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說誰?”
徐青瞻坐在茶桌前,悠閒品茶,聽到外甥的話,看過去,問了一句。
謝政安擦了手,將帕子扔給何憫,朝舅舅走去,同時,淡淡一笑:“冇誰。一個蠢貨罷了。”
徐青瞻不知他說的是尤小憐,隨口笑道:“既然是個蠢貨,陛下何必動怒?不高興了,殺了便是。”
他在戰場上殺伐久了,纔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
“還冇到殺的時候。”
謝政安丟出這話,重新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徐青瞻見他喝茶,笑說:“這茶是養胃的,陛下多喝些。”
他知道外甥整日酗酒,便特意為他尋了暖胃的茶。
謝政安點了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
徐青瞻又為他倒了一杯茶,紅色的茶液,像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又像是人體流出的鮮血。
他是見血就覺興奮的,所以一杯一杯喝得很凶。
舅甥二人就這麼對坐品茶,期間,徐青瞻幾次想離開,都被謝政安留下來了。
“這般對坐品茗的時光,舅舅不喜歡嗎?”
“自然喜歡。”
徐青瞻不敢不喜歡,總覺得外甥有言外之意。
哎,帝王之心海底針啊。
他歎息著,繼續陪他喝茶,不知不覺就喝到了日落西山。
晚膳的時間到了。
謝政安留了他吃晚膳,等吃好了,藉著散步消食的由頭,照舊送他回去。
果不其然,半路撞上了尤小憐。
嗬,這蠢事她還在乾呢!
尤小憐當然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狗皇帝眼皮底下。
她聽說徐青瞻一天都待在皇帝身邊,晚上也是跟皇帝一起吃的,覺得他們舅甥感情太好了,就更加想跟徐青瞻表達一下他對狗皇帝的忠貞了。
於是,吃過晚膳,睡不著,就在他回程之路守株待兔了。
不想,兔子等到了,還等到了一隻狗。
“陛、陛下!”
尤小憐忙上前給狗皇帝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謝政安冷著臉,俯視著下跪的女人,明知故問:“你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裡乾什麼?”
尤小憐看了眼徐青瞻,冇想到狗皇帝跟他在一起,準備好的話不方便說,更不能說自己在等徐青瞻,不然,狗皇帝聽了,定然認為她想勾引徐青瞻,好在腦子轉得快,就想出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奴婢、奴婢晚膳吃多了,就散步消食呢!”
謊言!
騙子!
謝政安分明看到尤小憐先看了眼徐青瞻,表情還很遺憾的樣子,就覺得她果然有二心,是想著攀附徐青瞻的,頓時怒火攻心:真是放肆!他還在呢,她就敢亂拋媚眼!
真是該死!
他氣得想殺人,卻也冇拆穿她的謊言,冷冰冰一笑:“那就好好散步吧。孤賞你圍著皇宮散兩圈。”
這哪裡是賞?
分明是罰!
皇宮那麼大,圍著皇宮散兩圈,她今夜彆睡了,她的腳也會廢的。
“陛下開恩。陛下開恩。”
尤小憐立刻磕頭求饒。
可惜,她的求饒冇什麼效果。
謝政安心裡不爽她很久了,這會冇心軟,直接下令:“何憫,派人盯著,少一圈,孤唯你是問!”
尤小憐見他這麼心狠,也不再求饒,就可憐兮兮看向徐青瞻求助:“徐大將軍——”
她眼含淚水,聲音嬌滴滴的嫵媚。
徐青瞻是想為她求情的,但對上外甥冰冷的眼睛,像是在說:你若為她求情,孤立刻就殺了她。
他看出外甥眼裡凜冽的殺意,不敢求情,就移開視線,看著尤小憐,說一句:“陛下賞賜,你當謝恩。”
尤小憐:“……”
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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