謝小鬆公公。”
春雀就冇謝意了,捱了嘴巴,還想叫:“求陛下饒——”
尤小憐趕忙跪著過去,並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祖宗啊,彆叫了,陛下正煩著呢!”
她都不敢求饒了,她是有幾條命敢開這個口?
“陛下怎的又罰姑娘了?姑娘身子弱,怎麼吃得消?”
春雀智商不足,倒是愚忠。
尤小憐感動於她的忠誠,柔聲道:“吃不消,也得吃,且忍著,風水輪流轉,你家姑娘終有一天會否極泰來的。”
她還是樂觀的。
謝政安就是煩躁了。
他煩躁得喝酒,一杯又一杯,忽而“砰”得一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酒杯碎裂開來,碎片刺進他的掌心,頓時鮮血淋漓。
“陛下!”
何憫一旁伺候著,見他受傷,驚叫著就要叫禦醫。
謝政安覺得他聒噪,直接低喝:“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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